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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俏娃 第12頁

作者︰李馨

「規則是繞廢路一匝,經過碎石道、斜坡和大回轉回到此地,誰先越過我奪下我拿的紅巾誰就勝。有意見嗎?」

昭鋒攢眉,「我只想和騎士競賽——」

「我是裁判!」她一句堵回他的不認同,「我是比賽的一部分,怕技術不夠就放棄好了。」

這女人!難道她不知道車在高速中所產生的力道沖擊有多大嗎?萬一有任何變故,即便是一顆小石子也會危及到她生命的!

俠安有趣橫睇他,「你以為我混了這些年會不知進退?我如果沒能力自保敢拿性命開玩笑?」

他穎悟,也對!若她會成為比賽的障礙,大家怎會拿命信任她?

「該閃的時候就別逞強!」騎士調侃了她一句,無意閑泄漏了他們熟識的親昵。

俠安朝他扮了大大的鬼臉,跩得二五八萬地哼,「擔心你自己吧!論保命你還得拜我為師咧!」

「不是逃命嗎?」騎士的嗓透過層層罩護早已失真,今昭鋒無從臆測他的身分,「我記得我只有在逃命方面輸你而已!」

「去你的!」俠安高笑,捶了他一拳,「好好表現,拿出你的實力來。」

騎士俯腰給她一個擁抱,「謝謝——」

謝謝你幫我安排的機會!

這算什麼?賽前戲?

昭鋒旁觀他們說笑,心田不斷溢漲出酸泡,不是滋味的佔有欲強烈到他無法否認,紫電騎士究竟是誰?何以能讓俠安完全不防備?

賽車前,最重要的便是調整心情緩和緊張,再怎麼老資格的車手在開賽前仍會情緒不穩,所以車手大多都會想辦法松弛神經;昭鋒一邊用呼吸法調整手腳反應機能,一邊試著將來得不是時候的醋意逐出心田。

只是,揮不去那絲糾纏不休的怪異感,說不上怪在哪,但就是跟騎士有關,潛意識不停叫嚷有件相當重要的事,可惜表面意識無法意會是什麼事。

將安全帽遞給他,俠安溫和的口吻只有真誠,「基于立場,我不能祝你得勝,不過你可以盡力跑一場;他會是你難忘的敵手。」

昭鋒頷首,這已是她所能給的祝褔了,戴上安全帽,他檢視所有安全措施;她則退到起點,手捏紅巾,等待兩輛車就緒。

她直視前方,不想錯過猛虎出匣的驍勇,呼吸驟停——紅巾揮下!紫電、黑河暴哮竄出,疾如閃電勁似激川,子彈般掠過大伙眼前,連眨也來不及眨,他們就已在十尺開外,馬上就要駛進碎石道。

車陣中被兩車氣勢震住的少年先是目瞪口呆,接著興奮高喊,呼朋引伴跟上窺其競速激烈。

俠安以望遠鏡遙遙監視兩車情況,碎石道主要考驗騎士對車的熟悉了解,只有完全和車融合的人才能在顛簸中保持速度。

碎石道下來是爬坡,坡連大回縳,陡度甚斜,騎士必須兼顧地心引力的阻撓——爬坡上段是紫電略勝一籌。

總觀而論,揚風是較佔地利,他對場地的熟稔不在話下,而易昭鋒初來乍到便硬著頭皮應戰,說來是他們佔便宜。

不過——不使點小聰明怎能和鼎鼎大名的馭魔師相抗衡?這點,俠安絲毫不愧疚。

車迎向大回轉,顧名思義大回縳是將路拉回廢道的回彎,彎度近九十,路面因失修還凹凸不平,兩名車手幾乎快要貼到地面,仍緊催油門不肯放松,他們靠著一身出類拔萃的平衡感拉住車身不打滑,在速度和路面之中維持驚人的成績。

真是場龍虎之斗,俠安看得血脈僨張,恨不得自己也跟上去較量,不愧是兄弟,血管里的因子果然是相連的,連伏近地面的動作姿勢也如出一轍。

臂眾的情緒因危機四伏的激烈戰況而沸騰到極點時,俠安的望遠鏡忽然調開焦距,對向異常安靜的人。

沉紅色的車佇靠著露臂袒胸、上身只穿了件皮背心的男子,車紅似血,油箱側各漆了一只蠍——他沉著地目視全神競速中的兩輛車,手里把玩著像打火機一樣的東西。

不妙!

