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是很想快點,我已經連闖了三、四個紅燈,但,現在是上班時間,車流量最多了。」司機被他銳利的眼神嚇到,語意戰戰兢兢。慘了,今天可能出門沒上香,衰運找上他了,車子竟被堵在車陣里。
他的神色變了,焦慮混合著心疼,再也無法承受懷中的她顫抖的啜泣聲。
倏地,他想都沒想就打開車門,抱著神情痛苦的她,在車陣里狂奔起來,
計程車司機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雞來形容。等他反應過來,這才想到車錢沒收,人卻早已不知跑到幾條街外去了。
令狐子風很慶幸自己有一身健步如飛的本領,雖不太像古代輕功。但,抱著一個人還能像他如此矯健,還真是驚世駭俗呀!
只要是注意到的人,方向盤不是打滑,就是猛然煞車,于是喇叭聲此起彼落。一個早上,好幾條街成了熱鬧嘈雜的菜市常
大家都在問,到底看到了什麼?
那是人?還是,風——
第5章(1)
當若蝶意識逐漸清醒時,窗外陽光從百葉窗簾縫隙灑了進來,在一高大身影四周,染成一層刺目光環。
一時之間,她懷疑自己是看到了天兵天將什麼的。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幾乎快察覺不到的淺笑,似乎十分欣慰她總算醒過來。
「舒服點了嗎?」此時的他沒有冷漠、沒有犀利,和善的表情讓他俊朗的五官很是迷人。
她好喜歡看到他如此和善溫柔的一面。
「我在哪里?」她虛弱的張開口。發覺自己的手腕正打著點滴,金黃色的液體沿著修長細管注入她的血液。
「醫院,單人房。」
「醫院?」她微微一愣,一回過神就掙扎著要起身。「我沒健保耶,快辦出院吧。」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筆錢?」他皺眉睇著她︰「不準起來。醫生說你長期營養不良,作息不正常,情緒又太過激動;原本就胃不好的你,才會突然胃抽筋,你要休養一天。」
修養一天?她抿一抿嘴。
對了,她記得今天該繳房租了。房東若來找她不知會不會氣得跺腳?她已經好幾個月都這樣拖個一、兩天了。
「你抽我的血去檢驗了,是不是?」她換了另一種復雜的眼光看他,表情是緊張、不安,還有更多厘不清的感覺。
她不喜歡她真的要認祖歸宗,她不喜歡他真的成為她的哥哥,但,他卻掌握了一切……
以後,她會不會面對更復雜的生活?及看到怨了二十多年的……爸爸?
他,居然給她一個震動人心的微笑。眼神瞅著她,和她互相盯看著,眼眸里有很多想法,似乎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她為那搶眼出色的笑容而不知所措。她想起自己在胃疼得要死時,曾緊緊攀住他,像抓住大海中的一根浮木。
他,像是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記得他懷里的溫度,她記得他強而穩健的心跳,如果可以,能不能就這樣、永、永遠遠……
「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她為了這句大膽的話而靦腆起來,
羞怯的神色令她疲憊的病容看來更是柔弱,卻令他的心,跳動了一下。
但,若蝶累了,等不到他的反應,就疲倦地閉上了眼。
◎◎◎
再次張開眼,若蝶感覺恍如隔世。
黑夜似乎已籠罩了大地,四周是一片黑。
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力氣了,她掙扎著起身。
這里是哪里?他呢?
疑問出現在她澄澈的眼瞳。
手腕的細管不見了,空氣里的藥味不見了——不是醫院?
他把她帶到哪里了?難不成……他沒征求她同意就抓她來到古煌的家?
