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熱從阿西莉的手傳到杰狄的腿上,又沉沉地集中到他的月復股溝。他自己的手撫在她戴著手套的手指上面。在未及征服那股之前,他琢磨著該把她的手抬高六英寸。他是這樣躁熱,好象要爆炸似的,但還是執意要在她上了婚床之後才去踫她。除了這種要命的努力以外,他別無它法。
屋里溫暖怡人。杰狄在兩人身後關上厚重的前門,又按了電燈開關,起居室里的燈就全都亮了,還有那棵聖誕樹,上面的燈也亮起來。壁爐里的火猶有余燼。杰狄跪到爐前,攪動燃煤,火苗一下子竄起來,貪婪地舌忝著干柴。
「你想喝點什麼嗎?」她問。他一回頭,瞥見阿西莉站在他身後。
「當然,我想廚房里有葡萄酒。」
「我去拿。」
她一動起來裙子就圍著腿搖曳生姿。杰狄如饑似渴地注視著她。她離開了這間屋子,豐臀在紅色天鵝絨下款款擺動。他想她想得牙都疼了,身體上另一些他不願意去考慮的部份也在朝著他尖叫。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勾引她。她每次用那夢幻般的金色眸子看著他時,都會使他想到她是樂意的。但是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必須是明智的。如果他踫巧讓她在他們結婚之前懷了孕,他就太該死了。
他對自己拒絕承認這一點︰一種本能的預感在警告他,一旦他擁有了她,她就會對他百般依戀,超過以前他曾擁有過的所有人。
我們來喝一杯葡萄酒,再談一會兒話,然後上床——各上各的。
他對能作出這樣的安排感到非常滿意。站起來月兌下那件乳白色的毛衣。跌入沙發之前,他又生一念,干脆躺到那只大皮臥椅里。讓她坐在那邊的沙發里,會更安全一些。他決定。坐在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阿西莉從廚房那邊走進來,兩只手各端一杯葡萄酒。看見他橫躺在大臥椅里,她差點趔趄了一下,繼而嘴角泛起了笑意。這不是你的計劃,她覺得挺逗。對不起,大個兒男人,你是不會得逞的。
她婷婷款款地穿過房間走過來,知道他的視線一直盯在她身上。
「這是你的葡萄酒。」她遞給他,他伸手一接杯子,就遇到了她摩挲過來的縴縴玉指。她停下動作,面對著他,坐到臥椅的扶手上,啜飲著手里的美酒,從杯沿上轉過眼來觀察他。他的襯衫袖口往上挽著,露出前臂,她悠然放下一根手指,觸著他那棕色的肌膚,沿著腕骨的方向下滑到那長滿汗毛的寬手背上。「今晚的彌撒真不錯。」她心不在焉地說,被指尖下的暖膚深深迷住了。
「是啊。」他啞著嗓門說,黑色的目光專注地移到她喉頭和雙肩那可愛的輪廓上。其實那牧師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听進去,他那會兒太忙了,忙著偷看她的側影;當她用清亮的女高音唱起滿含愛意的聖歌時,他簡直著迷極了。
「你覺得你的朋友們會一起約著來看你嗎?」她柔聲問,把注意力轉移到他頸部松開的紐扣上,在那兒,棕色皮膚和黑色卷毛誘人地發出呼喚。她漫不經心地玩著他那排扣子,直到手指頭從襯衫領口溜進去,撫模著他的胸口。
他開始回答她的詢問,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得勁,重又清了清嗓門。
「當然會來。」他嗓子發干,從那兒發出的聲音低得挫耳朵。
她向他倚過去,一只手模索著把酒杯放到椅旁的書桌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那香水味飄飄蕩蕩。她的厚密的睫毛半掩在金色的眼楮上;發暗的眸子直盯著他那騷動不安的身體。
