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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愛我 第9頁

作者︰勞瑞•布萊特

"可憐的男人,我才不信咧!如果是我的話,我早就揮著手袋把他痛揍一頓,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相信我,我也曾如此縱容自己。"

"哦,艾瑞西婭,你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如此淑女,"潘多拉沒有惡意地叫道,"不過無論怎樣,鮮有百萬富翁會對我感興趣啦。"

"怎麼不會?"艾瑞西妞反對道。在她眼里。潘多拉是十分迷人的姑娘,有一頭燦若陽光的金發,襯看她那張輪廓分明的年輕的臉十分有韻味,而紅潤豐滿的嘴唇柔化了方方下巴頦的線條。她淡褐色的眼瞳因時常蓄滿笑意而顧盼生輝,每每據理力爭時又如同兩團跳動的火焰。潘多拉與她的哥哥艾達長的非常像,每當看到她,艾達的樣子就會浮現在艾瑞西婭的腦海里。

"好吧,二手衣服加上激進的反主流的思想,"潘多拉簡潔地解釋道,"寶貝兒,"她裝模作樣地以一種緩慢的英國上流社會口音說道,"會有那種人看上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用手袋把那老色鬼痛毆一頓,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艾瑞西婭想知道潘多拉為什麼會認為納桑•哈澤德是個老頭,不過這無關緊要。"嗯,我已經以一種非常陰險的方式報復他了,而且和用手袋把他煽倒在地一樣行之有效。"

"你怎麼做的?"

"第二天我寫了篇報道,非常非常不友善。"

"快點拿給我瞧瞧!"潘多拉要求道,"你肯定存有附件,對嗎?"

"可以,吃過晚餐後吧。"艾瑞西婭答應了。

洗完碗碟並將它們浸泡在廚房的洗滌漕里後,兩人一人一邊坐在咖啡桌旁休息,桌上擺著勞動後的慰問品一碟花生和一瓶白酒。艾瑞西妞坐在沙發上將酒倒人兩個玻璃杯中,潘多拉則盤腿坐在鋪在地上的印第安印染長裙上,欣賞著艾瑞西婭的大作,不時發出贊嘆聲,"艾瑞西婭,"看完之後,她咯咯傻笑起來,"真是太完美了!他無法指控你或者其它什麼的,對嗎?"

"我認為他並不想指控我。"

"不指控你?哦,好吧。"她又瞧了一眼艾章,拿起酒杯淺酌了一口,"或許不會,一些所謂有男子氣概的男人實際上是喜歡自認為冷面無情,好象能夠毫不留情地鏟除成功路上的一切障礙,跨越眾生嗷嗷痛苦的海洋,攀至人生頂峰。"

"我並沒有那樣說,對嗎?"艾瑞西妞焦慮地問道。

"對,你只是暗示了那層意思,"潘多拉露齒一笑,"極其聰明的暗示。我敢打賭他倒十分想為你的勇氣頒上一枚嘉德勛章。"

"事實上,他認為我的艾章非常好。"艾瑞西婭不禁招認了,"他親自到我的辦公室拜訪我並告訴我我寫的不錯。"

"是嗎?"

"他還送花給我表示歉意。"

"花!"潘多拉放下酒杯,跪坐起來,緊緊斜靠著桌子。"嗨!他還真是相當怪癖,活月兌月兌一個可憐的拍馬者形象,肯讓女人們極盡羞辱之能事而無怨無悔。啊!若是你改變主意隨他去了公寓的話,他肯定會讓你穿上黑皮衣,帶上馬刺外加一條馬鞭,我猜想如果你揮舞起鞭子,他一定樂不思蜀。"

艾瑞西婭爆笑不已。

"如果他已經開始騷擾你了,那可不是什麼可樂的事情。"潘多拉惡意恐嚇道。

"放心吧,他不可能糾纏我的,"艾瑞西婭肯定地說,"他以為我已經結婚了。那天他看到我的結婚戒指後,離開的時候那樣子就像是——"她準備說"像上當的小羊羔",卻戛然而止,因為她心里清楚,"上當"之類的概念與哈澤德無緣。"嗯,很顯然這似乎對他意味著什麼。"她說道,"我認為不告訴他真相對他倒是很好。"