「喂——」她不安的向四周望去。這個家伙非得這麼自作主張的把她當成操在掌心的傀儡嗎?她突然氣惱起來。
手慌亂地向四周模索。一踫椅子,就掉椅子;一踫茶幾,就兩手一掃,乒乒乓乓的哪管那是什麼,反正非制造听來令人心驚的噪音不可。
令狐子風在另一端的沙發上蹙起眉來。
看顧她一天一夜了。把她帶回來後,還一路抱上十五樓,因為她沒醒。
好心沒好報,想在一旁稍微小憩休息,都要被她搞的不得安寧。最糟的是她還搞破壞。
「你對待恩人的方式,一定要這樣特別嗎?」他懶洋洋出聲,還以為可以嚇阻她,她卻依然故我,照摔不誤。
「你這是什麼意思?」眼見她向玻璃櫃前進,他那台傳真機看來岌岌可危,他糾緊眉頭,火速地向她奔來。
听準了方向,她很不自量力的揚手一揮。最好給那王八蛋一巴掌,以示教訓。
但,她很明顯的判斷錯誤。她那瘦得見骨的縴細手腕,立刻被他反捫在身後,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咬咬下唇,委屈的淚水浮上,眼眶盈滿一片。
「還不算是古家小姐,就耍起大小姐脾氣?」他雖是冷冷的音調,卻傳來灼熱的氣息,貼近她的後背,那手一點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倏然渾身燥熱起來,感覺他的呼吸在耳畔拂過。拜托,她的耳朵最敏感了,他不能離她遠點嗎?此刻的她,肯定雙耳燥紅火燙。
「我……叫你……放開我。」這家伙力氣大的出奇,擺明了欺負她,真是令人討厭到極點了。
是討厭嗎?
她听見另一個背道而馳的聲音,自己心跳得像擂鼓,急促又猛烈的敲打著,咚咚咚的好大聲。
「你的心,好象跳得挺快的?」他淺笑,晶亮的深邃眼眸帶著詭譎難懂的挑逗。
「你……胡說……我沒有!別忘了你是我哥哥!」
扮哥稱謂一出口,像根針扎上她黯然的心口。
「沒錯。只要你回古家,我就是你哥哥。」這點,他沒否認。
「我不要。我不會回去的,我絕對不承認你是我哥哥。」
「你是不是太矛盾了?」他居然笑得很輕快,老早就發覺她兩耳滾燙得不像話。下意識的就想好好逗弄她一番,就算是懲罰她的魯莽、草率及口不擇言。
打她算是小懲,至于逗弄她嘛,只是心血來潮。
「其實,我不介意你愛上我這個哥哥。」他半眯起眼。言辭的曖昧,簡直就說中她潛藏的秘密,深藏的禁忌。
她立刻驚駭地顫抖一下肩膀,卻依然掙月兌不了他的鉗制。
老天!這跟有啥差別?她臉頰迅速紅得不像話。
明知這是在挑戰世俗的忌諱,但,為什麼她就是情不自禁,甚至心中涌上狂喜?
「拜托你,你是我哥哥呀。」她的慌張無措,清楚地顯現在他眼前,讓他看得格外分明。
「我可以當名不正、言不順的哥哥。」他嘴角有縷興味,壞壞地看清她所有感覺。
只可惜在黑暗中,她除了感受到自己心跳如擂鼓,臉羞紅的不知所措之外,另外就是他若有似無的喘息像火燎原,仿佛能頃刻間焚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徒剩扁溜的。
她為這種意會而深深倒吸一口涼氣。
邪念。這一定是受了某種離經叛道的魔法蠱惑心智,她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別再胡說八道,我只當你是哥哥。」
「你又來了,別這麼矛盾,行嗎?之前你不是說不承認我?」他挑了一下眉,在黑暗中靠近她的背,將寬闊的胸膛貼近她被反扭的手臂,薄唇更率性地淺觸她那已燙紅的耳根子。
這一定是她的敏感帶,念頭才一閃而過,那滾燙的溫度竟離奇地令他升起一股興奮。
這倒奇了,敢情他的某個部位真的對她有反應?
嗯,有意思。
他放掉她被扭在身後的手臂,她正要慶幸已獲自由,想維持適當距離以保安全,卻被他下一個動作給弄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