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你回法國。嫁雞隨雞,法國是我出生、長大的故鄉,所以你一輩子都要和我住在那里。直到有一天,你能淡忘悲傷,我才允許你回台灣。」他深情地說。
沈蝶衣轉身抱著他的腰,把臉膩在他胸口磨蹭著,「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是我惟一的故鄉。」
禹宴龍環著她的縴腰,吻著她的秀發,露出全然幸福的笑容。
鄭曲伶在總經理室踱方步,等待禹世儒開完會。她本想沖進會議室,但怕他發火,他凶起來不遜于禹宴龍,一向文質彬彬的他,一旦生氣,比平常的男子還可怕。
斑層會議結束,禹世儒和禹世岳討論著公事走進辦公室。
「大嫂,你怎麼又來了呢?」禹世岳並不喜歡這位美艷、狐媚的大嫂,若不是因特殊原因,全家人是不會接受她進人禹家大門。
「世岳,你先回辦公室。」禹世儒見小弟出去後,睿智的眼眸凝睇著她,「有急事?」
鄭曲伶按住猛跳的心髒,惶惶不安地說︰「我家的公司發生大危機,需要一筆周轉金,我想向你借調。」
她每次見他淡然卻暗藏狡黠的眼眸就心驚肉跳,原想利用他,反而被他所控。他凝睇她時,她就有種被他看穿的心虛,姓禹的男人都不好惹,她終于體會被玩弄的滋味。
若說禹宴龍是獅子,凶猛、狂暴,那禹世儒就是只狐狸,聰明、狡詐,是典型的笑面虎。
禹世儒按下內線,「林秘書,我的訪客一律延後,暫不接見客人。」
「是的,總經理。」
禹世儒仍露出他一貫溫和的笑容,「曲伶,我願意以我私人的財產借你這筆錢,但有條件。」
「什麼條件?」
「你在兩年內要為我生一個孩子。」他仍笑著,眼光卻變寒,「當然嘍,在懷孕之前不許和別的男人勾搭,我要確定那孩子是‘我’的,而不是野種。」
「你太侮辱人!」鄭曲伶生氣地捶桌子。
「是否有侮辱到你,你自己最明白。」他毫不受她的情緒所影響,從抽屜取出一大疊的照片丟給她,「喏,慢慢欣賞吧!照片的背後有注明男主角的名字和地點。」他氣定神地斜閑睨著她,彷佛是局外人般。
她愈看心愈驚,這一大疊的照片是她婚後和男人來在的情形。「你、你監視我!」她顫聲指控。
禹世儒泛著溫柔的笑,目光卻冷冽,「那不叫監視而是關心,我怕你被壞男人所騙,所以幫你注意一下而已。」他修長的手指交叉著,身體往後靠著椅背,態度優雅又冷淡,「況且,我並沒破壞你的約會不是嗎?」
鄭曲伶跌坐在沙發,「就是你這副冷淡、不關心的表情,我才會賭氣交男友。我懷疑你娶我的目的為何?怎麼有男人戴綠帽還像你一樣無動于衷?」她哀怨地說。
她原以為自己是以女性的魅力擄獲這位商界的冷公子,他才極力想娶她,但事實卻不然,她聰明反被聰明誤。
「呃,目的嘛,我要個孩子延續我的骨血,就是這樣。那你的目的呢?」他故意斜睨她,狡黠一笑,「你我心知肚明。所以嘍,你不用在我面前佯裝一副委屈樣,你我是各取所需吧。」
她直瞪著他,冷汗從鬢角沁出,「我想再確認,你曾愛上我嗎?」她此時方明白自己已踏入他所安排的陷阱里,連婚後都被監視、調查,那她婚前的風流帳,他哪會不清楚!