不祥預感方降臨,俠安便當機立斷打算中止競賽,此時車已過大回轉,情勢如大回轉般逆轉,由經過嚴格平衡訓練的昭鋒領先,兩車齊朝她駕來,挾雷霆萬鈞之力。

「爛泥!」她疾吼,火速示意他制止野獸,但野獸已看準時機按下遙控,紫電車身排氣管倏忽一爆,冒出濃煙,立即拉緩車速。

揚風只覺車身一頓便馬上減速,只是疾馳中的車無法有效在數秒內緩下,他雖然知道出了問題,但無法阻止失去平衡的車身滑倒——俠安就在不遠,他不能撞到她!

奮力一拐,他勉強將車頭挪開,準備接受撞地的命運時,驀地發現「黑河」緊挨著「紫電」,就在千萬分之一秒中,他看見他以出奇柔軟的姿勢跳出車座撲向他,在他還搞不清楚發生何事之際被他推離。

一切,在轉瞬間落幕。

紫電和黑河兩輛重型車撞成一疊拖得老遠,而兩位騎士卻因車勢太猛滾出路面跌進荒溝,大伙一涌而上無不驚駭慌張,俠安排開眾人縱身入溝找尋兩人。

「鐵齒、滑嘴,燈!燈光打下來!」

俠安咆哮,在燈光送到之前模到衣服,「揚風,是你嗎?」

「他沒事。」

沉厚的回答令俠安的心跳幾乎窒止,照明燈打亮溝內景物,但見狼狽急喘的易昭鋒吃力地摘下安全帽,揚風躺在他身前不省人事。

俠安沒有遲疑,她摘開揚風安全帽,探了他鼻息脈搏後又忙檢查有無明顯外傷。

「他只是撞上了我這堵人墊一時氣沒順所以暈過去,應該沒什麼大礙。」昭鋒大口吸進空氣,手捂著胸口,他媽的,不會肋骨斷了吧?

俠安不置一辭,鎮定指揮,「小傻,開你的吉普先送揚風上醫院。」

昭鋒痛得大汗小汗落玉盤,但仍有心情自嘲,「怎麼沒人關心一下肉墊的傷勢?」

「手放開,我看一下你有沒有骨折!」俠安趴到他胸前,小心拉開外套,赫見上衣已經濕紅一片,她面目如霜,冷靜逾常地輕模他胸骨,清楚听見他咬牙的聲音。

「你現在不宜移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聯絡老板,你們先閃!」

「俏娃,野獸怎麼辦?」爛泥揪著被痛揍一頓的野獸湊近大溝。

俠安瞳孔迸出寒光,「對只有獸性的畜生最好的方法就是先關起來!」

沒有人敢替他講話,因為他們皆親眼目睹經過,面面相覷了下,他們選擇順從俠安。「你們憑什麼抓我,我什麼都沒做——」

讓爛泥飽以老拳的野獸猶不甘心,拚命喊冤。

「有沒有做等我們查了就知道。爛泥,抄小路,別和救護車踫上了。」

要讓警察知道他們鬧出事就不好玩了。

眾伙一哄而散,井然有序地在她的指揮下離去。

她回到他身邊時捧著布,「手抬高,我替你止血。」

昭鋒乖乖讓這位臨時看護剪開他衣服將布壓在臍下一道傷口,留意到她施力小心翼翼地避開作痛的胸口。

不曉得人說的心痛是不是就這滋味。

「哈!天差到地。」俠安嗤笑,「你這是骨折,和心痛扯得上什麼關系?」

原來他不知覺中把話講出來了?很好,這代表他可能就快暈了。

「如果你還是男人,就給我撐下去,接下來的診療還需要你的清醒。」俠安咽下反胃,不敢松懈,雙手沾透了腥黏的血,等候救援的感覺並不好受。

尤其在她不清楚他是否有危險的情境下,等候最是令人難熬。「試著和我說話,什麼都可以。」

「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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