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柔實在搞不清楚這些老頑固的腦袋是什麼組成的?
總機嘛,外語流利、應對進退尚可就好,難道要她裝腔作勢像個0204小姐,對著話機鶯聲燕語不成?
不過她沒被錄取也好,像這種違反本性的工作不要也罷,反正她有照老爸的意思來產氏企業虛晃一下交差了事,嚴氏企業這麼沒眼光她也沒辦法,她現在只想騎著心愛的機車,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家吹冷氣。
突地,煞車聲和溫婉柔的咒罵聲同時響起。
「你會不會開車,還是根本沒駕照?綠燈耶!行人優先、行人最大,你到底懂不懂?」
媽的!還好她福大命大、手腳靈敏,沒被這輛看起來像靈車的加長型轎車撞得正著。
正欲穿越馬路卻低頭想著心事的溫婉柔,差點被一輛車撞到,幸虧天生動作敏捷的她閃得快,否則可能被那輛加長型的白色轎車撞得正著。
「小姐,剛才已經閃黃燈,所以我並沒有違反交通規則。」駕駛座的江烈不疾不徐的打開車門,面對擋在車頭的火爆女子。
「言下之意是我闖紅燈?」一听對方有意推托過錯,溫婉柔的聲音又提高許多。
「小姐要這麼說我也沒意見,現在可否請你先讓開,我還有急事要辦。」他無意再和火爆女子爭辯,江烈只想駕車離開以免造成交通癱瘓。
「你有急事難道我就沒有?我就偏不讓,看你能拿我怎麼樣?」火氣涌上心頭的溫婉柔不顧車後鳴放的喇叭聲,硬是堵在車前不讓開。
「分明闖了紅燈還要亂栽贓!哼,你若不道歉,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她繼續生氣的碎碎念。
听到這里,車後座的嚴皓天緩緩的按下車窗按鈕。「江烈,給小姐一萬元,讓她別擋路。」吩咐完,他又緩緩按下電動鈕關上車窗。睨了車前無理取鬧的女子,嚴皓天淡漠的神色添了輕蔑。制造假車禍真敲詐的事件听多也看多了,顯然這個資色平庸、個性嗆辣的女子,她的敲詐技巧還要加強一下,要不是他急著趕回公司取些重要文件,豈會讓這種女子敲詐得逞?
「是,總裁。」江烈依照嚴皓天的指示患事寧人。
「喂,你當我是乞丐呀?誰要你老板的臭錢?」揮掉送過來的鈔票,溫婉柔這下子不只有火氣上升,還有滿月復的憤慨。
「哼!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別以為什麼事都可以躲在車內頤指氣使、用錢擺子!」
棒著擋風玻璃,她只能氣憤地罵著車內看不清楚長相的縮頭烏龜。
「小姐,你別得寸進尺。」江烈阻止她無禮的叫囂。
「誰得寸進尺?」欺惡怕善的溫婉柔不想為難替人開車的司機,她只想刁難財大氣粗的縮頭烏龜。
「給她二萬元,堵住她的嘴!」車內,嚴皓天蹙著眉哼道。貪心之人雖然可惡,但區區二萬元能換得時間也算是值得了。
「媽的!叫你腦滿腸肥的老板閉嘴,我要的只是一句道歉,誰要你們的臭錢了?」這下子,溫婉柔的火氣飆到最高點。
「小姐,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再出口傷人!」護主心切的江烈也皺起眉頭。
「腦滿腸肥的又不是你,你干嘛對號入座?」哼!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居然任人罵也不敢出來和她嗆聲?
瞪著擋風玻璃,溫婉柔指桑罵槐再明顯不過了,而仿佛瞪眼還不過癮似的,她竟然又不屑地嗤哼了好幾聲。
媽的!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就只有怕死又腦滿腸肥的縮頭烏龜,才會坐這種俗不可耐的白色靈車!