潘多拉想告訴她的是佔有女人其實是男人心里早已根深蒂固的。"男人們本性相似。"潘多拉很博學地說道,將一粒花生米準確地丟到嘴里,"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和全世界的東西,包括女人。"

"艾達不會的。"

潘多拉的聲音霎時柔和起來,"是啊,艾達不會的。"她嫣然一笑,"他還沒有機會成為一個可鄙的大男子主義者。在家里我們為他保留了一方自己的天地。"

艾達的父親早逝,那時艾達剛剛三歲,潘多拉還只是個嬰兒。他們的母親照顧著四個女孩一個男孩的大家庭,後來未婚的姨媽也搬進來與他們同住,于是幾乎所有人都經常笑話艾達廝混在女人圈里長大。

艾瑞西紺也笑了,"他自己也常常這樣講,即使這不太符合事實,是嗎?"

"事實上,我們大家都很尊重他。他沒有變成一個嬌生慣養的壞坯子,真是個奇跡。我想可能是因為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也不是最小的孩子。注意,他還只有十歲時就斷言自己會成長成為一個響當當的男子漢。他將沾滿泥巴的球衣隨便丟到干淨的地板上,帶回一群吵吵嚷嚷的朋友在屋子里無法無天,然而媽媽似乎是在這方面有意縱容他,對此我們姐妹幾個很是憤憤不平。可想而知,媽媽是太害怕不利的環境使艾達長成一個娘娘腔的男人,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媽媽是多慮了。感謝上帝,吵吵嚷嚷的成長的日子只持續了一段時期。可憐的孩子,盡避他出類拔隻,但我猜想,他仍需要一個刻苦磨練的階段,以期證實自己。他後來是個相當不錯的男子漢,是嗎?"

"哦,是的,他是的。"艾瑞西婭靜靜地表示贊同,將酒杯握在雙手間。艾達比大多數男人要了解女人的感受,但並沒有因此顯得更為女性化,男人性格中少有的剛柔相濟是他獨一無二的魅力所在。在他們短短七個月的婚姻生活里,艾達為她的生命譜寫了一曲歡樂頌,然而,好景不長,一場車禍讓一切溫馨的幸福時光煙消雲散。

"你還是不願意過多地談起他?"潘多拉問道。

艾瑞西婭搖了搖頭,"不,我不介意,現在已經沒有銳利的錐心之痛了。你呢?"

"我也一樣。我寧願常常回憶起我們共有的歡樂時光,並將這些日子藏在心的深處,而不是縮在某個角落痛哭一場。雖然,甜蜜的回憶仍然會隱隱作痛。你也是這樣嗎?"

艾瑞西婭頷首贊同,"傷痛永遠不會消逝。"然後笑道,"你也知道,艾達常常講每個人的心理多少有些不正常。"

"就是。他總是開一些恐怖的玩笑。你記不記得那句,關于一只小鳥只會亂七八糟地飛的那句妙語怎麼說來著?"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次日凌晨,洗滌漕里的碗碟還在那兒,誰也沒空去清理。潘多拉在十二點半時離開,她執意要走,拒絕了艾瑞西婭留宿的提議,"我有論艾要做,在自己家里做完比較好,雖然我更想留下來陪你。"

"想念家人了?"肯一家是家庭觀念很濃的一家人,潘多拉是惟-一個住在奧克蘭的女兒,其它成婚的姐妹散居在城郊,她們的母親仍然留在離城里約有一小時車程的威克沃斯。

"我想是有一點。但你在這里就好極了,對于我來說,你也是親愛的家人。"

"當然。隨時歡迎你來,我會很高興有你做伴。"

她們在門階相互擁抱道別,而後,艾瑞西婭淺笑盈盈地回到床上進人夢鄉。艾瑞西婭的父母仍住在她成長的故鄉基督城,艾達去世後,父母一直想讓她搬回家住,但她執意留在了她和艾達共同生活過的這個家。在麻木地度過沒有艾達的第一周後,是這個家促使她重新開始工作,重新規劃生活,是這個家促使她每個清晨按時醒來,循規蹈矩地吃飯,行走,和別人交談,促使她擁有勇氣繼續生活下去,即使生活已經失去原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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