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悅琳。」景韓申吟一聲。
悅琳的笑容更大,「更厲害的誘惑在後頭呢!」
她耐心的依序解開他襯衫上一顆一顆的鈕扣,非常緩慢的,似乎在考驗他的耐力般。景韓強持住不動聲色,想瞧瞧它的妻子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不過,要抵抗這樣一個誘惑,的確非凡人所能。
悅琳終于解開他的襯衫,將它緩緩自他肩膀褪去,按著她推他躺下,用雙唇對他做一番巡禮……景韓再也控制不住翻騰的欲火,狂吼一聲,將悅琳反壓在下,開始展開他的報復,加倍奉還給他的妻子,他佔有的堵上她的唇,用吻緘封上驚于它的記號;用吻刻劃下屬于他們的欲火……景韓接管了主導權,悅琳亦由主動轉為被動,他的熱情如潰堤般一發不可收拾,將悅琳帶向歡愉的最高點……悅琳俯首深情地凝視著因疲憊而沉睡的景韓,縱然再著戀他溫暖的胸膛,她仍不得不告誡自己還有工作要做。悅琳柔情的在他額上一吻,萬般不舍的爬下床,她蹣手踱腳的走出房間,先至廚房為自己煮了杯咖啡,再捧著咖啡進入她的書房。
她坐定于桌前,攤開稿紙。思緒如天馬行空般無法自制,她將方才無限纏綿的一幕融人文字中,直到自己終感體力不支才停下筆。
景韓一早醒來,望著仍在熟睡中的妻子。思緒飄向昨晚,對悅琳一反羞澀的大膽作風,他非常驚愕,卻也有些竊喜。
而他要對自己昨晚如此失控的熱情,及對悅琳強烈的感到予盾不已。他不習慣太過于坦露自己的感情,他習慣用嚴謹來建立自己的形象,他從沒想到他慣用了三十多年的嚴謹,會被悅琳如此輕易的打碎,他所有的習慣竟是這麼不堪一擊。
接下來的日子里,景韓便是在這樣予盾、掙扎,卻又無力反抗的心態下,不斷受到悅琳恣情的引誘。他並非抱怨,甚至他不情願的承認--他十分享受其中的每一分鐘,享受著悅琳毫不做作的嬌媚、享受著她渾然天生的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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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心小集》就這樣出版了,更以一匹黑馬的姿態席卷文壇。
《悅心小集》一書對于兩性或者同性之間的關系,有著十分獨到、深人的剖析,文觸犀利,道山了人性的貪、怨、婬、欲,鉅細靡遺地描寫出對于目前最具爭議的同性戀觀點。此書震驚了保守派的學者,大呼道德沉淪,但也受到不少正面的評價。不少人認為這是文壇上不可多得的一顆彗星。
于是《悅心小集》成了各個評論家爭議的焦點,也正因為如此,悅琳的筆名「悅心」從此聲名大噪。讀著寫給她的信件有如雪片紛飛,其中不外大有評論她作品的人在,但絕大部分的讀者都藉由來信來抒發他們對《悅心小集》的欣賞與喜愛。
悅琳一方面感到興奮,另一方面又不免憂心景韓會因她所發表的作品,而在學校里遭受到不必要的騷擾與批評。因此她從不對外界透露自己的真實身分。裴家也算是有身分地位的望族,她不想因此使裴家深受其擾。
景韓對于她寫作一事,自始至終都毫不知情。
然而只是包不住火的。在一次偶然的時機,景韓提早下班而發現了悅琳攤放在梳妝台上的手稿,這才赫然發現到他的妻子竟是他頗為欣賞的《悅心小集》作者。
《悅心小集》絕非一般的小說,作者本身非得有深厚的文學底子,才能夠寫出如此一針見血的剖析,其文學價值是不可抹滅的。
驚喜之余,一連串的煩惱接踵而至。
他接獲一份通知,校方決定由他擔任下一屆學生會指導老師之職,而其中最主要的責任,便是保護他們的莘莘學子不受不良刊物的污染與影響。
雖然景韓十分篤定《悅心小集》絕非異色小說,但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這本書不論是在文壇或者社會大眾之間已經引起了不少爭議。輿論往往是最可怕、最具有批判力量的利刃。
性文學一向因介于文學價值與性瀆穢這種難以劃分的曖昧局面,自古便頗受批評。如何能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來扭轉世人對性文學的看法呢?