「江烈時間寶貴,別和不知好歹的人浪費唇舌!」車內又傳出嚴皓天冷冷的命令。
哼!真是世風日下,什麼人都有!
「是,總裁。」有了嚴皓天的指示,江烈松了口氣,他寧願面對難纏的商業對手,也不願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惡女。
「小姐,看在後面堵了一排車的份上,你就行行好別鬧了行嗎?」江烈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鈔票,打算步入駕駛座。
「你以為本小姐吃飽撐著沒事做,愛在這里跟你們耗?向我道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再簡單不過的二個字莫非會要了你們的命?」吃軟不吃硬的溫婉柔因他軟化態度稍稍緩了語氣。
「行,我道歉,請小姐高移貴身,行行好讓我開車離開?」為了趕上一場重要的會議,江烈捺著性子說著子虛烏有的歉意。
「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好說話,你早這樣不就相安無事,交通也不會因你們而癱瘓,對不對?」
向來不欺笑臉人的溫婉柔,總算移開擋在車前的高挑身子,她看了號志燈的讀秒燈一眼,認為在過馬路之前還有一點時間,于是好心的對車內腦滿腸肥的縮頭烏龜教育、教育。
「喂,你老板請到你這種能屆能伸的人,真是他上輩子燒好香!」溫婉柔彎下腰對著坐上駕駛座的江烈講道。
「至于你那個躲在車內死不道歉的老板,我只有一種表示!」她瞪著隔開前後座的深色玻璃一眼。
「什麼表示?」江烈盡量虛心受教,免得眼前這個惡女又沒完沒了。溫婉柔的唇角綻放了一抹漂亮的微笑,但那個微笑隱含著惡作劇。
「就是這個!」
她舉起右手伸出修長的第三根手指頭,比了個令人尷尬的手勢送給躲在後座的縮頭烏龜。
「小姐,你似乎過分了點。」江烈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哪里,司機先生!我要去牽我的愛車,後會無期噦!」
惡作劇得逞,手腳利落的溫婉柔快步走向斑馬線,還笑著說再見,而樂陶陶的她,卻沒看見加長型轎車後座的車窗緩緩打開,兩道冷得像寒冰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轉身消失在街角。
人走了霉運,連喝水都會塞牙縫,證實這個至理名言的非溫婉柔莫屬。
躲過一場車禍的溫婉柔,好不容意過了馬路尋找心愛的機車,突地才發現她的愛車被警察先生非常客氣的請到別處。
耗了三個鐘頭的時間,溫婉柔才在拖吊場找到心愛的機車,口干舌燥的她,體內的水分、養分幾乎差不多被熱力四射的陽光蒸發掉。
從不知道霉運會傳染的她,終于相信藍琪所說的話。
自從倒霉女王梅君芸結婚後,纏繞在她身上二十多年的霉運開始散播在她周遭的好友身上。
首先受災難的當然是跟她最要好的藍琪,她這個不是普通衰的大美女居然當上了緋聞女王,而幸運到家的她竟在訂婚前幾天被綁架,甚至差點被輪暴,但她的霉運卻在邁人結婚禮堂後便告結束。
而這個會傳染人的霉運在她看來,似乎上了她的身,如影隨形的跟著她,但是向來樂觀的她是不會向霉運屈服的!
「小姐,你有沒有空?」一位正發動機車的男子,問著彎下腰檢查機車的溫婉柔。
意興闌珊的溫婉柔抬眼瞄了瞄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一眼。
「我很忙,沒空!」
不是她沒有同情心不想理這個機車同樣被拖吊的男子,而是他那一身黑風衣在大熱天下實在太刺眼了,而且是令人感覺非常詭異。
「只要一會兒,小姐!真的只要一會兒,我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時間!」男子顯然還不死心。
發現車子多了好幾道刮痕的溫婉柔火大了,「你這家伙到底要做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這樣的,小姐……」男子見溫婉柔仍蹲在車前且未轉過身,他臉龐的線條卻益發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