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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吉普賽女郎 第10頁

作者︰九楓

黎芷若見阿卡納提以披肩裹劍引誘牛的攻擊,而人則保持原地不動,不免為他捏一把冷汗。

第一次牛沖撞過去,他迅速回避了。斗牛的技巧愈是驚險愈能表現斗牛士的優越。往復三次,他臨危不亂,都很順利避開牛的攻擊,黎芷若才冷靜下來,相信阿卡納提能應付自如。

鮑牛橫沖直撞,如瘋若狂,總是撲個空,被逗得氣乎乎地,體力受創的牛更加狂怒,往阿卡納提沖撞,不知是他稍微疏忽,還是牛的余威十足,沖猛有力,阿卡納提踉蹌跌得差點四腳朝天,觀眾驚呼,在牛即將撞上他的千鈞一發,他矯捷地爬起,從旁瀟灑的避開了。

這次他不再與牛作困獸之斗,乘著公牛再奔沖而來之際,拋去紅巾,利劍對準牛的心髒,精確刺下。公牛身中要害,倒下地,牛眼圓睜,氣喘吁吁,臥而復起,勉強作最後掙扎,終究潰敗而亡。

阿卡納提步入場中央,高舉雙手,向觀眾夸耀,這是斗牛士殺牛後的例行動作,榮譽已大于虛榮心。

臂眾以歡呼相報,有的人丟來手帕、帽子,黎芷若見大家都擁護阿卡納提,也掀帽丟擲給他,同時,另一頭也飛擲而來一頂禮帽,阿卡納提的視線當然是盯著黎芷若,見她丟帽,躍起接住,至于另頂禮帽當然落地囉!

阿卡納提微笑親吻黎芷若沾滿灰塵的帽子,偷瞥了丟禮帽的方向,瓦達莉正杏眼圓睜呢!想必是生氣阿卡納提不接她的帽子。

羅尼與黎芷若跑到休息室找阿卡納提,他一見黎芷若,興奮忘形地馬上抱起她,親吻她已長出微髭般的短發。

「妳願為我留頭發了,妳愛我了?」他自以為是地。

「啐,是為了尋找我母親沒時間理。」

「嗨,我看到妳母親了。」

「真的,在哪里?」

「可是我不知她是人還是魔?」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阿卡納提換好衣服,領著她和羅尼走出斗牛場,指著場外的亮麗馬車︰「那是瓦達莉所乘坐的交通工具。」

他們跑向馬車,阿卡納提同時發覺多出一頭馬匹竟是他失去的馬,俟他們一接近,車窗簾掀起,瓦達莉露出深沉又漂亮的微笑︰.

「阿卡納提,我會再找你的。」她兇瞪黎芷若一眼,就命令馬伕離開。

黎芷若見她模樣,追道︰「媽咪!」

然而雙馬的馬車跑的速度特別快,瞬即遠離他們了。

阿卡納提拉著她︰「別追,等我告訴妳真相,妳一定會嚇壞,再也不敢認她。」

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媽咪在格拉那達,她不辭辛勞白跑了數千里,真是枉然。但是阿卡納提這一說,她不禁呆愣了。

從阿卡納堤道出恐怖的經過,黎芷若更是目瞪口呆,阿卡納提口中的瓦達莉會是她的生母嗎?

「阿卡納提,你帶我去那里看看。」

阿卡納提縱然心里仍有所畏忌,但憑斗牛士不屈不服的精神及膽識,義無反顧的回去開那部老轎車,帶著她和羅尼去尋找那地窖入口。

可惜他們徒勞無功,黎芷若完全相信阿卡納提所述,但是,她有三個深深的疑點︰

「為什麼瓦達莉選中你而不選別人呢?為什麼她今天不架走你?」

「可能是我身上的十字架讓她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有妳在身旁,她大概怕引起別人注意,破壞她的好事。Honey,妳還要認她嗎?」

