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裁,這我可以解釋……」林凱知道已經東窗事發。
「有些解釋可能為時已晚。」嚴皓天冷眼的瞅著他,再以同樣的目光掃視旁座的主管。
「林經理在嚴氏服務也快二十年了,嚴氏對于資深員工絕不會虧待,因此退休員工可領有一筆豐厚的退休金,林經理當然也是比照辦理。對了,林經理的退休日從今日生效,人事部等一下會發E-mail到電子布告欄!」
「總裁!我還很年輕,不想提前退休……請總裁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
心急如焚的林凱站起身想接近嚴皓天,卻早一步被江特助攔住。
「做人要識大體,林經理!我給了你台階,你何苦不下?」
嚴皓天面無表情淡淡的瞅著露出狐狸尾巴的林凱,而他之所以遲遲未通知保全人員是要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嚴皓天,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開除我?你這個嚴家不要的私生子,只不過是好運拗到老總裁過世才撿到這個空缺!我好歹也跟了老總裁二十多年,是你說開除就能開除的嗎?你這個坐享其成的毛頭小子憑什麼開除我?」被江特助架著的林凱失去理智的叫囂。
他不能相信跟在老總裁替嚴氏企業打江山的他,竟然會被這個只會坐享其成的野種開除?
他不能相信,也不甘心呀!
第二章
望著在面前恨恨叫囂的林凱,嚴皓天只是用那雙冰冷的眼眸不屑地瞟著他。
嚴寧寧是嚴氏企業老總裁的獨生女,也是嚴皓天的母親,受盡保護、寵愛的嚴寧寧卻在某日司機遲遲未來接送之下,受一幫流氓的欺侮、凌辱,而嚴皓天就是嚴寧寧不忍拿掉而產下的孩子。
為了顧及嚴家名譽,嚴寧寧背負著莫大的恥辱帶著襁褓中的嚴皓天遠走他鄉。
所以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的嚴皓天,嘗盡了貧窮和各種欺凌,所以他只知道用拳頭來解決對他不公平的一切。
如果在嚴皓天和母親在外流浪的年少時期,有人當面嘲笑他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他也許會找人拼命,甚至是殺了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在嚴旭日找到他們母子接回嚴家後,他明白了自己的拳頭再硬,也改變不了自己父不詳的身份,更改變不了自己是個私生子的事實,所以唯有以名利架構自己的王國,才能將輕蔑他的人踩在腳下。
而他做到了,在母親因病餅世後,他接受了外公嚴旭日的嚴格訓練,努力的達到他完美的要求,直到嚴旭日臥病在床,他才一步步擁有嚴家產業,也除掉許多擋在他面前的「親朋好友」。
他既擁有了嚴氏企業,誰還能說他沒有權利開除人?
「我不能開除你?這句話是我听過最大的笑話!」
再也沒有任何羈絆,嚴皓天無視于眾主管的驚愕,按下內線通知保全人員,而訓練有素的保全人員也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下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你們好好看著林凱,讓他只能將私人物品帶出公司,之後讓他永遠的離開嚴氏,嚴氏企業以後不希望有這一號人物出現!」嚴皓天吩咐保全人員。
「敢開除我,老子我絕不讓你好過,嚴皓天!」被保全人員架著的林凱不甘心的吼罵。
出乎意料之外,嚴皓天非但不動怒反而大笑。
「我原本不想開除你,林凱,不過你想替嚴氏企業省了好幾百萬的員工退休金,我也沒辦法!」
