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工作找我有事。」禹世儒把報紙折疊放置一旁。
禹世岳瞄瞄報紙,「你也看到了‘紀氏’的董事長向老爸周轉三千萬你知道嗎?」
「我出差剛回國所以並不知道,爸肯嗎?」禹世儒擔心爸若點頭就糟了。
「老爸精得很,他認為‘紀氏’和‘森崎’此事並不單純,很可能有人故意整他們。」禹世岳抱胸,深思道︰千年一嘆「整垮這兩家企業並不容易,是誰有此能耐?」
「我的臆測若沒錯應是宴龍所為。」禹世儒沉聲道。
「宴龍?為什麼呢?」禹世岳覺得此事透著玄機。
「一怒為紅顏啊!我萬萬料想不到沈蝶衣能在他心中佔著如此重要的分量。」禹世儒見他迷惑的眼神,解釋著,「你是否記得兩年前‘森崎’的少東娶沈采樺這件事?當時‘森崎’爆發商業危機,積欠幾千萬的債務,陳森郁和他父母利用法律漏洞把債務移轉到沈采樺身上,因而渡過一場危機。」
「我記得。那個陳森郁簡直就是垃圾、豬狗不如,最後還和‘紀氏’的千金結婚。听說他的前妻賣盡一切家產仍還不完債務,又因他的不忠而發瘋……」
「那位沈采樺就是蝶衣的姊姊。」禹世儒點出關鍵所在。
「呃——我明白了。」禹世岳尚有些不明了,「那位沈蝶衣嬌柔得宛如鈐蘭花,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她會要求宴龍做這種強烈的報復嗎?」
「內情我們不得而知,但依宴龍那種睥睨一切,狂妄、傲然的個性,是有可能做此報復。愛屋及鳥,他怎能忍受心愛的人兒因姊姊的牽累而受苦呢。」禹世儒分析道。
禹世岳面露欣喜之色,「太棒了,那我的計畫就能成功。大哥!我要下班了。」他昨天才從屬下的報告中得知,沈蝶衣現在這個時候沒和禹宴龍在一起,他終于找到機會了!
「什麼計畫?」禹世儒感到好奇。
「成功了再告訴你。」禹世岳匆匆離開。
「毛躁的個性依舊。」禹世儒搖首輕嘆。
這時候,門再度被打開,鄭曲伶踏進辦公室。
「世岳沖那麼快要去哪?」她剛剛和禹世岳擦身而過。
禹世儒以聳肩帶過這問話,冷淡地說︰「找我有事嗎?」
她用深閨怨的口吻說︰「結婚才三個月,你就有三個月不在家,人家會寂寞的。」他對她溫柔體貼,可是卻對她仿佛沒什麼。
他嘴角微扯,只是冷冷地笑。他明了她是個不安于室的女人,會寂寞才怪,她不會自我虐待的。「你是想我來看我的,或是另有目的?」
鄭曲伶被他的眼光看得發毛,但強自鎮定,軟軟地靠在他身上,展現著她的魅力。「人家想你呀。」她吻著他的唇,試著勾起他的肉欲,男人在滿足後,凡事都會答應,「愛我好嗎?」她以充滿的嗓音誘惑著。
「這里是辦公室不是賓館。」禹世儒推開她,「有話直說吧。」
求愛被拒絕讓她面子盡失,她生氣地坐下,眯著眼說︰「有時我會懷疑你是不是男人。」
「你不是驗過身了嗎?」他冷冷反諷,睇睨她徐緩地說︰「說吧,用不著拐彎抹角。」
她心想,既然他都明言,她何需客氣呢!「我要你為我整垮宴龍,消我心頭之恨。」
因愛成恨,哼!狠毒的女人,他淡然瞅她,「抱歉,我愛莫能助,我惹不起他。奉勸你別輕捋虎須,對你沒好處。」
鄭曲嶺激動地望著他,紅唇扭曲,「你掌控屬一屬二的大企業,而他只擁有一家小小的建築公司,怎可能扳不倒他,甚至怕他,三歲孩童也不相信。」
「你真的認為宴龍只是一位建築設計師嗎?」
「難不成他有呼風喚雨本事,或者,隨便打個噴嚏,股市就搖蕩不安。嗟,那自命不凡的家伙,專以他的高傲、狂佞來騙人,讓人懼于他的霸氣下。說得好听是他父母的遺傳基因好,他生來就具有尊貴的氣勢,但也只是這樣而已。」她明褒暗貶地說。
