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這個問題時,有必要用你們的語言來問嗎?還有,這一頓晚餐真的有這為難熬,得讓你支支唔唔、神色慌忙的回答嗎?」他下巴緊縮,溫熱的鼻息,灼燙地撲向她繃緊的臉頰,引得她頸後的毛細孔全部豎起。
「親愛的,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不是塊說謊的料?」他繼續將臉湊近,用他好看的嘴唇停在她稜角分明的嘴角,輕聲誘人地呢喃著。
嬙旃脹紅了臉,急忙挪移她的下顎,並極力的克制劇烈震動的心。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她?在他強壯的環擁下,她自覺像是餓虎下的一只羔羊,任由他宰割,而他現在之所以還讓她佇立在他面前,只為等待確切的時機好撲向她。
「從你對待我的方式,不就代表你早已猜出幾分了!」她揶揄地說道,希望他記起應有的紳士風度。但她似乎太高估他了,因為他根本沒有紳士風度。
「什麼樣的方式?這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反抗,我只是怕你傷到自己,想要保護你而已!」這簡直是昧著良心說瞎話嘛!
「別考驗我的耐心,嬙旃。」他似乎一點也不嫌煩地玩味她的名字,可是在嬙旃听來卻極備威脅感。
爵頓俯身貼向她,雙眸閃著邪惡的光芒,嘲諷的微笑得意地往上揚。「你怕我,甜心?」
她叛逆地挺起背,揚起柳眉挑釁地說道︰「笑話!我干嘛怕你?你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別太自負了!」她斬釘截鐵矢口否認,即使勉強的笑聲早已泄漏出她局促不安的情緒。
「很好!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怕我,所以才沒有膽量坦承今晚的談話內容呢!」他柔聲道。
嬙旃知道他想用激將法套出她的話,她明明知道,卻仍咽不下這一口氣。唉!在她說出違背承諾的話時,就沒有打算可以僥幸地逃這一劫,反正紙是包不住火的。女子也能敢做敢當哪!
「沒錯,我和普拉森太太談的就是土地問題。她問我私人的意見,該不該將那筆土地賣給你?」她盡量保持沉穩冷靜的語氣。
「喔,你如何回答?」爵頓舉起手溫柔地為她輕拂掉落在她頰上的發絲,冰冷地問道。
嬙旃的心髒急速狂跳,被禁錮住的身子竟微微戰栗;她頓然口干舌燥,手心也開始開始冒汗。
「我並不鼓勵她將土地賣給你,我告訴她這一次聚餐並不代表什麼!」她揚高下巴,加強音量說道。
霎時,四周不再有微風輕拂的聲音,窒悶的氣氛令嬙旃喘不過氣來。
「你說什麼?」他眯起眼楮,舉起手指沿著她細膩雪白的雙頰,緩慢輕撫著。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小女子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在賭城無人不知他冷厲的辦事態度;對于背叛他的人,他都處以殘酷的報復手段。他這一生最恨這種事發生,凡背叛他的人絕無好下場,不料她竟認定她自己的所作所?是理所當然的,反過來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他是要對她過人的勇氣來聲贊賞呢?還是藉此施以嚴厲的教訓好呢?
「土地是普拉森太太的,我憑什麼要勸她將地賣給你,更何況我又不是你派來的說客,我有我的言論自主權,你沒有權力干涉我!」嬙旃憤恨地說道,雖是如此義氣凜然,但仍感到一絲愧疚,真是矛盾啊!
