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耙在她面前說屁字的人實在不多,這痘花男膽子實在夠大!
「先生,你寫錯字、寫錯格、寫得像鬼畫符的確不關我的事,但是你資料不全開不了戶就關我的事!還有,你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要怎麼拿去給襄理過目?襄理那關過不了,我也會連帶挨罵,我要是挨罵心情就會非常的不爽,呃……不高興,而且考績會被扣分,薪水也會少了好幾張鈔票!那你說這些關不關我的事?」
溫婉柔言之鑿鑿,並不客氣的揶揄,讓痘花男差點氣得七竅生煙,而好久沒罵人的她也因此痛快的出了口氣,一掃方才憂郁灰暗的心情。
「你……」痘花男氣得說不出話來,「寶鑫銀行不是標榜服務至上,以客為尊?像你這種沒禮貌又粗魯的櫃台小姐簡直是砸了寶鑫的金字招牌!」
想了半天,他終于想出對他有利的事實。
「你說什麼?你有種就再說一次!」媽的!耙說她沒禮貌又粗魯,這家伙果然是欠扁!
無視于周遭的側目和抽氣聲,溫婉柔火大的站起身,兩手憤怒的撐在桌子旁,差點沖出櫃台和痘花男單挑。
哼!她要不是看在余凱泰和梅君芸的面子上,不敢明目張膽的在銀行修理人,只是在背後偷偷罵人而已,這家伙竟敢當面對她嗆聲!
「我說……」痘花男被溫婉柔的氣勢所懾,「我說……叫你的主管出來……」
避教你,開除你!
痘花男吞下害怕的口水,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有事就沖著我來,你叫我的主管出來做什麼?我的主管又不是應召男,你隨便叫,他就得出來嗎?」
她身子橫過櫃台,揪著不長眼楮的家伙衣領,溫婉柔這半年來所憋的怒氣全部爆發。
「我……」痘花男的臉色已轉為鐵青,囁嚅的說不出話來。「我……沒說你的主管是……應召男,我只是請他出來聊聊天而已……」
她再不放開他的衣領,他恐怕會被這個暴力女勒死。
「聊天?你以為我的主管閑閑沒事做,專門在銀行等你閑嗑牙?」
媽的!開個戶存存錢而已,竟然要叫主管出來,真是跩得離譜,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可以亂擺譜嗎?
想著、想著,溫婉柔揪著領子的手,越揪越緊。
「好……我不叫你的主管出來,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領子?」痘花男嚇得發抖,他懷疑今天出門肯定忘記燒香拜佛,才會遇到這瘋婆子,以後就算打死他,他也不踏進寶鑫銀行一步!
「先跟我說聲對不起,我就放。」
哼!哪有罵完人就拍拍走人的事,世界上哪會有這麼便宜的事,寶鑫銀行就是對客人太唯唯諾諾,才會有這麼多的「澳客」存在!
「溫婉柔!你快放開客人。」被警衛人員通報來處理緊急事件的銀行襄理,冒著冷汗阻止暴力發生。
他簡直就不知道余總經理在想什麼,竟讓溫婉柔空降到櫃台工作,自從她到寶鑫一個月以來,光是處理她得罪客人的投訴案件就高達一百多件,再這樣下去他的心髒也快吃不消了!
「不放!咦……襄理!」對痘花男怒目相向的溫婉柔赫然發現主管到來。「襄理你來得正好,你快來評評理,看看是他對,還是我錯?」
她手一松轉向上級主管,但卻害痘花男被突來的力道彈到地上。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今天不開除你,我襄理的位置就讓給你坐!」襄理火冒三丈的指著一臉錯愕的溫婉柔。
「襄理,你剛剛說什麼?」溫婉柔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
「我、要、開、除、你!你回家吃自己吧!」銀行襄理怒不可遏的說清楚講明白。
「什麼?」她有余凱泰和梅君芸撐腰,竟然也會被開除,實在太沒天理了!
