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若是你的傷口不好自行處理,你再找我吧!」
宇文恕點點頭,和眾人退出了雪晴的房間。
「大當家,這雪晴公主就算服下了回魂草,一時半刻也醒不來,你要不要先回房歇息,等她醒來,我再叫你。」虎彪好心地建議。
「不用了。」宇文恕執意要看到雪晴完好無缺的醒來。
「大當家,但是你身上的傷不輕啊,至少也得先把傷口包扎一下,免得發炎,感染毒菌就不好了。」虎彪也覺得宇文恕越來越奇怪,雪晴公主不是他的仇人嗎?為什麼他那麼關心她的生死,還替她尋找名醫,這像似仇人會做的事嗎?
「你們別煩我,我自己的傷,自己清楚,我死不了的。」宇文恕不耐煩地擺擺手,雙眼的目光全緊緊盯在門上。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態,總之他就是不能讓雪晴死;他無法想象如果雪晴死了,他會怎樣,至于他要不要放過雪晴,一切等雪晴活過來再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里始終役有動靜。
宇文恕心底越來越著急,他怕連回魂草也救不了雪晴,突然地,腦袋感到一陣暈眩,他的雙腿似乎一點力量也沒有,整個人就這樣軟軟地向後倒去,他毫無預警地失去了知覺。
「大當家……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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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想繼續睡。
是誰在打擾她,令她睡得不安寧,若等她醒來,她非處罰那個討厭鬼不可。
「公主,你醒醒、醒醒啊……」小貞見到雪晴的手指似有意識地動了動,她興奮地搖著雪晴的手臂。
她不想醒,醒來似有無止盡的惡夢等著她,她不要醒,她想睡很久、很久,最好永遠都不要醒來。
「公主,你別嚇壞小貞啊!我的好主子,你可醒一醒啊!」原本還有知覺的手指,卻突然停止了動作,令得小貞一陣慌張,連忙拿眼神看向神醫。
「別慌,我來瞧瞧。」神醫專注地把脈。
「天哪!鮑主醒了、公主醒了。」看見雪晴睜開了雙眼,小貞興奮得差點沒跳起來。
「小貞,你怎麼在這里?我在哪里?我不是死了嗎?」雪晴覺得全身好累,五髒六腑好象都移了位一樣。
「雪晴公主,你的身子還太虛,所以才會覺得全身虛月兌沒力,這碗參湯,你先喝了,補足氣血後,自然而然就會恢復了精神。」神醫將桌上那碗熱騰騰的參湯,端給了雪晴。
雪晴自然接過手,詫異地問道︰「你是誰?宮中新來的太醫嗎?」
神醫搖搖頭,微笑道︰「我不是,你們主僕倆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待神醫走後,小貞才慢慢地說︰「公主,我們並沒有回皇宮。」
「那這里是?」原本要低頭喝參湯的雪晴,停止了動作。
「我們還在惡人的寨里。」小貞小心翼翼地道,深怕公主又想不開。
「什麼?」雪晴驚嚇之余,手上的參湯就這麼落了地,浪費了一碗昂貴藥材。
「公主,你听我說……」小貞想解釋一些事,但是雪晴一昧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沒有給她機會說。
「你說我們還待在這個該死的山寨里!」雪晴驚慌地摟住小貞的手臂喊著,她原以為自己能再度活過來,是因為平安了。
就在這時,宇文恕推開門走進來。
「對,沒錯,你這輩子休想甩開我。」神醫告訴他雪晴醒來的消息,他便迫不及待地趕來,連換藥的時間都沒有。
因為他一直無法忘記,雪晴自殺昏迷的樣子是多麼的嚇人,他好擔心她會就此長眠不起。
「你……為什麼要救我?」雪晴激動得大喊,她好恨,她恨他為什麼連死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都已經決定死了,所有的冤債都應該抵銷了,為什麼?為什麼他還不放過她。
「沒想到你才剛把命撿回來,便如此的中氣十足。」宇文恕淡然說道,不以為忤。
處在盛怒里的雪晴,一點也沒察覺到宇文恕泛白的嘴唇,及沒有血色的面容。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的救我!」要不是自己的身子骨太虛弱,她真想沖上前去找他拼命。
宇文恕突然變臉。他凶狠地揪緊雪晴的衣襟。
「你給我听好,我不讓你死,是因為我還沒把你折磨夠,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休想離開我……」
用了太多真氣,以致于說完話的他,還氣喘吁吁。
「你這惡魔,我阻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雪晴昂首怒瞪他的眼。
「你盡避詛咒,我一點都不怕,看來你的傷好得挺快的,待你傷好之後,有你苦頭吃。」宇文恕說完,便轉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什麼事,對著小貞交待。
「吩咐廚房,再去煮碗參湯,若是你的主子不肯喝,我就唯你是問。」說完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貞似有所思地點著頭。
雪晴氣得哭了,她怨上天何苦這樣折磨她,到底她犯了什麼錯?