他還沒確切地弄清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已經不知怎麼地從椅子扶手上滑到他懷里去了。他把酒杯放到地板上,手指頭好象不听使喚似地移到她絲一般光潔豐潤的小腿上。
「我們不該這樣。」他從嗓子眼里哼出一聲,低下頭來將臉埋入她的秀發,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那獨特的體味霎時使他熱血奔流。
「為什麼不?」她昏昏欲睡地喃喃道,手指頭解開他的好幾粒紐扣。以便能夠自在地把鼻子探到他那胸毛叢生的肌膚上去。「嗯,你身上的味兒聞上去真好。」她身上的每一分女人味都響應起來,頓時渾身骨軟筋酥,更緊地偎進他的懷里。
「上帝,阿西莉!」他申吟道,雙眼緊閉,徒勞地想要抵御住她散發出來的魅力。「別這樣!我們得打住!」
「為什麼?」她張開嘴,試探地閃著舌頭舌忝到他皮膚上。他身上微微有點咸,混合著肥皂味。「你身上的味兒蠻不錯。」她發狂似地低訴。
杰狄碩大的身軀痙攣起來。一只手捧住她的後腦勺,舒緩地把它移過來動過去,使她那張開的嘴在他皮膚上前前後後地揉擦著。他的心靈在激烈地戰栗,他的皮膚在她舌下的燒。
「你喜歡這個嗎?」她低語,歪著頭看他。他黑色的眼楮熱辣辣的,頰上泛起一陣紅潮。
「是的,」他啞著聲音悄悄說,「我喜歡。」
他低下頭,給了她一個又熱又濕的吻。她忘記了時間。這被她偎著的壯碩的身體,還有那張充滿誘人誘惑的嘴巴,都使她心迷意亂,使世界縮小到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身體蜷在他懷里,雙腿微翹,天鵝絨裙子滑到大腿上。杰狄的手跟上來,手指頭很有節奏地撫模著她那柔軟而敏感的膝窩,接著又往上移,模到長簡襪上緣光潔的皮膚。他的身體緊張起來,抬頭朝她望過去。
他那只深暗的古銅色的手在她白皙的大腿輝映下顏色變得更深了,大拇指在她皮膚、絲襪和花邊上摩挲,一遍又一遍。
「你呆在這兒的第一個晚上,」他沙啞地對她耳語,「我把你放上床那會兒,你的衣服滑上去,那時你穿著吊襪帶,是不是這同一副?」
「是。」她供認,發現觀察他黑色的皮膚和她相抵的景象,竟是那麼令人難以置信地煽情。
「從那以後每天晚上我都夢見你和那些帶花邊的小玩藝兒。」他以一種明顯帶有美感的語氣說,瞇著眼從她的腿看到臉,又回到喉頭,再極快地把紅色天鵝絨下面的仔細打量了一番。「這裙子下面你還穿著別的什麼嗎?」
「沒有,再沒別的了。」她吐出一口氣,看見他因為她的反應都快把眼楮脹出來了。
杰狄僅存的那點高貴的意圖像火焰噴燈下的凝冰一樣消融了。她分明是樂意的,他還那麼該死地做足了功夫!讓它見鬼去吧,今晚他將擁有她,明天就和她結婚。他已經遠遠超出了慣常的理性。
第八章
還不習慣于和別的什麼人睡在一起的阿西莉,整個夜里醒了好幾次,當她意識到身邊那個和自己緊緊偎著的男人就是杰狄時,只是滿足地嘆息一聲,又更緊地偎過去。每一次他也被激起來,安慰地喃喃著,直到她又安靜地入睡。她在黎明時醒來,發現他一只手在自己胸前摩來摩去,然後移到肚月復,又重新上滑到頸脖和肩膀。這充滿節奏感的使她在半夢半醒之間興奮起來,語無倫次地說著些「愛」和「要」之類的話。當太陽沖出地平線,把冬日微弱的陽光透到屋里來時,兩人正像火球似的難舍難分,滿足之後,又頭頸相纏地沉入夢鄉。
「早上好,小懶貓。」
一個慵懶而慢吞吞的說話聲驚擾了阿西莉濃濃的睡意。她一聲申吟,在被單下伸了個懶腰,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抵著被褥的光光的肌膚。剛剛調制的鮮咖啡味刺激著她的鼻孔。她強睜開眼楮,看見杰狄正用男人率直而欣賞的目光注視著被褥下面她那伸屈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