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廷點點頭︰「沒錯,這些水仙是要趕在農歷年前上市的。」
他正在想她呢!罷剛才決定等一會兒再去找戀荷,誰知道她竟會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了解他的思念一般。
「水仙也可以用來入藥嗎?」她知道凌震廷做的是藥材生意。
「可以啊!球睫曬干後能入藥,不過大多數是用來外敷,具有消除膿包等用途,很少用來煎湯藥內服。」他笑著回答。
戀荷恍然大悟,指著震廷手上的小刀,「所以你拿刀子切下這些球睫?」
震廷搖頭。「你誤會了,這些不是用來入藥的球睫,是用來擺設風景。」
「那你為什麼拿刀子猛切球睫呢?」
「我在控制水仙的開花時間。在球睫上的刻痕能決定開花的時間。」
戀荷這才發現,大部分的水仙已經含苞待放。
「農歷年前,花市對水仙花的需求很大,我的公司也供應一部分上市。」震廷謙虛的說,沒有必要告訴她,北部的市場早就被他壟斷了。
她感興趣的拿起刀子,興高采烈的躍躍欲試。「挺好玩的,我也來劃幾道吧!」說完,她就要往球睫切下去。
電光石火間,震廷握住她的手腕。再差一秒鐘,那顆水仙花的球睫就要慘遭亂刀砍了。
「不是這樣的。先決定你要它開花的時間,然後才能在球睫上輕輕劃下刀痕。」
「哦。」戀荷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震廷握著她的手,輕輕的在一顆球睫上劃一刀。「這一株是在七天後開花。」他說著,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
來到另一株水仙前,他輕聲問道︰「決定吧!你要它何時開花?」聲調越和緩,他的氣息越熾熱。戀荷的手抖得握不住刀子,要不是他緊握住她的手,刀子早就落地了。
「除夕夜。」她強迫自己開口,卻發現說出口的話猶如喘息聲。
刀子劃過球睫的表面,留下——道淺淺的刻痕。
戀荷覺得體溫急劇上升,擁抱她的仿佛不是一個人,倒像是一團熊熊烈火,靠他靠得太近,整個靈魂也像是要被燃燒掉。
受催眠般,她迎視震廷的眼眸,那里面盛滿了令她幾乎不能正視的溫柔,而她蘇戀荷,堂堂一個花妖,竟然連抗拒他眼光的力量都沒有。
那柄用來劃球睫的刀子,不知何時從兩人手中滑落,摔在柔軟的泥土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她仍然在顫抖。那種無助而期待的感覺俘虜了戀荷。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遇上他,她就變得軟弱,只想依偎,只想愛戀?
不知過了多久,他俯身輕柔的吻住她。懷中這個美得月兌俗的女子正輕輕的顫抖著,仿佛清晨帶著露珠的花朵,嬌羞美艷。
這個吻纏綿而溫柔,震廷不願意放開她。有生以來,他不曾遇見如此令他傾心的女人,在沉溺于她醉人的甜蜜時,他更加確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他不會放手的,就算是奪回了傳家古畫,他也不會讓蘇戀荷離開他的身邊。
這個鑒認各類稀世古董珍玩的女人,本來也是個稀世寶物,震廷打定主意要把她抱回家中,抱到他的床上……
戀戀不舍的,他稍稍松開她,看著她迷蒙的雙眼。
戀荷根本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還能感受到他熾熱的呼吸誘惑著她。
「我可不會道歉喔!」震廷臉上有著得逞的滿意表情。「這只是第一步。我說過我要追求你的。」他緊緊盯著她,熱烈的眼神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激情。
她推開他,小心翼翼的退後數步。剛才的熱吻耗氧量過高,她需要一點新鮮空氣。
「追求我?我記得我似乎沒有同意。」她說話的聲音仍然微帶喘息。
「但是你也沒有拒絕啊!」震廷微笑著。「不要說你對剛剛發生的事不滿。」
戀荷深吸一口氣,挑逗的抬起下巴。「如果我就是要說我對你剛剛的行為不滿。」
「那麼你是在說謊。」他一針見血的指出,氣定神閑的看著她。震廷可以確定,戀荷根本沒什麼與異性相處的經驗。從她和自己的對話,以及她回吻他的生疏方式,他能確定這一點。
「那可不一定。」戀荷實在好想挫挫他的得意。打死她都不會告訴凌震廷,她有多麼沉醉在那個吻中。
「如果你堅持不滿意我剛剛的行為,那麼,我只能做事後的補救工作了。」震廷緩緩說道,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戀荷中計的往前走了幾步,疏于防範地。
「怎麼補救?」她好奇的問。
震廷俐落的伸出手,轉眼間她又倒在他的懷里。
「既然你對我剛剛的表現不滿意,很明顯的,我只有再吻你一次,直到你滿意為止嘍!」
「你耍詐……」戀荷的斥聲消失在他火熱的吻中。
滿臉嫣紅又神智不清的戀荷,被震廷半摟半抱的請進辦公室。直到許久之後,她才漸漸冷靜下來,抬起頭,又看見震廷別有深意的笑容。
「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那是非禮。」戀荷想起剛才的熱吻,有些生氣的轉過頭。
「單方面強迫才叫非禮,別忘了,你剛剛可是有回應我喔!」震廷輕聲的笑著,溫柔的語氣讓戀荷又是一陣顫抖。
戀荷根本找不出任何話堵他。對于一件自己心甘情願也期待發生的事,她能在表面上抗拒到什麼程度呢?不論如何,她就是不願意這麼早讓震廷知道,她已經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了。
落入陷阱的野獸,一開始總會徒勞無功的掙扎著,妄想能逃出陷阱,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越陷越深。
「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震廷打破僵局,決定先讓她有喘息的時間。
戀荷好不容易找回神智,努力恢復自己平日的鎮定。理理零亂的長發、她咬牙迎視他太過溫柔的眼光。「我只是想來通知你,我決定明天就南下。」
「明天?這麼快?」他有些驚訝。
她想起家里那只打不死、趕不走的蝙蝠,不由得露出淒苦的表情。「沒辦法啊!台北待不下去了,只好提前南下。」
震廷沒有考慮多久,當下就點頭。「好,我明天和你一起南下。」
戀荷聞言,整個人陷入沉思。當初來通知凌震廷時就知道他會跟自己一起南下,只是經過剛才的事情,她不由得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讓他當跟班了。
照這個情形下去,就算是逃回白河鎮,躲開了雷恩的強迫式追求,和凌震廷在一起,她一樣會名節不保。
坐在一旁的震廷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要想擺月兌我!你提早南下,無疑是想早點找到古畫。」他挑明了說,「但是古畫仍然在陳堂鴻手上,應付那只老狐狸,我的經驗可比你豐富。再說,如果沒有我的話,你連陳堂鴻的住所都找不到。」
「話不要說得太滿。」戀荷咬牙說道。
「這麼說吧!讓我跟著去,你至少能省下收集陳堂鴻一切資料的時間。」他分析道。
沉吟半晌,戀荷終于點頭。「可以,我讓你跟著我南下,不過你要保證絕對不能對我有越矩的行為。」
「辦不到的事情,我不會做承諾的。」他坦白的說。「我說過要追求你,就—定會辦到。」
戀荷開始體會到,水灩所指的危險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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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雷恩的哀兵政策,戀荷鐵了心要回白河。
「戀荷,你不能再給雷恩一次機會嗎?」水灩一面幫她整理行李,一面問著。
「不可能。當朋友還可以,要我當他的女人?免談!」她斬釘截鐵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