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宇文恕頓了頓,心想張三說的有道理,也許義兄身邊真有能人異士,能讓雪晴起死回生也說不定。
在看過這麼多的大夫後,他很清楚大夫所說的其實一點也不假,只是他不願去相信罷了。
雪晴因為失血過多,早已回天乏術,如今還有一息尚存,完全是靠他的內力給予維持,若時間一但拖久,就算再灌注內力于其身,也只是枉然,注定要香消玉殞。
他瞪著雪晴那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整顆心糾纏在一塊,他覺得心好痛,甚至痛到無法呼吸。
她怎麼可以說死就死,難道她真的不怕他會因此而遷怒他人,還是她真的已經不在乎了。
若不是他心血來潮,夜晚就寢前想再看她一次,她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
當他看見她整個人倒臥在血泊中,他身體里的血液仿佛已經凝結,天地瞬間變色,瞪著她那雪白如紙的面容,他以為她死了。
遲遲邁不開腳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害怕確認她的生死。
她如果真死了,不是正好趁他的心、如他的意,為什麼他不要她死?留下她真是為了只想折磨她嗎?
宇文恕不敢再往下細想,他緊緊摟著雪晴的身子,交待眾人。
「我這就跑一趟西夏,寨里的事就交給虎彪全權負責。」
眾人噤聲不語,對于宇文恕的指令,只有服從。
第五章
趁著暗夜,沒有月亮的夜晚,宇文恕憑著卓越的輕功,以及一身高超的武藝,了無聲息地來到西夏王的寢室門口。
舉起的手還未叩門,便听到門里男人沉穩的聲調。
「宇文義弟,既然來了,就大大方方地進來,為兄的還未歇息,不必擔心打擾我。」
「哈哈,西門義兄好听力,別來無恙。」宇文恕自然大方地推門而入。
「宇文義弟深夜造訪,絕對有事發生,有什麼義兄幫得上忙地方,盡避說,我一定幫你到底。」一臉斯文的西門烈,只有面對宇文恕,說的才是真心話。
「義兄聰明,我此次前來,無非是想跟義兄探听,義兄身邊是否有能人異士,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宇文恕心里很緊張,就怕西門烈給著否定性的答案。
「起死回生?義弟想醫的是誰?」西門烈澄澈的雙眸緊盯著他,他太清楚這個義弟,平日對任何人都默不關心的,怎麼今日卻想到要救人。
「一個該死卻又不能死的人。」宇文恕無懼地迎上西門烈的目光。
「該死卻又不能死,這話太過深奧,義弟,我不知道你想醫的是誰,但我從你說話的神態,你的眼楮已經告訴我,那個人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不能失去她。」西門烈自是旁觀者清,他看見字文恕眼底的深情。
「義兄,別探討我的話,我只想知道有沒有人可以幫得上忙。」宇文恕避開西門烈的提點,他不願去細想自己的心態。
總之,當務之急是先救回雪晴。
「有,這人恰巧正在我的宮中,我現在就命人去喚他,你稍等。」西門烈一點也不介意宇文恕的無禮,他和宇文恕的交情非親兄弟所能比擬。
「太好了,她有救了。」宇文恕一臉興奮,事情總算有了轉機。
「等她好了,帶來給我看看。」西門烈猜測定是宇文恕紅顏知己,他的行為才會如此的失常。
「這……」宇文恕突然感到一絲不安,他緩緩接著說︰「她是大宋的雪晴公主,也是義兄未過門的媳婦兒……」
西門烈愣了半晌,繼而露出笑容道︰「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真正的雪晴公主在你那。」
「義兄的意思是?」宇文恕打定了主意,就算西門烈真的要討回雪晴.他也不給。
「我的意思是這很好,你即將可以報你的血海深仇,而我的媳婦兒多得很,不在乎那一個。」西門烈了然地微笑,他不要正主兒,他只對那個冒牌貨有興趣。
「義兄此話當真?」宇文恕不敢相信,那義兄和那昏君的協議該怎麼辦?
此話他沒問,有些國家大事不是他這個義弟適合問的。
「再真也不過,將來有機會的話。讓我見見那個雪晴公主,不過我決不是想要回她,純粹想把她介紹給另一個人罷了!」
西門烈的話處處是玄機,但此刻他以無心去細想,當下他只想救回雪晴。
「義弟,听我一句,多去想想你心底的聲音,別再重蹈覆轍,神醫之手,只能助人一次,若是再來一次,恐怕藥石再多也是枉然。」
「謝謝義兄,我這就走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宇文恕什麼話也听不進,他在大仇未報之前,不願多想。
瞪著宇文恕離去的背影,西門烈輕嘆,義弟這回真是難過美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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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有救嗎?」宇文恕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看著床上幾乎沒有聲息的佳人。
「有是有,不過很難。」神醫把脈後,面無笑容說道。
「只要有方法可以救她,就沒有什麼困難的。」宇文恕的眼里只有雪晴。
「她的命懸在旦夕,需要一昧藥草才能從閻王的手里搶回她。」
「什麼藥草?」
「七日回魂草。」
「什麼是七日回魂草?藥鋪有賣嗎?」這藥草名很怪,他連听都沒听過。
神醫搖著頭說︰「這種藥草非常罕見,只有在西域附近的山頭曾出現過,它一向生長在斷崖峭壁,小小株的綠草,末梢有五顏六色的花蕊,外型看起來非常奇特,在日光的照射下,會呈現七彩的光芒。」
「我這就去。」宇文恕听完神醫的敘述,二話不說,轉身要走。
「等等,回魂草的四周圍經常會有毒蛇猛獸出現,一般人不容易采到它,還有它只要開了花就只有七日的壽命,七日過後草就枯萎,便一點用都沒有了,而這位姑娘的內息也只能再拖三天,三天後她便香消玉殞,所以你的機會是相當渺茫的。」
「只要有一線生機,我決不放棄。」宇文恕交待屬下備馬,他得在三日內拿回回魂草,雪晴才有救。
「慢著,恕扮哥,這麼危險困難的事你為什麼還要做?就讓那個女人死了,不是正好報了你的大仇嗎?」站在一旁的方雀兒扯住宇文恕的衣袖,不讓他離去。
「雀兒,放開我。」他所做的事,不需向別人解釋。
「不,我不放,恕扮哥,你讓這個女人給迷上了,所以你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我不讓你去,便是在幫你,怕你救了這個女人後,反而後悔莫及。」方雀兒巴不得雪晴就此死去,她才不想宇文恕再花精神去救她。
「雀兒,我不讓她輕易死去,是因為我還沒有折磨夠她,我說過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你走開。」宇文恕大力推開阻擋在眼前的雀兒,跨大步離去。
「不,恕扮哥,你是在騙你自己啊!」方雀兒對著宇文恕離去的背影大喊。
宇文恕不理睬,反加快腳步離去。
「恕扮哥,你回來、回來啊……」方雀兒哭著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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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恕丙然在三天之內,取回了回魂草。
「回魂草我已經拿回來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宇文恕風塵僕僕地回到寨里,一刻也沒休息,立刻會見神醫。
「治病的事就交給我,倒是當家的你,身上掛彩了,還是讓我先替你看看吧!」宇文恕身上有著斑斑血跡,看樣子他是連夜趕回來的,連傷口都沒來得及處理。
「不,我只不過是受了一點應外傷,不礙事的,你還是快點醫她吧!」宇文恕的話里有著濃厚的關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