「難道我沒跟你講過那塊地的重要性嗎?或者你根本不了解今晚聚餐的主要目的?」他的聲音簡直溫柔得可怕。
「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認為我區區的一句話便能左右普拉森太太的決定。」她簡潔地說。
「是嗎?你未免太低估你自己的力量了吧?不過,現在倒好,你倒撇得一干二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把這爛攤子丟給我收拾,但是我可不打算讓你這般悠閑自在!」爵頓懶洋洋地說,熾熱的眼神梭巡她全身。
嬙旃極力自持,但仍忍不住打了哆嗦,下唇還微微輕顫呢!她不安地側過臉躲開他藍光的刺射。不料,他用拇指和食指輕捏著她的下巴,不帶一絲憐惜地將她的臉扳回。兩人之間的身體只有一線之隔,她的柔軟恰苞他男性堅硬緊緊相貼。他的寬肩、手臂和鋼鐵般的胸膛充滿陽剛之氣。
氣氛突然變得更為緊迫和熾熱。
「對不起,我突然覺得不舒服,我想先進臥艙!」嬙旃抗拒地把雙手抵在他胸前,拼命想拉遠他們之間的危險距離,無耐他卻仍如銅牆鐵壁般屹立不動,反而更?貼近她。他突然松開握在船欄上的手,飛快地鉗制住她的縴腰,他的頭漸漸地往下低來……
「拜托,讓我……」她想吶喊,但卻辦不到。她咽不下口水,仿佛有千萬只手勒住她喉嚨。
驀然,他攫住她嫣紅的雙唇,舌尖在她唇間游移著,充滿怒氣地想探索她齒間的芳蜜,但嬙旃硬是抿緊雙唇,不讓他有探入的機會。但爵頓可是情場老手,他轉移陣地往別處進攻,修長的手指緩慢誘惑地從她頸間滑溜過脊椎到臀部,引起她難以言喻的一陣輕顫。
嬙旃好想尖叫,想要掙月兌這致命的禁錮。此時,她全身如同浴火般熾熱難熬,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一顆汗珠正沿著她的緩緩滑落。她喘息地想舉起手推開他,無奈那雙手卻如千斤重般地垂在身側。天哪!她痛恨這種被人擺布的感覺,今晚自始至終她就像他的私有物般任他玩弄,他一點也沒有顧慮她的自尊和處境,他可真是人人口中說的惡魔──沒有同情心,冷酷無情的撒旦。
她愈想愈懊惱,于是不假思索地便開口嚷喊,她忘了後果……「放開我,你這不可一世的……」
倏地,她的斥罵聲淹沒在他灼熱的唇海里。他的舌尖有如蛟蛇般狡詐地迅速鑽入,探索她口中的蜜汁,那麼的徹底又深重。
她該死,她怎麼可以屈服在他的懷里,任由他肆掠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呢?但剛剛的那分理智卻稍縱即逝,現在操縱她的只剩下一層又一層的歡愉。方才千金重的手也不再沉甸甸地垂著,反而輕飄飄地飛上爵頓的頸項,並插入那漆黑閃亮的黑發中。
這只不過是個吻,他只是想給這傲氣難馴的女子一點顏色瞧瞧而已。他憎惡帶諷地告訴自己,雖然他內心泛起一陣陣的漣漪。老天!她的肌膚像是溫熱的絲緞,寸寸誘惑他的靈魂與意志,他狂熱得像要爆裂成碎片,平日引以為傲的意志力在這節骨眼上卻顯得虛弱不堪。
不,他是一切的主宰,沒有女人可以左右他的思維和控制力。他一定要證明這一點,天知道現在他有多需要肯定他自己,否則再這麼下去,他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這點認知在他腦中轟然作響。
爵頓猛然接近粗魯地推開她,暴出一連串的咒語,那雙冰冷寒冽的藍眸則犀利揶揄地掃瞄過嬙旃全身;接著那性感的嘴角更是令人臉紅地勾勒出嘲弄的笑容。
猛地被推離的嬙旃,如當頭棒喝地看著他臉上的各種傷人的表情──真的,傷人並不需言語,單單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遍體鱗傷。
這時,她才知道她剛剛的回吻有多愚蠢,簡直將自己的顏面往地上踩。
「啪!」一個刺耳響亮的巴掌聲在他們耳邊回蕩,接著嬙旃右手掌則傳來陣陣刺麻的灼熱感;她喘息連連地看著他左頰上印著鮮紅明顯的手痕。
爵頓靜默不動,僅是莫測高深地回望著她。唯一透露出的怒意就是下顎緊繃的線條,顯示出他正壓抑下如海濤般的怒焰。天殺的!為什麼在這時候,她看起來仍這麼漂亮,簡直是舉世無雙的嬌娃兒。她被他吻紅的雙唇看起來更令人心蕩神馳,微亂的秀發在月光下形成一道泛著金色的光圈,因在盛怒中而急速上下起伏的胸脯,不時誘惑他全部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