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月你……」沈宏成痛心疾一首的指著鞏寸月。
「沈大哥,你是相信我還是信他多些?」鞏寸月定定地瞧著沈宏成。
項儼半抬黑眸,對她的解釋頗感興趣。
「我當然是信你,」沈宏成想也不想的回答。
碑寸月綻放笑靨,撒嬌的握了握沈宏成的手。她無意義的舉止落入項儼眼底可有另一番解釋。
項儼嘲弄的高揚唇角。
「我在向項先生履行一樁飯約,經過這次,我保證我們兩人不會再有任何偕同出現公共場合的機會。」鞏寸月一方面安了沈宏成的心,另一方面意在向項儼揭示兩人的關系僅止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話不要說得太滿,免得事到臨頭今自己為難。」項儼涼涼地打斷兩人的濃情蜜意。
沈宏成怒氣沖天的握緊拳頭。「你說什麼?你要是敢動鞏寸月,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手下敗將沒資格跟我說話,夾著尾巴回去向沈媽哭訴吧。」無法厘清心底的浮躁從何而來,項儼選擇沈宏成來發泄滾燙的怒火。
碑寸月見場面愈來愈火爆,突兀的揚起一陣輕笑。
在場的兩位男士皆不解的看向她。
「商業界有一則傳言,說項先生定力十足,風度∼流。即使對方罵的你狗血淋頭,你還是笑臉迎人,從來不會對別人說些低俗的挑釁話,我看這話言過其實,項先生也不過是個凡人,說話同樣無法拿提分寸。老增人定畢竟是聖人才有的修養。」
一席話釘的項儼滿頭包,明褒暗眨的話語教沈宏成笑得開懷。
「傳言可信度低。你要知道關于我的事,可以親自問我,不需要經過別人的嘴。」項儼直勾勾的看著鞏寸月,其心意不言而喻。
「你是耳聾還是重听,寸月都跟你說了,以後不會再跟你有牽扯,你沒听清楚嗎?」沈宏成樂得落井下石。
「女人最大的優點是善變,太快下結論是愚蠢的行徑。怎麼,沈媽沒教你這些?」項儼仰頭喝盡杯中酒液,向酒保再要了一杯。
沈宏成的眼楮瞬間布滿血絲,怨恨的心情爆發于一瞬間。「是誰從小搶走我媽的時間……讓她根本沒空回家,你……你……」
碑寸月急忙抱住欲撲向項聲的沈宏成。「沈大哥,冷靜點。」
「沈,都幾歲的人了,火氣別太大。我小時候父母不在身邊,再加上年幼無知做了些蠢事,你就當它沒發生過吧。」
他怎麼忘得了那種刻苦銘心的委屈。明明有母親,卻從來沒陪他度過童年,連第一天上學都是父親帶他去的。
「你閉嘴!項伯母生下你真是大錯特錯,難怪他們從小就不要你……」沈宏成的話僵在項儼猙擰的眼神中。
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傷人,沈宏成吞下到口的嘲笑,對鞏寸月說︰「寸月,我不舒服,能夠送我回去嗎?」
「好。」鞏寸月挽起沈宏成的手。
「寸月,你沒忘記你是我的客人吧?」項儼僵硬的吐出話。
「項先生,真是抱歉。場面弄得如此僵,我想你也沒心情再吃這頓飯。我鄭重向你說聲對不起。沈大哥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去看醫生,先走了,再見。」鞏寸月扶著沈宏成,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項儼半眯雙眼,陰冷的氣息籠罩四周。許久,他燃起香煙,就著裊裊上升的煙霧分析局勢優劣。
回想初次交手到現今的情況,他似乎忽略了女主角潛藏的個性,以至于讓自己敗得一塌涂地。對鞏寸月而言,哪樣是她最在意的?
是朋友之情?親情?抑或是愛情?
