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西婭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
"和計算機。"他解釋道,"現在,在新西蘭計算機剛剛開始進人各行各業,但是國內卻沒有計算機制造商。其實,我發現我們的國家擁有這樣的潛力,我們有豐富的物質資源,人力資源,有足夠的教育水準可以令許多年輕人投入計算機的設計和制造業。從過去一直到現在,我們過于依賴初級產品的出口,好象我們的傳統產品,羊肉,羊毛和黃油,佔據出口市場已經過久。我國農民的單一生產給我們提供了世界上最高的生活水平,沒有他們,我們似乎一事無成。是該認識一下當今世界市場的時候了,我們應該著眼于其它方面來支持我國的發展。"
"所以你決定單槍匹馬地做一些事情?"艾瑞西婭試圖保持中立的腔調,她不禁細想,他所做的一些努力可不全是為了給祖國作貢獻。
他笑道︰"我回到這兒後貸款建了一家工廠,運用流水線加工日本造的計算器和電子打字機,而且——我是從這一行起家,十二年了——"他揮了揮夾著煙蒂的那只手,這支煙就快抽完了,"——這里就是我全部的心血,盡避現在我們只是接觸到皮毛而已。"
艾瑞西婭環顧了一下房間,透過散發著輕微木香的玻璃窗,這個城市的燈紅酒綠依稀可見。桌子前面的牆上掛著吉爾提過的那幅畫,她正是為了這個進來的,而今,坐在她面前的這個英俊男人徹底佔據了她所有的思想,她甚至忘了此行的目的。那是一幅相當美的鄉村風景畫,有著簡潔明快的線條,一只花女乃牛靜立在綠色的背景中,更遠處是高聳的白雪皚皚的塔拉魯亞山。艾達生前也喜歡畫這類題材,他稱之為"真正的新西蘭"。
炳澤德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把它掛在那里會時時提醒我,我們所依靠的是農業基礎,而且,我喜歡這幅作品。"
"是你挑的?"
"听起來你很吃驚。我親自挑選了這座大廈里所有的藝術品。"
看來吉爾弄錯了一件事,這個人肯定懂得柯林•麥克凱宏的作品和幽默漫畫的區別。"包括走廊牆上的那幅畫?"她問道。
"是的。你喜歡它嗎?"
"喜歡極了。"雖然她沒有花很多時間去研究,但是它的暖色調一開始就相當吸引她,並且,她覺得把它掛在那里,連冷硬的大理石地板都變得柔和起來。"我也喜歡這個。"艾瑞西妞看著那幅風景畫點點頭。"還有走廊上的彩虹,我非常喜歡。"
炳澤德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希望你是真的喜歡。"
"當然。"她懷疑他是不是認為所有人都會爭先恐後地拍他馬屁?如果她不喜歡什麼又有什麼理由在他面前假裝喜歡?因為這使她對于他的喜好感到難以苟同,艾瑞西婭便如此推測。看在上帝的份上,這人是不是習慣了所有人都低聲下氣毫不件逆?
炳澤德最後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蒂,雪茄刺激性的味道彌漫了整個房間,"也喜歡雪茄的味道?"
察覺出他語氣中的嘲弄,艾瑞西婭無動于衷地答道︰"確實喜歡,在它還沒有被男人抽過的時候。"
"好吧,既然準備工作已經完成,"哈澤德說道,一邊把腳從桌上放下來,起身推開椅子,"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第二章
艾瑞西婭茫然地看著哈澤德站起身,"什麼?我們要去哪里?"
炳澤德聳聳肩,"這話說的婉轉一點的話,"他說道,"那麼,小姐,如果你欣賞我這兒藝術品的品味,也許會更有興趣參觀一下我公寓里的畫作。"
"你是在邀請我去你家?"
"除非你更願意去其它地方。"他拾起散放在桌子上的信和信封,把它們揉成一團,像投籃一樣,瀟灑地把皺巴巴的紙球投進牆角的廢紙簍里。"我應該在家里邀你吃一頓象樣的晚餐,但也許你更願意出去吃。寶貝兒,你喜歡上哪兒吃?瑞金特酒店?薛萊頓酒店?"
這兩個酒店都是這個市鎮上的頂級酒店,均以質優、高價位的餐飲和住宿而著稱。
"哈澤德先生,"艾瑞西婭緩緩站起身,慎重地說道,"我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炳澤德拖開隔在他和艾瑞西婭之間的椅子,艾瑞西婭一轉身便發現自己與他站得相當近。他眼楮的色彩加深,變成非常深邃的藍色,眼神也變得更為犀利。艾瑞西婭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身後的桌子卻讓她無處可退。
"親愛的,你當然知道我的意思。"他以一種慵懶的腔調緩緩道來,"而我只是想知道,你是願意從這里的會議室直接走到我的臥室,還是願意在途中稍作停留?別害羞了,告訴我你選哪一樣。"
艾瑞西婭對眼前的情勢感到難以置信,她眨了眨眼,一縷微小的羞恥感冷冷地從脊背滑行直下。之前她確實對他身上毋庸置疑的魅力略有動心,而且哈澤德可能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除非他已經收到進一步的暗示,相當清晰而響亮的暗示,否則像他這樣老于世故的男人不可能認為一個剛剛踫面的女人十分樂意與他上床。
這種想法使她產生片刻的猶豫,她企圖找到恰當的語句來打消哈澤德對她的明顯的企圖。但是,哈澤德不再等待,"我能幫你拿個主意嗎?"他說道。
一剎那間,艾瑞西婭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溫暖而堅實有力的唇已迅速攫住她,嫻熟地分開嬌女敕的唇瓣,一記快感襲遍她的身體,令她陷入全然的驚訝中,她一面不自覺地顫栗地響應著他帶給她的幾近霸道的感覺,而理智站在另一面搖旗吶喊︰她的小手使勁想推開面前的強壯身軀,紅唇在他的唇齒間也只能發出含糊憤怒的聲音以示抗議。
起初,他惟一的反應只是不以為意地將一只手移得更低更緊地摟著她,使她的身體與他的緊緊密合,但是當艾瑞西婭舉起小拳頭毫不含糊地捶著他的肩膀時,他毫不留情地制住了她搗亂的小手,溫柔的唇突然懲罰似地狠狠地吻著她。
許久,哈澤德才不舍地抬起頭,但仍緊緊地摟著她,此時的艾瑞西婭又羞又惱,嬌女敕的紅唇在霸道地掠奪後顫動不已,柔軟的嬌軀卻因憤怒而僵立。
"我沒有心情玩游戲,"他的聲音顯得十分輕柔,"今天是漫長的一天,我十分願意愉快地結束它。你跟蹤我到會議室,其中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衷心期待那幾個小時的美妙時光,但是,如果你不切實際地幻想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冰雪女王,我可不願意扮演可憐的乞丐角色。而且,我也同樣不想被指控為,無論是真戲還是假作。所以你最好還是快點拿定主意,事實是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要麼我們一同離開這兒,要麼你回家享受自己寂寞的小床,金發小妞,我也是一樣。"
炳澤德放開了她,艾瑞西婭深吸了一口氣,在黑暗中模到了放在桌上的手提袋,強忍著用手袋狠狠扇他那烏黑發亮的腦袋,集中所有的力氣要多冷有多冷地說道︰"我不需要你。"
他聳聳肩,半是微笑著轉身對著門,但艾瑞西婭並未因他如此而結束話語,"或許你自詡天生是上帝賜給女人們的禮物,"可能是由于極度憤怒,她的聲音非常大,比平時還高上八度,"可這世界上能成功容忍你這種自大和自負的女人還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