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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愛犯河水 第33頁

作者︰黎夜

「爵頓──」嬙旃停頓了一會兒,在心底斟酌片刻,才咬著唇問道︰「你能原諒我嗎?」

他像是听了件笑話似的傲然大笑,眼神嘲笑她無知幼稚地質問︰「這對你重要嗎?」

「這對你重要嗎?」嬙旃再用同樣的語氣反駁回去,其實不用他回答,也能從他帶刺的笑容中找到答案。

爵頓別有用意地斜瞄了她一眼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我當然原諒你!」

嬙旃著實嚇了一跳,兩眼頓時閃亮,不過所有的歡欣之情全在爵頓接下來的話給抹殺掉。

「畢竟你以後是我的‘臨時妻子’,還要幫我取得我想要的那塊地,在對我有實質的利益下,我怎還可能去怪你、恨你呢?」他雙臂抱胸,神色漠然地說道。

嬙旃落寞地垂下眼簾,她寧願從沒問過這個問題,也寧願從沒听到他如此直率、殘酷無情的回答。

「就只是這個原因?」她低語問道。

「你覺得還有別的原因嗎?關于這點不就是先前你對我的看法,認為我之所以願意和你踏進禮堂,也只是為了想得到那塊地!」

「可是那時你並不承認,你說你是──」她憶起他曾反駁過她的話,那時他還因為她對他的看法而勃然大怒呢!

「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我怎麼可能承認,畢竟如你所說,一切皆以那塊地為重嘛,是不是?」他又一次輕易地擊倒了她,不留余地地傷害她殘存的希望。

是啊!以前他口口聲聲替自己辯護時,全被她抹黑了。而現在呢?她竟然還矛盾地去提醒他先前的解釋。唉!自己將女人的定義詮釋得可真淋灕盡致啊!嬙旃哭笑不得地將自己徹底地罵了一遍,心中的苦澀也因無法宣泄而愈升愈高。

「難道你忘了洛伯準備和我結婚的事?」她輕柔的聲音打破自己的沉思,也提醒他還有洛伯這個魔鬼的存在。

「我沒忘!可是我倆的婚約在前,凡事先後有序,如果他非娶你不可的話,倒是可以等我們離婚後,你再回到洛伯身邊,這不是一石二鳥,最好的辦法嗎?」

如果他想利用這番無情的言語傷害她,那麼他做到了,而且只要三言兩語就已足夠了。

嬙旃不想讓他看出她內心的激動,更不願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淚;她試著穩住音量,佯裝不在乎的口氣,說︰「我只是夾在你和洛伯之間的一顆棋子,任你們左右推攔,利用我來得到那一塊地罷了!現在你派人劫持了我,洛伯哪肯就這樣放棄?」

「洛伯是個老狐狸,在他把你鞭打成這模樣時,他怎還敢向我要人,這步棋他可走錯了一步!」爵頓一思及嬙旃受折磨的情景,內心便不由得一陣抽痛。他會向洛伯討回這筆賬的!這時也該是和他攤牌的時候了!

原本他一直采取低姿態處理他和洛伯之間的仇怨,不想把賭城鬧得風風雨雨;但是洛伯可不是這麼想,他為了對付他,不惜利用、傷害無辜的人!

但──嬙旃真是其中的一名無辜者嗎?抑或這又是一樁計謀,準備讓他再一次陷入?

「既然我和你結了婚,讓你得到了你所想要的,那麼洛伯干嘛還有必要娶我啊!」

「那你太低估你自己了!別忘了在床上,你可是──」

「爵頓•羅司,你可別太過分!」嬙旃略為粗啞地阻止他揶揄的話。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心想,他怎能把她說得這麼低賤?她一向非常珍惜他們床第間分享的親密關系。現在話到他的口中,竟然是用來達成目的的一種工具,這點她絕對是無法忍受的!

