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處理?」
「丟出去可以嗎?」她試問。
「當然可以。」冷艷停了一下,「後果你自己扛。」
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這是她和雷炘殘的私事,所以別想扯到她這個保鏢身上來。
「艷,你是我的保鏢耶!」怎麼可以幫外人。
「保鏢可不負責幫你談情說愛。」冷艷將秦冽跟她說的話轉送給她。
「是呀、是呀--」落花只能點頭如搗蒜。她還能說什麼?不行嘛!
「那你要怎麼處理?」她再次提醒她。
落花瞥了那堆行李一眼,無力的躺回床上。「將他的換洗衣物及一些必需品整理出來,其余的全丟出去。」她可不想大費周章的為他整理出空間,好讓他擺放那堆物品。
話落,她兩眼一閉,繼續她的睡眠大計。
冷艷嘴角掛著不易顯現的淡淡笑意,知道她是同意讓雷炘殘住進她的地盤來了。
第九章
半晌,就在落花快要再度被睡魔所擄獲之際,冷艷緩慢的啟口︰
「不久前聿曾來電。」
落花有一絲慍色的問︰「他說了些什麼?」她就不能一次說完嗎,還要分章、分段的,真是受不了。
「紫荊已經聯絡上鏡箏了。」冷艷照本宣科的回答。
「這麼快?」落花微張眸,眉心微斂。
先前不是還說不知道鏡箏的下落,這會兒才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就聯絡上了。這代表何意,不用猜也知道。他們一定打一開始就知道鏡箏的下落,只是始終謊稱不知。
惡劣啊!害她花那麼多人力在找,更是浪費她的時間。
「听說是鏡箏自己主動聯絡紫荊的。」
她主動聯絡紫荊?有問題!「她說了什麼?」
「沒事,不用擔心,我知道。」冷艷據實以告。
只是她的據實以告,無異是添加了落花的皺眉次數。「就這九個字?」
「是的。而且一說完就切斷通話。」冷艷一直反覆的想著這九個字的涵義,只是她就是猜不透其中的玄機。
「是嗎?那紫荊有同她說店里的事嗎?」落花瞥了眼床頭的鬧鐘,然後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同時眨眨快撐不住的眼皮。
「來不及說。」
來不及說?那就代表她不知道,當然這只是假設。
沒事?不用擔心?我知道?如果再加上--
「艷,鏡箏這通電話是什麼時候打來的?」
「大概是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有什麼不對嗎?」冷艷疑惑地望著落花。
當然不對,而且是大大的不對。「通知聿,要他轉告紫荊,就說店里的電力要是完全恢復正常,那一切就都『沒事』了,而且『不用擔心』那三個失蹤的男人,一切的事鏡箏『她知道』。」
落花分別在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相信她冰雪聰明的保鏢一定听得懂。
嘖!就說那女人不安好心,若是報平安有必要選在凌晨三、四點打回來嗎?當然,她的行事風格本來就不怎麼合常理;但是,和她認識那麼久的她,雖然不知她在盤算什麼,可是,至少還听得出她的雙關語。
「我知道了。」落花都特別解讀了,她哪里還有听不懂的道理。
她的意思是說,一切的事全都是鏡箏在搞鬼,毋需擔心。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落花不快地問。試問哪個人可以在極度想睡覺的時候,不斷的被打斷睡眠而不發火的?
「從昨晚開始,你母親來了二次電話、父親一次、大哥十六次、二哥十三次、三哥二十一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他們打來的電話全回絕就是了,不要再來煩我了。」當真讓她念完,她也甭想睡了。
「是。」冷艷應允。
直到此時,她才得回應有的寧靜,很快地,她就安穩的進入夢鄉。
只是,她又忘了一件事,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
雷炘殘一來到落花的公寓,就發現他的行李被丟在門口,他記得他應該是將這些行李搬入落花的房間才對。
「雷先生。」來應門的是冷艷。
她讓開路,讓他進門。
他不懂她為何可以直接叫落花的名字,卻相當客氣的稱呼他為先生;但他並沒有出口糾正她。
「我的行李為何會在門口?」他瞥了一眼門口那堆行李後才進門。
「落花的意思是她房間沒有那麼多的空間,也不打算為你整理出空間,擺放你的東西。」說這話的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落花呢?」雷炘殘自動跳過這一段話,以及開口說話的人。
「房里。」冷艷回答。
「謝謝!」說完,他便一刻也不停的往落花的房間走去。
「你話中帶刺。」冷艷挑了個位子坐下。
「回送他的。」誰教雷炘殘每每望向他的眸中總是帶著敵意。
「嫉妒?」她不信。
「你是指他,還是我?」秦冽收起手中的報紙,放回小茶幾上。
「你自己清楚。」
「等落花的傷一好,我們就可以不必時常跟前跟後了。」
「嗯。」因為到時有人會替他們倆看好她。
「有種解月兌的感覺。」每天守在一個老是惹來一堆意外的人身邊,這樣的生活不是「刺激」二字足以形容的,若不是他的心髒夠強健,哪禁得起這一連串令人噴飯的事件。
「話別說得太早。」
只要和雲落鏡這三個女人扯上邊的事,總是會在最後一刻改觀,且還有可能會發生令人抓狂的意外,所以,先做好會有意外的心理準備比較好。
冷艷靠進椅背,有絲疲倦。
「說的也是。」待在她身邊太久了,都被她傳染到健忘的本領。
見她似乎很累的樣子,秦冽問︰「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那這里就交給你了。」自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她都不曾合過眼,而且還一連接了好幾十通的電話,最後,她只好把電話線拆掉,才得以安寧;接著又幫雷炘殘整理他臨時打包過來的行李,這一忙就是一個下午。
「嗯。」他應允。
冷艷也不再多說,起身就回房里去。
****
雷炘殘進入落花的房間,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一盞散發著溫暖氣息的黃色小燈。
走近床沿,他坐了下去。
床鋪突然陷下,驚醒了睡夢中的落花。
「唔--」翻個身,她透過半眯的眼看清來人。「走開,我很困。」
「都睡了一個下午了,還想睡?」
「是誰害的?」她哀怨的問。
「是誰開的頭?」他答。
落花又翻過身打算來個不理不睬,否則恐怕又沒完沒了。
「我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門外?」看她如此,雷炘殘也只好月兌下鞋子,鑽入棉被中。
「佔空間。」落花很自然地往他懷中靠去。「我已經叫艷整理過了,其余的麻煩你處理掉。」
「也就是說你同意我住進來?」雷炘殘下顎抵著她的發頂,嗅取著她身上的香味。
「你都賴上我的床了,我還能說什麼?」她咕噥。
「不能。」
「那不就得了。」
「落花。」雷炘殘張眼望向暗處。
「嗯?」
「我想我們……」
「什麼都別想!」落花強硬的截斷他即將出口的話。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問。
「不知道。」不過臆測得到。靠著他的胸膛傾听著他的心跳,讓她直想去會周公。
「你知道。」他斬釘截鐵的道。
「我不知道。」她決定否認到底。
「那我直說好了,我……」
落花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口。「等我傷好了再說也不遲。」既然他一定要說,那她只好先使出拖延戰術。
「好,那就等你傷好了再說。」雷炘殘也不唆。
反正這事早晚要談,先讓她逃個幾天也無所謂。
「那好,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轉身背向他,她打算繼續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