對于悅琳這樣的文學才華,他大感驕傲,但別人卻無法接受這樣的事,以他一個學生會指導老師的身分,家長會期許他以身作則。
「你都看到了。」悅琳的聲音自他背後傳來。
景韓扭過身,輕點頭,「悅琳,我以你為傲,更慶幸擁有這麼有才華的妻子。」
悅琳也瞧出了他面有隱色,「可是,你很為難,是不是?」她道出他的問題,「我知道《悅心小集》一定會遭受到保守學派的攻擊,當然這也包括學校在內。」
景韓眼底有幾絲猶豫,「我知道我這樣要求很自私,也希望你能諒解我非得如此的苦衷。校方要我擔任下一屆學生會的指導老師,你知道我有權利保護我們的學生,雖然我知道《悅心小集》絕不是一般的異色小說,它有它的文學價值存在,但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成為被攻擊的對象,卻無力保護你。」他的聲調不免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懊惱。
「景韓,我了解你有你的難處。」她內心在做一番掙扎,寫作是她的最愛,要她放棄實在舍不得,但為了不忍心看見自己深愛的丈夫為此事大惑煩惱,她不得不允諾,「我答應你先暫時停止寫作的工作。」
景韓有絲槐意的回視妻子,「悅琳,我很抱歉做這樣無理的要求,若情非得已……」
悅琳縴細的手指壓住他的嘴唇,柔聲道,「我並不怪你,我可以了解。況且該說抱歉的是我,讓你如此為難。」
景韓恣情的將悅琳擁入懷里,為悅琳如此善解人意而感到無限感激,他用他的吻表達了!
第七章
假日,亞翎窩在雁嵐的公寓里。
她最近總找不著雁嵐的人影,自從她認命地去奇得上班後,仿佛天下所有事都等著雁嵐去做般。亞翎好不容易逮到一天雁嵐不用加班的假日,說什麼她都要好好滿是一下她積壓了好些天的好奇。
亞翎自動的替兩人倒了杯果汁,自在的有如在自身家中,翹起二郎腿斜趴在沙發上。
「雁嵐,從實招來。那晚你跟那位英俊小生到底去了哪?原來他就是你曾經提過常把你惹得為之氣結的老骨董,怎麼你卻從沒說過他竟然長得這麼帥氣、不羈?別告訴我你從未注意到,我不相信。他不是那種可以讓人忽視的男人,他所發出的電波太強了。」亞翎偏側著頭,等待她的回答。
「淑女,斯文點!」雁嵐斥道,並打了下亞翎翹起的腳。
「別岔開話題,快據實以答!」
「干嘛?包公審案啊!」
雁嵐並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仍舊將散落一地的文書、報紙抬起歸位,也沒有回答的打算。
亞翎別的沒有,就是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纏功,「別這麼小氣嘛,談談總可以吧?不會有什麼損失的。除非……」她語氣曖昧地頓了頓,「你心里有鬼?」
雁嵐狠狠地自了她一眼,「少用激將法.反正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只是我勸你小心點,別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她沒好氣地說。
這一句話,把亞翎的好奇完完全全的給激出了,先前的好奇與現在一比,只有百分之五十。雁嵐只瞥跟她提過她有個宿敵,兩人只要一踫面,場面可比擬第三次世界大戰。不過,雁嵐從未提起過他們的梁子是如何結下的。當時,亞翎並不十分感興趣,但等她見過董育梧後,她除了好奇外,還有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