「怎麼!怕我說出更難听的話來!還是怕我勾起你的記憶,拿我來和洛伯作比較,畢竟六十歲的男人可能無法滿足你的!」爵頓嗤聲地嘲弄道。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他的每個字眼,都刺痛她的心。她慌亂地打不出問題的癥結所在,更無法體會他話中的意思。

「前幾個月前,你以十萬美金競標,好讓你有接近我的機會,繼而失身于我,佯裝天真的讓我對你失去了戒心,到最後演出個被強暴後的無辜者。你說,難道這不是你和洛伯聯手精心策劃的嗎?」他既冷漠又嚴厲地怒喊道。

乍听之後,嬙旃臉色更加死白,她的額頭冒出汗來,因為她拼命用力地想撐起身子。

「在離開你之前,我根本不認識叫洛伯的,如果說有的話,也是從你口中得知他這個人──」她杏眼圓睜。

「是嗎?那麼你控告我強暴你,又是怎麼一回事?在那段期間,你又怎麼會住進了他位于洛杉磯的私宅?還有一點,你竟然是葛石的女兒,你父親可是出了名的勢利,跟洛伯又是合伙人,這層關系可真不淺哪!」他的視線與她接觸時,真是犀利而敏銳。他站在她面前,斬釘截鐵地將不利于嬙旃的事實一一列出。乍听之下,她仿佛已被定了罪的嫌疑犯,沒有反駁的理由,沒有申訴的機會。

天哪!為什麼所有的箭頭均指向她!她又該如何逃月兌這莫須有的罪名為難道她就要這麼一輩子背著這黑鍋?

「我是私生女,根本不知道父親有那些合伙人、朋友,這一切只是巧合,信不信由你!至于前面的問題,我只能告訴你,我是被迫的!」她盡可能地將話講清楚,希望他能听出她無奈、痛苦之處。

「威脅?他拿什麼威脅你?」他似笑非笑地蹲,過于溫柔地與她平視。

「我父親的把柄落在他手上,他也威脅要對璃晨下手,還有──」嬙旃連忙停住話,慌張地趕緊閉上雙眼,不想讓爵頓瞧見她眼底的驚恐,因為里頭盛滿了秘密。

「還有什麼?」他舉起手溫柔地、輕輕地踫觸她美好的唇,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因他的撫模而增加壓力。不行!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懷孕的事,否則他一定會從她手中奪走孩子,那時候她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了!」她斷然說道,假裝沒瞧見爵頓充滿質疑的表情,正專注地盯住也甚為不安的神情。

「這麼說,你還挺無辜的嘛!」他仍然不相信她。

「我求你,讓我回去好嗎?洛伯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我實在擔心我妹妹哪!」她真真實實流露出憂淒的眼神,並一心掛念妹妹的安危,她根本不敢去想像她會成為這次陰謀的犧牲者,如果璃晨有什麼差錯的話,她是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現在只有二個辦法,第一,讓她回去;第二,要求爵頓派人去洛杉磯將妹妹接來賭城,讓她和自己在一起也比較安心。可是這兩個法子,她卻選擇了前者,很傻是不是?但她寧願自己去對付那魔鬼,也不願去承受面對爵頓無時無刻的傷害,將她對他的愛,一一剝噬,這是她無法忍受的。

「既然你想玩這游戲,我也只好陪你玩下去嘍!待會兒,我會派人去接璃晨過來,絕不會讓她受到什麼傷害的。而你呢?我會盡快醫好你的傷勢,好讓婚禮快快舉行,非得讓我得到那塊地,我才能心安哪!」

「你非要一直強調這點嗎?」她甚為不安的挪開臉頰,拒絕他挑逗的接觸。她痛恨他娶她為妻的殘酷理由。

「我有必要還在你面前演戲嗎?畢竟娶你的用意,對你對我來講又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勾勒出一抹冷漠的笑意,完全把她貶到最低點。這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嗎?以前任他說破嘴,仍無法扭轉她對他贊成結婚的誠意。現在她無須再去爭辯了,因為她不值得自己再花心思去愛惜她、尊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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