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奈吉匆匆趕在她後頭。「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老天,你講一點道理好不好?你要到哪里去?」
「這里沒有渡口,我們得走橋。」麥格賴在那里,她只好拖著他走。「我發誓,誰也不能叫我留下來,我好不容易才想了辦法離開!我要到城里去找馬。」
「你瘋了!」他們這時已經走出林子。「你回頭看看,」傅奈吉央求道。他又小跑步跟上她。「他們已經發現你走了。城堡的吊橋已經打開了。」
在河對岸,有一些人騎馬從城里過來。在黑暗中,他們只能看出是一隊披盔戴甲的騎士。
「媽媽!」麥格喊道。「是爵爺回來了!你看——」她急忙捂住他的嘴。他們朝橋這邊騎過來,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為首的人看見了艾琳他們,就策馬沖過來。在橋頭上他勒住馬,那匹健馬發出嘶聲退了幾步。莫萊爵爺叫著︰「你們他媽的想跑到哪里去?」
雨勢突然變得更大了,而且又加上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麥格想要掙開,可是艾琳拉住他的外套後面。
「我不要回去!」她尖聲喊道。
其他的騎士都跟過來。傅奈吉正朝原來的路跑回去,有一士兵策馬追上去。
艾琳知道他們會殺掉他。她抱住尼爾的馬鐙。「放他走吧!」她求道,「傅奈吉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是想幫助我們!」
在滂沱大雨中,騎士的馬一匹接一匹站著。她抓緊麥格,不讓他被馬踢到。有一個騎士伸手抓住麥格的手臂,將他抬上了馬鞍。
艾琳踉蹌退了一步;這些人都是頭盔遮臉,她根本認不出誰是誰,她失聲叫道︰「請你們听我說!」
去追捕傅奈吉的騎士回來了。只見那個染布匠被繩子捆在地上拖行,臉上都是血。
「你們在做什麼?」她尖叫道。「不要處罰他!」
暗奈吉扯著繩子想站起來。
艾琳想跑去幫助他,可是朱尼爾策馬上前擋住了她。他俯身對她喊道︰「閉上你的嘴!」
他抓住她的手臂要把她拉上馬,可是他動作做了一半突然就停下來,另一手撐著馬鞍頭,沒有辦法拉起她。他抬起頭,看見頭盔下面的眼楮睜得大大的。「搞什麼鬼1」他吼道。他滑下馬鞍,眾騎士上前把他們倆圍在中央。「是什麼鬼東西!他的大手在艾琳身上模著,由肩膀直模到濕透的裙子。「高參!」高參跳下馬,把鞭繩交給另一騎士。「不要踫我!」艾琳喊道。她扭著身子,但是高參按住了她。
「他媽的我竟然舉不動她,」朱尼爾說道。「她重得像石頭一樣。」
他把艾琳的裙子掀起來,看到了她用皮帶綁在大腿上的袋子,里面是給卡沃德的黃金。那名金使也是用這種方法帶著金子穿過英格蘭的。
尼爾跪在泥濘中,把皮袋解下來,放在手中掂著重量。其他的騎士都傾身想看清楚。
「是金子,老天!難怪想把她舉起來就像扛牛一樣。」他喘著氣站起來,貼近她的臉問道︰「你還有更多財寶瞞著我們嗎?也許是藏在你的里吧?」
她還不及躲避,他就已伸手把她的斗篷扯下肩膀,金飾銅幣紛紛散落到地上。急驟的雨滴在在艾琳的胸部。
她尖叫出來。她揚起另一只手想打他,可是被他抓住手腕。然後他抓住她的腰帶,一把拉開,將她的濕裙子扯下來。
她尖聲咒罵著,想用指甲抓他的臉,可是他的手像鐵銬一樣把她手腕抓住,現在她已近乎全果,然而他還是沒有住手的意思。他扯掉她的內衣,她的所有衣物都堆在泥地上。