「從未。」禹世懦斬釘截鐵、絲毫不留情面地說︰「你不也一樣。」
「如果我說,我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你相信嗎?」
「不信!女人最會滿口甜言蜜語。」他手一揮,表示這話題到此為止,毋需再說。「你只要告訴我答不答應我的條件。」
「我若不答應,你會眼睜睜地看我父母親的公司倒閉?」
他頷首,「沒錯。」
「好,我答應。」她已經被逼入死角,心中非常懊悔沾染上禹世儒這個人。
他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承諾書,一但你要求離婚,不得爭取小孩的監護權請簽名。」
鄭曲伶被他吃得死死的,只好無奈簽字。
禹世儒達成目的,心情愉悅地說︰「待會兒,我直接把錢匯進你父親的公司。」
「嗯。」她月兌口而出,「哪天我們異地而處,換你吃到女人的苦頭時,我一定拍案叫好。」
「沒有那一天。」他自信地說,毫不擔心。
鄭曲伶惡狠狠地說︰「話不要說得太滿。」
沈蝶衣和阮秋紅坐在機場敖近一家咖啡廳。
「蝶衣A要打電話或寫信給我。」阮秋紅是來送行的,雖舍不得親如姊妹的好友遠嫁到法國,但是也清楚換個環境對她會比較好。
「在這塊土地,讓我依戀的只剩下你和一群朋友。」沈蝶衣握住她的手,「秋紅,不要忘了我這位朋友喲,我會定時向你問候。」
阮秋紅拍著她的手背,「忘掉不愉快的往事,快樂地過日子。」
「今天也是房子要被拆掉的日子。」沈蝶衣一臉飄忽的笑,「感覺就像沈家從此消失在這世間,不曾有過。」
阮秋紅傾前,伸長手捏她的臉頰,「美好、快樂的情景永留在你心底,怎會消失不見呢?」
沈蝶衣嫣然一笑,「是呀,美好的回憶永遠不會消失。」
另一桌坐著禹宴龍、禹世儒及禹世岳三人。
禹世儒拍著禹宴龍的肩膀,「總以為你會花心一輩子,料不到你會成為愛老婆的好男人,轉變太大了。」
「那是以前宴龍尚未遇到真愛所致。」禹世岳笑著搭腔,「朱阿姨的痴情遺傳基因早就遺傳給他。真愛來臨時,就水到渠成,成就一段佳緣。」
「以往的絕情成為痴情。」禹世儒又跟著唱喝。
「你們一搭一唱說完了沒有?」禹宴龍微微一笑。他和他們的關系很微妙,那是界于兄弟和朋友之間的情感。
禹世岳哈哈大笑,攤攤手,「完了、完了。」
「世儒,願望達成了嗎?」禹說龍難得露出關心的表情,「你這招是險棋,弄不好可是會損失慘重。」
「我賭贏了,不是嗎?」禹世儒淡淡地說。
「哩!你們在談什麼?」禹世岳好奇地問。
禹宴龍用下巴指著禹世儒,「你老兄呀炒作股票,整得鄭氏企業大亂,然後大賺一筆,害得鄭家周轉不靈,只得求助于你們,諷刺的是,世儒再把錢借給鄭家,藉此達成目的,所以他里外都羸。」他非常清楚世儒看似無害,其實是可怕的人物,不可小臂。
「大哥,真的嗎?」禹世岳懷疑自己在干麼,居然連這檔事也不曉得。
禹世儒不回答,自若地喝著咖啡。
「哎呀!世岳,你哪會曉得,就連鄭家當事人都不知道,若不是我的情報網太厲害了,也會被蒙在鼓里。」禹宴龍知道禹世儒的能力不遜于他,他也知道禹世儒另一個身分——證券市場的大炒手。
「宴龍,時間到了。」禹世儒提醒他登機時間到了。
禹宴龍站起來,「世儒,小心曲伶的報復。」他可不是信口胡言,他了解鄭曲伶是極端的女人。
「我知道。」禹世岳點點頭。
禹宴龍摟著走到他身旁的沈蝶衣,「我們就在此說再見。」說罷,邁著步伐離開走向機場。
阮秋紅口目送他們的背影,淚水悄悄滑落。
禹世儒適時遞給她一條手帕,溫和地笑,「是高興的淚水吧!」
她拭著淚水,赧然地笑,「嗯,高興好朋友終于擺月兌苦難得到幸福,我相後禹宴龍會珍愛柔弱似水的蝶衣一輩子。」
他們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才走出咖啡店,此時天空有一架飛機掠過,三人同時望著那架飛機,它載著禹宴龍和沈蝶衣邁向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