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會改變,」蘭琪說。「他很快就會厭倦她。」
「這不會有任何差別。」
「也許他會送她回布列特尼,或者她會離開。」
「我懷疑,蘭琪,就算發生這種事,你也已經不在渥佛頓了。」
「你也護著她!扒伊騎士,該不會你也被那個瘦小的——」
「蘭琪,」他說,生氣起來。「我希望你的內在和外在一樣美。停止這種潑婦行為!」蓋伊轉過頭,目光落在他的主人身上。
榜瑞突然向大家道晚安,站起來,抓住凱茜的手。「終于。」他說,帶領她上樓。
「你的手臂會痛嗎︰爵爺?」凱茜問。
「不,痛的是我身體的其他部分。」
她關切地看著他。「請告訴我,如果我不能減輕你的痛苦,愛達一定知道方法。」
「我會告訴你。」他說。
進入他們的臥房後,他靠在門上注視她。「我很想念你。」他說。
「我也想念你,爵爺。」她微笑,但是他看見她緊張地扭絞著衣服。
「才四天,你又開始怕我了?」
她搖頭。「不,我不怕你,爵爺。」
「我放心了。你知道該如何減輕我的痛苦吧?」
她張大眼楮看他。「你的手臂!」她月兌口而出。「你會弄痛你的傷口。」
「傷口包扎得很好。我要你幫我月兌衣服。」
她照做。當他赤果地站在她的面前,明顯地挺立,她急忙後退。「下棋!」她大叫。「我下得很好,爵爺。你想要——」
他打斷她的話,眉頭緊蹙。「凱茜,我不要下棋。我要你。」
她是個傻瓜,她想著,竟然希望他這麼快回家。「爵爺,」她盡量冷靜地說。「我不想……我是說,我不能月兌掉衣服!」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你不可以還會痛。那是五天前的事了。」
「不,我不痛。」
「凱茜,看著我!」
她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慢慢地抬起頭,困窘得全身顫抖。
「我說過你不會再有任何疼痛。」他听見自己溫和地向她保證。她不想要他的事實困擾著他。
「我知道,」她輕聲說。「我很願意,爵爺,但是我不能,拜托,我——」
他大笑起來,抓她靠在他胸膛上,「你真傻,凱茜。」他說。他捧著她的臉,低頭吻她。「甜心,」他說,微笑地看著她,「你的月經來了,是不是?」
她點點頭,困窘得說不出話來。
「那不是問題,來,我幫你月兌衣服。」
她僵硬得像塊石頭。
榜瑞慢慢地放開她。他猜想她的困窘不可以輕易克服。他感覺到自己的消退。奇怪,他不想強迫她,不想只是解決自己的需求。「你的月復部不舒服嗎?」他問。
「不,」她低語,「不是這個問題,爵爺!」
「我知道。」他嘆息。「還要多久,凱茜?」
「一、兩天。」
「你想什麼時候上床就什麼時候上床吧。」他說。他躺在柔軟的床上,強迫自己背對著她。當她終于悄悄地溜上床,身上穿著睡袍。
他轉身拉她躺在他的懷里。她僵硬得像塊板子。他輕輕地吻她的額頭。
「我很抱歉,」她低語。「只是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談論過這種事,除了愛達。」
「我是你的丈夫,」他說。「你必須學習和我談論所有的事。」
「我的父親也是這麼說。」
「你的父親。」格瑞面無表情地說。
她沒有回答,格瑞繼續撫模她的背。「我成為女人的時間並不長,」她終于說,用手肘撐起自己。「我十五歲那年,有一位伯爵在馬察力的宮廷看見我,向我的父親提親。愛達告訴我父親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他為我沒有親自告訴他這件事感到難過。可是我是那麼的羞愧。」她把臉埋在他的臉膛。