「你對他的家世背景都不了解,只知他是狂人、獵艷高手,殊不知在這爾虞我詐、波詭雲譎的商場,宴龍確有呼風喚雨的本事。」
「我不信。」她出自名門,父母更是生意人,怎都沒听過宴龍在商界的名號。「企業家的名宇根本沒有他嘛。」
「真正厲害的角色,哪需要名號來陪襯,在幕後操縱一切的人才真正可怕。」禹世儒想打破她的春秋大夢,省得她一天到晚想整垮宴龍的事業,讓宴龍回頭求她。「巨曜企業集團,你應知道吧。」
「那是由法國起源的國際企業,它的形象在國際上非常好。企業的觸角伸入各國,龐大的子公司不勝枚舉,在台灣也有它的分公司。」鄭曲份曾听過它的名號。
「不愧是商人之女,但你知道巨曜的負責人是誰嗎?」
「不知道。傳聞巨曜的負責人都是隱藏在幕台,由幕後操控,主導公司的走向。」她蹙著柳眉,「為何扯到巨曜呢?」
禹世儒微笑著,「那你認為以財力而言,我們的財力能和巨曜相比擬嗎?論實力能擊敗巨曜嗎?」他一臉興味地注視她。
「你們一比是小巫見大巫,若妄想擊敗巨曜,簡直是不自量力,以卵擊石嘛!」鄭曲伶很快地下了結論。
「這不就得了。」他手一攤,「那我惹得起宴龍嗎?」
她眉心都糾在一起,「澆了一大圈,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巨曜的幕後操控者是——禹宴龍?!」
他頷首,「記得你賞沈蝶衣那巴掌嗎?他曾說這巴掌要付上千萬當代價。」他把報紙拿給她,「喏」紀氏’企業、‘森崎’公司會落得公司倒閉,欠下鉅資,這全部都是宴龍的杰作。」
她迅速地把內容看一遍,嬌顏瞬間慘白。事情怎會急轉直下變成這樣子?「他若真想報復,是我家或你家遭殃呢?」
「你家!你最好通知你父母小心點。」他提醒她。
「嗯,我立即趕回家。」鄭曲伶抄起皮包飛也似地向前沖。
禹世儒冷笑,一點也不同情她,她是該受點教訓的。
沈蝶衣悶問不樂地挑著青菜,司馬煌也在一旁幫忙,共同準備晚餐。
「蝶衣,心情不好哦!」他賊賊地笑,佯裝正經地問,「你姊姊復原得不理想嗎?」說著,他把挑好的青菜放進籃子。
「周醫生說姊姊精神狀況很穩定,可以回家了。」沈蝶衣托著腮,目光飄向大門,月兌口而出,「煌叔,禹大哥都沒打電話回來嗎?三天了一點音訊也不給,害人家擔心。」
「你非常想念他。」司馬煌興味盎然地說。宴龍出國兩星期後才會回來,他也真絕,藉這陣子的分離來驗收他冀望的成果。
沈蝶衣緋紅著臉,嬌憨地點頭,「嗯!每天和他黏在一起總覺得很有壓迫感,他心情好時總愛捉弄我,心情惡劣就把我丟在一旁,但有時又會帶著迷人的微笑、溫柔地待我。他太接近我了,已成為我的一部分,以前我從不覺得少了他日子會有所不同。可是,他這次要出國兩星期,才過三天而已,我就非常想念他,期盼手機響起,可以听見他的聲音也好,或是,他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唉!」
她今天在療養院陪姊姊整個上午,心思卻撥一半在想禹宴龍。她覺得自己恢復本性了,動不動就會依賴自己信任、喜愛的人。
「宴龍會高興听到‘你想他’這三個字。」司馬煌逗她,「你和宴龍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你還見外地稱他禹大哥,這不是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