要扭轉劣勢,就看他的下一步走得夠不夠漂亮。而他,從不質疑自己的能力。
游戲勝負已分。對于勝出,他勢在必得。
第四章
第4章
「你是不是跟曹小姐吵架了?」季慎年橫沖直撞的闖進董事長室,隱忍一個禮拜的火氣瞬間爆發。
原本閉目養神的項儼黑眸半閉,懶洋洋的神態猶如蓄勢待發的猛獅。「慎年,你的禮貌到哪去了?」
「早扔到垃圾筒去喘息了。我問你,為什麼這兩個星期以來,不接曹小姐的電話,連她親自來找你也被擋在門外?」
項儼立時睜開雙眼,艱辨的神情透露出了然。他始終好奇,季慎年忍心割愛,調走能干的林秘書的理由。現下,他的疑惑迎刃而解,林秘書是該回到老地方了。「林秘書真是當商業間諜的好料子。」
「不關林秘書的事,是我親眼看到。」季慎年眼神閃爍,游移不定的表情不經意的泄露答案。
「我一直以為業務部是全公司最忙碌的部門,沒想到身為業務部經理的你無聊到窺人隱私的地步。也許該找些有趣的事讓業務部人員體會‘忙碌’的滋味。」項儼自顧自地低喃,聲調剛好能讓季慎年听個分明。
「我也算曹小姐的朋友,會關心她是自然的事。」季慎年理所當然的聲稱,完全沒把項儼的話听進去。
「朋友?」項儼饒富興味的瞅著他,直到季慎年的臉脹得通紅。頭一次看人撒謊會臉紅心跳的,季慎年撒謊的本領遠不及國小學生。「慎年,插手他人愛情不是件好差事,奉勸你三思後行。」
「你的意思是要我別管?」季慎年的表情如同被宣判死刑。
「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因為女人毀了我們多年的情誼。」盡避他從沒將季慎年當作知己,但季慎年顯然對朋友之情熱衷得很,老是以他的朋友自居,不多少回應他的熱情未免不近人情。
季慎年暗自掙扎,許久,心有不甘的妥協。
「我知道了。」
他∼臉被痛揍的狼狽樣愉悅了項儼,他咧大笑葉臉,不客氣地向季慎年夸耀自身的勝利。季慎年則氣悶的怒瞪他。
「慎年,讓林秘書恢復原職,順道叫人事經理上來。」項儼下了逐客令。
季慎年原本打算為林秘書美言幾句,顧慮到項儼說一不二的個性即作罷。悶哼一聲答應後,悻悻然的步向門口。
項儼不介意季慎年偶爾為之的玩笑話,公司上下倫理之分卻是不可或缺。縱容下屬的後果難料,他不容許底下的員工爬到他頭上造反。對季慎年夠寬容,才會導致他的態度缺乏尊重。
器重季慎年的才能是一回事,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撒野,可是違背他看重上下之分的原則。
項儼半旋辦公椅,面向窗外無垠的藍天。暫且拋開季慎年的事,好空出心情整理鞏寸月的一舉一動。
是時候打破他與她之間的僵局,但少去推波助瀾的媒介無法成事。
不如——再給曹大小姐一次難忘的約會,時間是今天中午,地點就定在……項儼抽起桌上的調查報告。好,就選在鞏寸月習慣用餐的地點——「戀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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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寸月驚喜交加,若非顧慮周圍的客人,她早就沖上前摟住曹葉婷。
她前後找了葉婷十多次,怎麼也無法聯絡到她的人。沒想到卻在咖啡廳人口處看見她的身影。
碑寸月拋下手中的雜志,將尚未用完的餐點推開,起身欲打招呼。她欣喜的表情凝在看到曹葉婷的瞬間。曹葉婷憔悴不堪的容顏像極枯萎的花朵,儂縴合度的身材此刻只剩瘦弱。
碑寸月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眼前弱不禁風的人兒真是她的小妹妹?!
距離上回見到她,春風滿面,神態間盡是小女兒的嬌態,一副戀愛中人的甜蜜模樣。而事隔沒幾天,竟然……究竟是什麼令葉婷在一夕間凋零?
碑寸月不願深究,腦中無法抑制的跳出一張笑得狂妄的臉。莫非先前的預料已靈驗,項儼終究是撇下葉婷另結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