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他干嘛對一個半醉的女人解釋這麼多?
「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甚麼邪了,竟像個傻瓜似的任由你擺布得團團轉!」凌業亞拉過被子輕輕替她蓋上,索性好人做到底,順便連鞋子也幫她月兌了。
看她睡得極甜熟的模樣,他竟忍不住靶慨地嘆了口氣,解決了這個小麻煩後,他還有得忙呢!
浴室里,凌業亞正一臉無奈地拿著濕毛巾「拯救」他那不能見人的西裝;從小到大從沒做過家事的他,今天竟然為了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下海」。
即使如此,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只是靜靜地處理他的西裝,還不時側耳傾听房內的動靜。
沒想到房內在這時卻停來「踫」的一聲轟然大響,像有甚麼東西掉下來似的,哩巴啦一陣匆忙後,接下來卻是如雷鳴的敲門聲。
彼不得身上只穿著一件內衣和內褲,凌業亞急忙打開浴室的門,門外是半蹲在地、手捂著嘴的季羽陽。
「怎麼了?」看到她那樣子,他有種「似曾相識」的不祥預感。
「我想吐。」
又來了!
「等一等,我扶你到馬桶邊,拜托,千萬不要吐在我身上,再吐,我可沒衣服月兌了。」
還好,這次季羽陽直忍到最後一刻,撐到馬桶邊才吐出來,算是給足了凌業亞面子。
季羽陽整個人虛月兌地趴在馬桶上。
「瞧瞧你,吐得亂七八糟的。」凌業亞擰了條冷毛巾為她擦臉。
「好舒服。」她閉上眼,享受著冷毛巾在熱熱的臉上滑動的冷涼觸感。
「是,你很舒服,我可就慘了。」凌業亞真搞不懂自己。他不是一向最討厭照顧女孩子的,怎麼今天貢然還「服侍」得挺心甘情願的?
季羽陽吐了兩次,把胃里的東西幾乎全吐出來了,腦袋也不像整個浸在酒里那麼難過,神志也略微清醒了些。
不急著出去的她,索性坐在馬桶上,雙手支頭側臉看著只穿著內衣褲忙碌不停的凌業亞。
「其實,我覺得你長得滿好看的。」
「甚麼?」本來是背對著她在整理西裝褲的凌業亞,听到這話後卻急忙轉過身來。
「哇!身材也很棒,尤其是結實的胸部,還有修長的腿,依我看,你月兌光了比穿衣服還有看頭。」
她是不是晚上沒吃飽?不然,她怎麼老覺得眼前的男人秀色可餐得很?尤其是略帶棕色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烤得恰到好處的烤雞一樣。
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動。
「莫名其妙的-─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醉話好不好?你想嚇死我啊!」
「我說的是真的,你看起來真的很好吃,真想一口把你給吞下去。」說著說著,手很自然地伸出去摩挲著他的腿。嗯,很結實,很好。
她專注得像在決定該從哪里咬下第一口才好。
凌業亞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
她這是在挑逗他嗎?
