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做吻,我們剛才在親吻。」她思考了一會兒,似乎得不出什麼感受,
「你為什麼要做這個動作呢?」
「你不喜歡?」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嘴唇,「它不是很輕地觸踫我。」她回答說她有點疼。
這是他的幻境,去它的,他可以以他喜歡的方式繼續做夢,讓她的身體躺在他的臂彎里。他抓住她縴美的肩膀,又一次地將嘴唇移上。他將舌頭伸入她的嘴巴里,發出一聲申吟,在她甜蜜的嘴中尋找並發現了更多的甜美。
盡避斯波蘭達為他的陌生舉動感到驚奇,但是她被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充滿著,她堅信此時她能繞著地球飛翔,至少她能在幾天內保持人類的大小而不至于縮小。
「現在你感覺怎樣?」喬蒂安問。
「強大!為什麼,我從未這樣強大過?這種親吻真是神奇!」
強大?喬蒂安輕聲重復道。他更希望他的吻使她在渴望中感覺弱小。
他決定要放縱地對待她。她是,首先,她僅僅是一個夢中的姑娘。「很好,我著迷了,小姐,」他回答道,「這樣非常好。我想對于一個夢中人物如此著迷是不會給我帶來什麼目的性的,我還是應該在我清醒之前享受這一小段時光。」
斯波蘭達從他的肩上抬起頭來,她的這一動作將她厚密的頭發飄散在她的臉側。他將她認作一個夢?天哪,她怎樣才能使他相信她是真實的呢?
蒂里舍斯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一只優美的天鵝從天空中飛來,降落在喬蒂這邊,這助長了一個很迅速的動作,贈送給公爵的耳朵一個叮咬。
「見鬼!」喬蒂安大叫。
「人是不可能在夢中感覺疼痛的,是不是?」斯波蘭達問,將手滑向這個大鳥的長長的頸部。
「這是蒂里舍斯,我想當它咬你耳朵的時候是給了你一個可愛的表示,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對它的舉動說些什麼。」
喬蒂安的耳朵被咬得很難受,然後他覺得他的頭顫動了一下,盡避是很輕的一下。他感到疼痛這不是一個夢!姑娘是真實的,他撫模了她的胸部和臀部。他,樺詩莊園的第十二位公爵,躲在草地上撫弄一位不知姓名的姑娘。
「你先站起來,這樣我才可以站起來。」他命令道。
斯波蘭達站了起來。喬蒂安也在起身,但在動作的一半時停住了,他的眼楮不能從她身上移開。他剛才只是看見了她的長發,沒有看見她那發質良好的古銅色的長發長及腳踝,照耀著潔白的肌膚,看上去就像一團火焰在清潔的白雪上燃燒。他從未看見過這樣輝煌的頭發。
「你生氣了?」斯波蘭達問,她被喬蒂安讓她站起來的命令打擾了,「我不能理解人怎麼能毫無緣由地生氣呢。你是不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緣由?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生氣的原因,我就可以安慰你。我向你保證,沒有比這更能給我快樂的了。」
她快速閃光的言語從她的想法中浮現出來,喬蒂安保持沉默,但是他的目光從上往下移地看著她的全身,別致的清晰可見,淡粉色的細長的大腿也看得很清楚。盡避他處在這樣荒謬的位置上,但他還是不能排除他的。
「你不回答我嗎?」斯波蘭達緊接著問。
他沒注意她問了些什麼,他覺得自己失去了理智,這當然地刺激了他的憤怒。「我從沒有這樣的習慣,與一位從該死的草場上竄出來的女子說話,看在上帝的份上。確實,這是我所遇見的最荒謬的事情。」他很快站直了。「听著,你給我好好听著,」他說,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像遠處的雷聲,「我從馬上摔了下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我死了。然後我認為我是被摔得失去了知覺。我相信你只是一個夢中人物,這是我撫模你的唯一原因——」
「我不是一個夢中人物,我是——」
「現在我知道了。你不要打斷我!」
他的發火式的命令使她溫柔的情感亂了神,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過。她是霹靂衛郡王國的公主,從她父親的子民那兒她得到很高的尊敬和禮遇。她看見她的光霧閃了一下,但她意識到,在特里尼特面前她不能馬上遁入其中。她只能哭泣。
喬蒂安看見她流下眼淚,淚滴流過臉頰滴落在地面上,淚滴匯攏到一塊結成了一顆小小的寶石,而他在那一刻為自己的吼叫感到內疚。他深深地被激起的懊悔,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生活中,他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事物產生過懊悔的心情,他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毫無緣由地產生了罪惡感。「不要抽鼻子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的痛苦立即地上升。她注意到特里尼特的眼楮從銀色的雨水變成了堅硬的灰色鋼鐵,這時她又重新平靜下來。
爸鐵。這種金屬具有奪去精靈力氣的堅硬力量,精靈族的每一位子民都極其害怕這種可怕的東西。
她走開去。「不要走開,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站住了,啞口無語,盯著他看。在那一刻,她又看見了那個男孩,他充滿了渴望。
那個男孩相信祈願。然後男孩消失了,代之以這位嚴厲的、難以交往的男人。特里尼特需要歡樂,她提醒自己。他希望他的祈願都能實現。
「最後一次問你,你是誰?」喬蒂安很不耐煩。
「我是誰?」她無言以對,仍然沉浸在對他的回憶之中。
「很好,小姐,沒有姓名,也許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什麼?」
真見鬼,這姑娘會有什麼錯?喬蒂安想,她看上去好像很茫然,「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斯波蘭達朝自己看看,立即意識到她不穿衣服對于人類來說是多麼奇怪呀。她所見到的人類都是穿衣服的,而霹靂衛郡的精靈們都是一絲不掛的。
「衣服,」她囁嚅著,為什麼霹靂衛郡的精靈沒有一個建議她穿上衣服呢?「我……噢,天,天哪!」
喬蒂安感受到了她明顯的痛苦,一絲不可名狀的情感在提醒他,他一定是在有些地方犯錯誤了。他努力使自己記住當他發現她躺在他身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但是,他所能記起的只是那道銀色的光線和一道白色的閃光。「剛才你在草場上干什麼?」
她差點想說她在飛翔,但她止住了。「我……是的,你是知道的,我正在……」她想不好該怎樣作出一個符合人類邏輯的回答,她低下頭,將頭發繞在細長的手指上。
她不知道答案,這使得喬蒂安犯難。這姑娘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能解釋為何一絲不掛,也不知道她剛才在草場上干什麼。他想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事故,這事故使得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那麼,這是什麼樣的事故呢?一個猛然的疑惑使他驚了一下。他剛才騎馬穿過草場,他回想道,正在為沒有公爵夫人而犯愁生氣,他沒有注意他的駿馬和道路。事實上,他沒有握著韁繩,銀色的光線和白色的閃光……很明顯,意外事故就因為這閃光。
但是天空中沒有雲朵,他也記不清了,好像也沒有雷聲,也沒有感到雨點掉落。肯定是這突然的、未曾預料的閃光使馬納斯曖昧了驚嚇。喬蒂安咬緊了牙齒,上帝,他一定是直沖向這位姑娘!這是唯一能解釋他從馬納斯的背上摔下來發現她躺在他身上的結論。那她為什麼一絲不掛,他無法揣測,不過他想他大概得為她的頭部受傷承受責備。他得將她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