這下子,溫婉柔完全听懂了,而這也是她第十次被人革職,但她也只能忿忿不平的揮別任職時間只有一個月零九天又三個多鐘頭的工作而已。
嚴氏企業三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一批批前後進門向新總裁報告公司業務近況的高級主管,在總裁嚴厲又近似冷漠的神情下,顯得手足無措。
「巨杭的案子已經由老總裁批示,嚴總裁請過目。」
一位專職投資方案的主管,恭敬的將投資方案遞給江特助,他的神情充滿了對這個投資方案的驕傲和得意。
接過由特助遞來的巨杭投資案,一言不發的嚴皓天放下鋼筆,銳利的眼眸瞅著這厚達數百頁的投資方案。
「林經理,你認為這個案子對嚴氏有多少益處?」嚴皓天翻不到十頁便擱置在桌旁,一雙銳利的眼眸盯著洋洋得意的林凱。
林凱先是驕傲的掃視垂頭喪氣的同儕一眼,再信心滿滿的對上嚴皓天。
「報告總裁,我們投資巨杭,嚴氏可持股百分之五十一,而巨杭只可持股百分之四十九,嚴氏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多了一間每年盈余多達九千多萬的公司,而嚴氏不僅有經營權又擁有為公司賣命的科技人才,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嚴氏當然得接下!」
嚴皓天的眼神由銳利轉為深沉,「你說這個案子是由老總裁批示?」出其不意的,他丟了個問題。
「是的,總裁。」林凱心中暗喜,認為有老總裁的簽字背書,新總裁再如何地獨裁嚴格,也不至于砍了舊朝的方案。
「林經理知道現在嚴氏的總裁是誰嗎?」嚴皓天冷淡又有禮的問道。
「嚴總裁啊!」深覺莫名其妙的林經理愣了一下才回答。
「林經理也曉得?」嚴皓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既然林經理明白現在嚴氏是誰在作主,那你可知道嚴氏企業從不做虧本的生意,更不允許員工中飽私囊?」
「當然……當然……」林凱被嚴皓天嚴苛的眼神盯得冷汗直冒。
「這個投資案是你在老總裁臥病在床胡涂時,才請他簽核的?還是他托夢告訴你這個案子穩賺不賠?」嚴皓天冷笑後,不客氣的將投資案丟至林經理面前。
「不是……都不是!」接過丟回的案子,林凱臉色難看的否認。
「不管是不是,你听好,在座的主管也順便听一听!」嚴皓天冷漠的面容又更加深沉。
「嚴氏是以營利為目的的企業體,對于尚有前瞻性的公司才可能會考慮並購或投資,至于這間岌岌可危資產已被掏空、科技人才走得差不多的破公司,公司是不會浪費一毛錢投資的!你們再次听清楚,嚴氏公司的宗旨是賺錢營利,不是收破爛,更不是開救濟院!」
「總裁……這個案子我花了半年的時間評估、精算,所以不會有錯誤!巨杭的資產並沒有被掏空,而且還有一大批從竹科挖角的菁英……總裁要不要再評估、評估?」
滿臉冷汗的林凱試著說服精明干練的新總裁,而最主要的是他已經拿了巨杭總經理一千萬的佣金,他早就將一千萬的佣金投入股市中廝殺,這下子總裁說砍就砍,他拿什麼還巨杭總經理?
「評估什麼?是評估你拿了巨杭多少好處,還是評估公司要不要繼續聘用一個股市新大亨?」嚴皓天譏諷道。
「誤會、天大的誤會!總裁,我怎麼可能會拿巨杭什麼好處!」林經理心震了下,但盡量地處變不驚。
「林經理的帳戶平白無故多了一千萬又作何解釋?還有公關部光是你所報銷的六十九萬多的交際費,以及你濫用職權向會計部預支的半年薪資都是我個人的誤會?」嚴皓天冷然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