「那位伯爵後來怎麼樣?」格瑞問。
「我們回布列登堡之後,我非常努力地工作,讓父親相信布列登堡不能夠沒有我。他把伯爵忘了。」
「你也要證明我不能沒有你嗎?」
「當然。」她說。他能夠想象她淘氣地笑容。「你的酒已經好喝多了,不是嗎?」
榜瑞咧嘴笑。「也許我們明晚會下棋。」他說。
第十一章
榜瑞皺眉走進臥房,因為他憂慮著「魔鬼」受傷的踝關節。還有,妮妮故意在他身上摩擦,而他的身體竟然立刻產生反應。還有蘭琪,靠在他的肩上哭得傷心欲絕。他嘆息,看見凱茜專心地縫衣服。她專注得沒有听見他走進來,她認真的神情令他忍不住微笑。他的目光落在她懷里的衣服上,他的笑容消退,然後完全消失。這塊罕見的美麗布料是他從意大利北部帶回來的。
「你在做什麼?」
凱茜嚇了一跳,針頭刺進大拇指。「哦!」她大叫,迅速地舌忝掉血滴,以免它滴在天鵝絨布上。
「我再說一次,」格瑞說,指著她懷里的衣服。「我在做什麼?」
「我希望你沒有這樣悄悄地走進來,爵爺!現在我被發現了!」她微笑。他的表情使她的笑容無法繼續。
「我沒有允許你翻我的櫃子,隨意拿我的東西。」
她習慣性地歪歪頭,但是這一次他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怎麼?」他問。
「我沒有想到,爵爺,你會為我拿這塊布料……生氣。這塊布料很美,我想——」
「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他冷冷地說。「如果你想為自己做件新衣,你應該問我,請求我的允許。」
「我以為,」她微笑地揚起下巴。「我分享你所擁有的,正如你分享我的。」
「你的父親,」格瑞說,聲音變得更冷峻。「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夫人,而我的還是我的。」
「可是那不公平!」她月兌口而出。
「老天!」格瑞咕噥。「只因為我允許你扮演渥佛頓的女主人——」
「扮演!」凱茜跳起來,珍貴的布料掉在地上。
「不要打斷我的話,夫人,把布料撿起來,我不要它弄髒。把你縫的拆掉。」
她盯著他,生氣得說不出話來。「你打算怎麼用這塊布料,爵爺?」她終于開口,聲音顫抖著。
輪到格瑞盯著他的妻子。他是個傻瓜,竟然那麼放縱她。可憐的蘭琪,凱茜對待她真的像她所哭訴的那麼壞嗎?他咬牙。「把布撿起來,」他重復。「我不要再听到你任性的言詞。」
愛達像塊石頭般站在臥房門外,恐懼地听著。她溫柔的女主人從未這麼生氣地對任何人說話。當凱茜憤怒地大吼︰「不!」她急忙跑進臥房。
「孩子!」愛達大叫,跑向她的女主人。「你快要完成伯爵大人的衣服了嗎?他一定會很高興。哦,原諒我,爵爺!我不知道……我的眼楮……我沒有看見你。」
榜瑞愕然。他眯起眼楮看向老婦人誠實的臉,然後看向他的妻子。他慢慢地彎身撿起布料,掛在手臂上展開。他看著精巧的手工,感覺自己像個傻瓜。「出去。」他說,沒有抬起頭。
愛達抓著念珠逃出臥房,祈禱自己解救了女主人。
「這件衣服是為我做的。」格瑞說。
「嗯,你的衣服都破舊了,而且不合身,我要你穿適合你的衣服。」
他注視她片刻,試著壓抑自己的罪惡。「以後你要做什麼,必須先問我。」他說,把布料丟給她。「還有,夫人,當我問你問題的時候,你必須誠實地回答。」
榜瑞說完冷酷的話,旋即轉身走出房間,留下咬牙切齒的凱茜。他竟敢如此地對待她!任性的言詞!低頭看,她發現自己縫歪了好幾針,于是把全部的怒氣發泄在線上,用力地扯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