哼,女人。表面上聖潔不可侵犯,卻是浪在骨子里。
她伸出香舌挑情地描繪著他的唇型,豐胸緊緊貼住他堅硬的胸膛,「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很樂意。」
「很可惜我並不需要。」他驀地冷冷推開她,不理會她的一臉愕然,回身仰盡自己杯中剩余的酒。
呆愣過後,她不死心的手又自身後纏上他,胸前的豐盈貼著他的背緩緩磨踏,「我不相信你不需要。」
從沒有男人能逃得過她的誘惑,他不會是第一個。
「你、不、夠、格。」冷冷地吐出絕情的傷人之語,他滑下椅子旋身要走出PUB。
無論走到哪都有花痴女騷擾,這種生物未免也太無所不在。
「我不夠格?」她驚聲怪叫,沖過去擋在他面前,「你給我說清楚,我哪不夠格了?」
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鶯聲軟語更是足以使人銷魂,多少男人願成為她的裙下拜臣,而他竟然不屑一顧?
這攸關尊嚴問題,她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滾開。」冷聲低斥,他連瞄都懶得瞄她一眼。
「Fusa,好了啦,他不是你惹得起的。」同伴過來扯她,要她不要再繼續自取其辱,這個冰臉俊男看起來就跟那些獵艷豬哥不同,且他條件如此之佳,又哪會希罕她們這些庸脂俗粉呢?
名喚Lusa的女子不領情地甩開同伴的手,是打算跟司空列極杠上了,「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不夠格?」她挺起傲人的雙峰。
司空列極繞過她走了出去,跨出門口之際才殘忍地拋來一句,「大腦。」
胸大無腦。
短短兩個字卻足以激得人發狂,Lusa捏白了縴手的指關節,惱得差點月兌下足下的高跟鞋朝那連背影都很俊的男人砸去。
「Fusa,你不要太激動。」旁邊的友人安撫著她的脾氣,生怕她真的拿鞋子當凶器,俊男的頭破相是很可惜的事。
精心描繪的唇因咬牙切齒而扭曲變型,覆在長睫毛下的水眸射出凶光,「該死的男人,我要他因將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付出代價。」
「算了吧,他看起來不是簡單的角色……」友人勸說她放棄報復企圖。
他不凡的長相,渾然天成的尊貴氣息,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大有來頭,而她們,說穿了只是靠長相在PUB吃得開罷了,實在沒那個身家跟他搏。
而總是被男人們捧在手上疼入心,寵進骨子里的好友似乎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習慣于當天之驕女,自然咽不下被漠視的氣。
「我就是好惹的嗎?」狠力一跺腳,鞋跟霎時斷裂,可見力道之強烈,「我要讓他後悔看輕我。」
竟然暗指她胸大無腦?真是可惡到極點。
無邊的夜色撒下漫天大網,籠罩住便闊大地,新月斜掛天邊,微弱的光芒照不盡人間是非。
「有事?」雙手閑散地插在口袋里,司空列極冷眼掃過在自己四周散開的人。
有五個,全是些小角色,不值得他嚴陣以待,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眼神不屑地調高。
話說回來,這世上也很少有值得他嚴陣以待的人——人海戰術除外。
而他的輕慢態度卻惹惱了他們,「你這是什麼態度,看不起我們嗎?」
「你們值得嗎?」手依然插在口袋,眼神也不曾回溫,語氣更是囂張得使人抓狂。
「你……」那人氣得差點月兌鞋子砸他,「不要以為你長得俊就有什麼了不起,可以輕易踐踏人心。」
竟惹得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傷心哭泣,不可原諒。
「我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我也不會去踐踏人心。」
當然他不是認為人心是可貴該珍惜的,而是會污了他的腳。