「經你這一說,我也不敢確定,不過,我總得求證,既然她要你的命,我們就以你為釣餌引她再出現。」

「妳是說要我坐以待斃?而妳一點都不憐惜?」

「西班牙斗牛士,你那帶有悲劇性藝術的斗牛表演,已經將死亡赤果果的呈現在陽光下,還會怕死嗎?」黎芷若似乎對死無所畏懼。

「為斗牛而死和這樣的犧牲不一樣,斗牛士是為了榮譽而生,所以死而不朽,是中國所說的重于泰山;而死在瓦達莉手上,是輕如鴻毛,不值得。」

他說得正義凜然,令黎芷若對他刮目相看,不禁又多欣賞他一點。

「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在這之前,我看我們必須常守在一起,避免她偷襲,因為我看她對妳似乎懷著仇恨。」阿卡納提提醒著。

「她下手的對象是你,會波及到我嗎?」

「我不敢斷定,必要時,我將用劍刺死她。」阿卡納提想到刺死公牛的狠勁與準確度,為了自衛,他要開始隨身佩劍了。

「你要殺她?如果她真的是我媽咪怎麼辦?」

「我是說迫不得已時,我不出手,她也會置我于死地,妳要我做何選擇,況且她說她根本沒有女兒,我認為她不是妳母親,不過是一個同名同長相的女人,是一個女魔。」阿卡納提差點失去性命,再也不輕忽了。

現在強辯也無用,黎芷若流浪已久的疲憊腳步只想歇腿休憩了。

阿卡納提依言把她和羅尼載回薩庫羅蒙羅尼的穴居處。

「妳確定要住在這里?」阿卡納提不想帶她回家住,再向母親求情,可是黎芷若拒絕了。

「這里雖不是很舒適,但它是自由的。」黎芷若話中帶話。

阿卡納提咬咬嘴唇,無奈地說︰「好吧!芷若,妳會再離開格拉那達嗎?」他的熱情深藏在心中蓄勢待發哩!

黎芷若回頭撫著羅尼的肩,笑道︰「暫時不會,直到我搞清楚那個瓦達莉是不是我母親為止,還有你要教我騎馬呢!」

她仍不放棄探尋的心,望著穴居的家徒四壁,她有一種要靠自己把它興盛起來的念頭。

第四章

黎芷若有一種堅定的意志,只要她想做的,一定努力去實踐,因此,她去電請求台灣的郝帥寄上刺青的工具和顏料,及簡單的圖案,郝帥的確講情義,沒有二話為她準備齊全寄到她囑咐的阿卡納提家。

因為穴居是無門牌號碼的,她唯有請阿卡納提代收。偏偏包裹寄達時,阿卡納提買馬去了,收件人是其母馬汀娜。

她一看收信的不是自己也非兒子,而是陌生的字體,她看不憧,郵差說是台灣來的包裹,寄給叫Honey的人。

「Honey,這不是那台灣女孩嗎?她不是離開這兒了嗎?」

她很生氣,兒子還瞞著她繼續和那女孩交往。她打開包裹,見都是瓶瓶罐罐的色料及小機器等,也不知是作何用,便攤在桌上準備質詢兒子。

傍晚,阿卡納提開車回來,見桌上器物一團亂,看到牛皮包裹紙上寫的收信人,便了然地將東西收拾好。

「阿卡納提,你並沒有听我的話,我很不滿意。」馬汀娜听見兒子回來聲,走出房門就訓斥起來。

「馬汀娜,Honey是個不錯的女孩,妳為什麼不試著接納她,讓我們和睦相處。」

「不錯是你的想法,我可不認為,你瞧她對我都不懂得必恭必敬,一點也不溫柔,這樣的女孩怎麼能讓她住進我們家。記得你唸大學時,那個台灣女孩的同學就很乖巧,她怎能比呢?」馬汀娜打心底不屑黎芷若。

「馬汀娜,Honey……」阿卡納提企圖扳回劣勢。

「好了,你別再說了,我一看到她那雙冶豔的眼楮我就不舒服,她的眼楮簡直就像照片上……」

馬汀娜戛然止話,想了想怒火油生︰「阿卡納提,那女孩和照片上的女郎是什麼關系?」

阿卡納提頓時結巴︰「沒……有關系,是她……撿到的。」

「撿到的?那麼巧……」馬汀娜暗思,那麼巧?撿到的女郎照片是她憎恨的人。

「馬汀娜,是直的……」他刻意強調,為了愛情而欺瞞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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