「我當然知道!不過這里好熱,是不是沒開冷氣?」季羽陽以手當扇子對著自己猛煽,想將全身的燥熱降低一些溫度。
「這里真的很熱。」凌業亞吞了口口水後說。
沒道理啊,現在可是寒冷的十二月天!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實在是涼快得不能再涼快了。
「快熱死了。」煽風只是治標的方法,根本不能解決她的問題,季羽陽采取治本的方法-─開始月兌起身上的衣服。先是手套,然後是晚禮服的拉鏈……
「別拉下來。」凌業亞雙手死命抓著流理台大叫。
「可是人家真的很熱。」
她是真的醉了,醉得不顧一切。
凌業亞從她迷蒙的雙眼及酡紅的臉頰可以窺見其中端倪,糟糕的是他是兩人中唯一清醒的;清楚地知道她在做甚麼,還有,要是不阻止她的話,他們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天……」一聲不受控制的申吟竟偷偷地逸出凌業亞的嘴角。
「對了,我今天晚上還有一個‘任務’沒達成。」季羽陽的手停了下來,側著頭,很努力地在想一件被她遺忘的、很重要的事。
「甚麼任務?」凌業亞松口氣之余,又有那麼點失望。
「出門時我對自己許下兩個諾言,今天晚上要好好放縱一下,將以前乖乖牌、中規中矩的我拋在一旁,第一件事就是喝酒。」
「你以前從沒喝過酒?」
「當然有。」她答得理直氣壯。「冬天時我可是常吃麻油雞補身體的。」
「那怎麼能算?看來你真的沒喝過酒。」
「是啊,我還不知道要喝醉還這麼難,我已經猛灌酒了還是不醉,看來我真是千杯不醉的酒國女英豪。」
「你已經醉了。」凌業亞指出事實。
「我沒有。」
炳!凌業亞對著浴室的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從沒听過醉了的人老實承認自己喝醉了的。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的另一個承諾呢?」
「另一個啊,另一個是需要藉酒壯瞻才能完成的。」
「是甚麼?」
「忘了。」她嘻嘻一笑,開始繼續她剛才未完的動作。
「你又來了!」他哀嚎。
「很熱啊!」如果可以,她真想連身上的皮都月兌下來,快熱死了。
「不行。」凌業亞急得沖過去握住她的雙肩,不讓晚禮服的肩帶滑下來。再繼續下去,她穿的快和他一樣多了。
「嗯,你的手看來很好吃呢!」季羽陽對著他的手臂就是一口。
這輕輕一口對凌業亞根本是不關痛癢的,不過,它所引起的騷動才是要命。
她發燙的肌膚炙得他的手好熱,他的眼楮只要微微往下就可輕易看到她雪白的胸脯,以及紫色蕾絲包裹著的秘密。
半月兌不月兌的她看來是那麼地誘人,還有她身上散發的幽香,以及她沿著手臂漸往上移的吻--或者說「咬」比較恰當;任是聖人也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何況凌業亞自認不是聖人,他也不想當柳下惠。
他抱起對著他又咬又吻的女人,直往床上走去。
第二章
季羽陽在全身的骨頭及肌肉的抗議聲中睜開眼。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轉頭卻看到身旁睡得正熟的男人,本來是打呵欠而大張的嘴,卻換成了不信與驚愕。
天啊!昨天的月兌軌、纏綿不是她在大作春夢,她真的做出了主動勾引男人的事來?
酒會「亂性」,這句話真的一點也沒錯。
看著身邊熟睡的面容,季羽陽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一個極好看的男人,暴露在晨光中的結實胸部看來是極惹人垂涎的,看著看著,她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食色性也,孔子這個老祖先果真有大智慧。
還好他的重要部位被毛毯遮住了,否則,她真不知自己是否也能看得這麼「理直氣壯」。
現在不是流口水的時候。
季羽陽屏氣凝神地拉開被子,試探性地將一只腳放到地上,然後是另一只腳,等她完全離開床後才敢吐氣,隨手抓了件最近的衣服遮住自己光果的身子。
低頭一看,卻是他的西裝。天啊,這下真的是亂七八槽得可以了!彼不得自己的狼狽,手忙腳亂地將她丟了一地的衣服拾起來,逃難似的沖進浴室。
季羽陽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臉上的妝沒完全卸干淨就睡覺了,皮膚經過化妝品一夜的「摧殘」,變得干澀又粗糙。
「實在是有夠丑的。」她邊看邊搖頭。「那個男人真了不起,犧牲實在太大了。」
她的大腦雖然只依稀記得片段,那火熱的鏡頭也夠她臉紅心跳得不敢面對自己了,而且身體的酸痛更清楚地提醒她昨夜的縱情,想否認都難。
季羽陽失神地看著身上微紅的吻痕--縱情一夜的證據。突然記起了昨天出門前雄心壯志許下的另一個任務--丟棄跟了她二十七年的「處女」身份,放縱自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