「公主……」小貞有話想說。
「你出去,我想靜一靜。」雪晴雙手捂住臉。
「公主,你可別再做傻事。」小貞把想說的話咽回嘴里。
「既然老天不讓我死,我就不會再做出自裁的行為。」
「那我先出去了,公主你好好休息。」
小貞走出門外,將門關上後,便听到屋里公主嚶嚶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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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身體感到好疲累,但腦子就是不肯休息。
夜里天涼,雪晴只著單衣,一臉哀淒地坐在床檐。
她睡不著,雖然身子骨已漸漸康復,但她心底卻擔心著,宇文恕不知又會想什麼計謀來折磨她。
盡避這幾天他都沒來找她麻煩,但是一時的風平浪靜,並不代表雨過天晴,反而有可能是暴風雨前來的先兆,叫她如何能安下心。
就在她出神發愣間,房門讓人給踹開來,她訝異地抬起頭,沒想到進來的卻是方雀兒。
「你這妖女,你怎麼不去死,既然都決定要死了,為什麼不死得干脆一點?為什麼偏偏要來跟我爭?」方雀兒眼里帶著深濃的恨意,一步步地走向雪晴。
「我……我是想死啊……是你們不讓我死的。」雪晴覺得自己好冤,生殺大權又不是操之在她的手上,為難痛苦的可是她耶!
「我呸!誰不讓你死,明明這就是你耍的把戲,你想吸引恕扮哥的注意對不對?你也喜歡上恕扮哥了對不對?你想跟我爭山寨夫人這個位置對不對?」方雀兒指著雪晴的雙眼,咬牙切齒地說。
「不對、不對,通通不對,我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恨不得殺了那個宇文恕,我為什麼要跟你爭?」雪晴不懂,方雀兒為什麼會如此的誤會她。
「才不是這樣,你是他殺父仇人之女,他原本是恨你的,但你卻用美色讓他忘了殺父之仇,讓他下不了手殺你,既然如此,這筆帳就由我來幫他清一清,免得他日後無臉見宇文伯伯。」方雀兒箭步向前,一手掐住了雪晴的頸項,緊緊地勒住。
「呃……放手……放手……」雪晴頓時蒼白如紙,雙手胡亂揮舞著。
她艱難地呼吸著,死亡的陰影頓時籠罩在她的心頭。
「你若死了,恕扮哥會感謝我的,最終他也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來跟我搶。」方雀兒興奮地狂笑著,手上的勁道又多下了幾分。
雪晴聞到方雀兒身上濃厚的酒味,她想自己真要命喪在瘋女的手下了。
「死吧!死吧!你死了,我就高枕無憂了……」
突然地,一個人影從門外沖了進來。
「雀兒,你在做什麼?」宇文恕忙嚇阻方雀兒的行為。
方雀兒在見到宇文恕的闖入,酒意已醒了大半,她慌張地松開了手,雙眼緊閉的雪晴卻直愣愣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