斑參往前走一步。「爵爺——」
「該死的,」尼爾吼道。「她全身都藏著金子!她的情夫在哪里?」
艾琳尖叫著︰「他不是我的情夫!」
他轉身看他,舉起手仿佛想打她,可是又停了下來,彎身拿起一些金袋。「拿著這個。」他對高參說道。「等我上馬以後再把其余的也遞給我。」
斑參撿起濕斗蓬圍在艾琳赤果的身體上。她嗚咽著。莫萊爵爺騎上馬,然後伸手把她拉上去放在他前座。
她閉起眼楮告訴自己,她會怎麼樣她一點也不在乎,要不是為了麥格,她寧願當場死在這里,她也不知道傅奈吉的下場會怎樣,那是說,如果他現在還活著的話。她扭轉身子回頭看尼爾的臉。「你要把我怎麼樣?」
「閉嘴。」他的手臂將她抱緊。「亨利王的寵臣貝唐瑪就在前面札營。」
那位國王的特使,她差一點忘了。
她眯起眼楮望過去,了解他是想回城堡而不致驚動貝唐瑪。他們轉過橋。貝唐瑪的帳篷靜靜地立在黑暗的雨中。
在轉彎之處,貝唐瑪的兵向他們發問。高參回應著,那個哨兵舉起長矛行札。「莫菜爵爺,歡迎,希望你們收獲豐富。」
「還好。」尼爾朝隊伍後頭的威爾斯俘兵望了一望。「有幾只卡沃德的鳥暫時不能快樂地唱歌了。」他策馬前行,整個隊伍繼續前進。
「祝你平安,也希望天亮以後天氣會好起來。」
馬蹄走在城堡的吊橋上發出很響的聲音。門打開了,火把照亮了拱門。史華特站在那里等著。守城士兵過來牽馬鞭,華特也走到尼爾的馬鐙旁邊。他抬起頭,舌忝舌忝嘴唇。「爵爺,我發誓我不知道她——」
尼爾一拳打上他的臉,華特往後踉蹌一步。然後,莫萊爵爺不發一言地騎向外去。
第十章
尼爾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上樓梯,一面叫人準備熱水。在頂樓的士兵勿忙把那厚重的本門打開,艾琳的兩腿發軟,可是那也沒什麼不同,她還是被他緊緊抓住手腕,直到床邊才放手。她跌坐在地上,縮在博奈吉給她的斗篷里。
華特與高參都跟在他們後面。「爵爺,」華特說道,同時伸出雙手表示求情。「她派一個女僕去引誘喬斯,然後乘機溜走。喬斯不太習慣那種事情,他——」
莫萊爵爺大聲吐出一連串咒罵,把華特嚇了一跳。高參連忙幫尼爾解下盔甲。
「華特,你這沒有用的混蛋,」尼爾吼道。「就恁你今天晚上給我惹的麻煩來看,我還是出家去托缸算了!老天爺,我在他媽的威爾斯荒山里趕了好幾個小時跑回來,就是怕國王的密探貝唐瑪把我的家當都先一步沒收了。」他把月兌下來的衣服朝華特丟過去。「而你卻只能證明你是個廢物,連我這想叛逃的妻子都看不住,我現在也知道了,除非我把她用鐵鏈子鎖住,否則隨便一個小販經過,她都會跟他跑了!」
華特戰戰兢兢地說︰「不會的,爵爺,我想艾琳夫人不是跟那個染布匠私奔,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我想他是——」
「去他媽的,你知道貝唐瑪會有多麼迫不及待地想把這件事告訴國王嗎?」這時僕人把熱水和盆子拿了進來。尼爾坐在床邊,讓高參跪下幫他月兌靴子。「貝唐瑪一定會很樂意告訴大老板說,我去山里追捕卡沃德那批賊的時候,我的妻子卻跟本地商人私奔,裙子里裝滿了我的金子!」
渾身發抖的艾琳听著他在那里叫罵。她身上的斗篷已經濕透,牙齒都在打顫。她閉上眼楮,知道這一天還有她受的。她已經罪不可恕,大概準備下地獄了。
她偷來的要給卡沃德的金子,如今卻落入最不應該落入的人手中。更糟的是,朱尼爾還以為這些金子是鈕柏納原本就有的一部分財富,所以也就理所當然地據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