「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嗎?我開除你,不是因為你辱罵我,而是你明知錯了還不知悔改,一味的仗勢欺人,讓公司的利益受損,自以為能一手遮天、瞞上欺下!」
「哼,老總裁在世時,他都可以容忍我這個心月復,你這不成氣候的私生子算哪根蔥,敢開除我?你對得起一手栽培我的老總裁嗎?」林凱不知死活的吼道。
「我當然對得起他,要是他地下有知,曉得我替他掃除了潛藏在公司二十年的垃圾,說不定還會從墓地中高興的跳起來。」
嚴皓天不屑的嘲諷,他行事向來不被親情所牽絆,以前如此,現在亦然。
「冷血的私生子,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眾叛親離、不得善終……」林凱知道大勢已去,只能以怒罵作為收場。
「帶他下去,現在!」嚴皓天命令保全人員。
嚴皓天冷眼看著叫囂的林凱離開後,他的銳眼才對上驚訝的主管們。
「相信各位也猜得到我的行事作風,但只要各位對嚴氏的向心力不減,為嚴氏創造更好的業績,我保證各位領的薪資會比以往更豐厚!如果各位沒有別的事報告,就此散會!」
嚴皓天從他們敬畏的目光收到滿意的效果,而他也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仗著在公司稍有年資的高級主管們,從今以後對于這個經由財產爭奪、家族內斗的角力賽而勝出的新總裁,巳不敢再抱有倚老賣老和小覷的想法。
「總裁如此嚴苛不怕樹大招風?」人群散後,是特助也是嚴皓天私人保鏢的江烈低聲詢問。
苞在嚴皓天身邊十年的他,暗暗擔心嚴皓天的獨裁會引起舊有員工的反彈。
「為了成就事業,殺雞橄猴是必要的。接下來,我恐怕不是只有嚴苛而已,嚴氏企業會注入新血重新洗牌,所有的毒瘤都會一一消失。」
睨了江烈一眼,嚴皓天丟給他一個多事的表情。
知情識趣的江烈噤了口,不再過問嚴皓天果斷的作風,搶在引爆他脾氣之前轉移話題,「老總裁的好友鷹幫溫盟主,想和總裁約個時間會面,總裁何時可以撥空?」
「我沒空。」睨了明知故問的江烈一眼,嚴皓天轉身面向窗外飄過朵朵白雲的碧空。
「如果溫盟主想和總裁談談聯姻之事呢?」面對那抹高大的背影,江烈仍然恭敬有禮。
「沒落的黑道大哥也配稱盟主?告訴那老頭,他的千金我無福消受!」嚴皓天以一貫的冷漠回答。
他永遠忘不了八歲時,瞞著生病的母親偷偷到溫家借錢,溫家門房是如何給一個無依的孩子閉門羹!
所以勢利的溫老頭生出的女兒會是什麼好貨?他們父女還不是看準了上一代的交情來攀龍附風!
「溫小姐可是老爺子生前為總裁選的新娘,也是總裁的未婚妻,總裁是否考慮不要再拒溫小姐于千里之外?」江烈不怕死的再勸道。
「溫老頭異想天開想攀親遭故,莫非你腦子跟他—樣糊涂?」晶亮的落地玻璃窗反射出嚴皓天寒酷的面容。
「老總裁在臨終前的確有應允這門婚事。」江烈就事論事。
「你手邊的工作完成了,江烈?」看著窗外白雲的嚴皓天,冷漠的聲音不難听出有絲慍怒。
「既然總裁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听出嚴皓天的怒氣,原本面無表情的江烈忍不住露出淺笑。
踏出總裁辦公室的江烈知道,那個有情有義的嚴皓天雖不在,但他禁錮的七情六欲已隱隱約約妁顯現出來。他衷心的盼望對他恩重如山的嚴皓天能釋放心中的酷寒。
走出嚴氏企業大門,溫婉柔不屑的朝門口做了鬼臉,冷哼了許多聲後才跺著忿忿不平的腳步離開。
沒眼光!嚴氏企業的主管真是沒眼光到極點,要不是老爸溫克強威脅、強迫她,她根本不屑這個沒前途的工車作!
想想看,像她堂堂T大畢業又精邁四國語官的高材生,願意廂就到嚴氏企業當小總機,嚴氏企業早應該趕緊將她錄取起來,誰知那令眼楮沒帶出來上班的人事經理,竟然嫌她的聲音不夠溫柔、不夠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