「你還說沒有?!」他激動得雙手亂揮,「你傷了Fusa的心,你知道她哭得多傷心嗎?」哭得他們心都疼了。
「那是她自取其辱。」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兄弟,我勸你做人不要太囂張,太囂張是不會長命的。」另一人陰惻惻地警告他,手中的物體在路燈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應該是刀子。
「我不知道你會怎樣,但我確定我會很長命。」冷冷勾起嘴角,那是輕蔑又自信的笑。
就一個男人而言,他真的很囂張,所以很欠扁。
「是嗎?」眾人怒極反笑,個個抽出家伙朝他逼近,「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會長命。」
司空列極一臉處變不驚的輕松自若,五個人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充其量只是讓他練練拳頭罷了。
人體沙包。
不到五分鐘的光景,哀鳴四起,五個人分癱五處,先前的氣勢已不復見。
舌忝了舌忝不小心被劃傷的左腕,司空列極眉也不皺一下,走過去踹踹癱離自己最近的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誰會比較長命嗎?」
冷嗓寒透人心,猶如地獄之聲,現在他隨便一個小動作都可以使他們斃命,讓他們滾進地獄涼快去。
被踹的人悶不吭聲,嘴巴閉得比蚌殼還緊,倒是不遠處猶有人死鴨子嘴硬地逞強,「不、不要以為你打嬴我們有什麼了不起,打贏三腳貓的工夫,一樣也只比三腳貓高一點而已。」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工夫很強,三兩下就癱了他們,但動作上輸人,氣勢上可不能再輸人,不然他們哪有臉回去見Fusa。
「三腳貓,是嗎?」眯起眼,冷光卻未因此而稍斂,他跨過腳邊的人矗立在那不怕死的家伙旁,「比三腳貓高一點的是什麼,四腳貓嗎?」
听似揶揄卻一點玩笑的意味也沒有,令人不寒而栗地猶如幽蕩在地獄間,深深後悔惹上他。
「你以為你很幽默嗎?」死鴨子仍在嘴硬。
斂眸半晌,司空列極突然將他自地上給扯起來,「有膽識。」
這人是少數幾個被他扁過之後不畏他的凜人氣息,還敢出言頂撞他的人,他欣賞。
「你、你要干嗎?」不著痕跡地退了一小步,他以為司空列極被惹惱了要開扁第二頓。
「有興趣到飯店找我。」他塞給那人兩張名片,轉身瀟灑離去。
情況急轉直下,眾人一時傻眼,在看清名片上的名字時,卻不約而同地響起一陣抽氣聲。
司空列極?!
在得知自己剛剛招惹上什麼人之後,他們只慶幸自己一條小命仍健在。
看來,還是不要不自量力當什麼護花英雄比較好,免得無知間得罪了名響國際的大人物,那可是有九條命都不夠賠。
眾人有志一同地做鳥獸散,留下拿著名片的男人站在原地。
第四章
如果朋友真的可以分類的話,那尤曉吟肯定只能被歸為「損友」一列。疾步在午夜的台北街頭,範迎曦滿臉氣憤難當。
她很無辜,成為尤氏父女戰爭下的犧牲品,當他們大玩你丟我撿的游戲時,她絕對是那個被派出來跑腿的人,因為據尤曉吟的說法是,她要留下來跟她爹理論。
至于誰是誰非,大伙心知肚明,只是尤老爹的固執踫上尤曉吟的叛逆,壓根找不到平衡點,不斷的沖突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而她,就得出來翻遍布區的舊衣回收箱,以尋找尤曉吟被不幸丟棄的衣服,此種情形自尤曉吟注冊服裝設計系開始,可能得至她畢業後方會罷休。
今天,她很幸運地在離家四公里處的回收箱找到尤曉吟的心血,上次有一次尤老爹狠絕地將衣服棄置百里之遙的回收箱,害她徹夜未眠,隔日差點史無前例地蹺課。
拿著好不容易在舊衣服堆中勾出來的衣服,她回程的腳步輕快了許多,快步走向自己的五十小愛車,她听見家中的愛床正在聲聲呼喚著她的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