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話,以後我都順道來接你下班。」
原來是順道,那就不必了!
「這樣不太好吧!我怕我同事會誤以為你是我男朋友。」
「你怕我壞了你行情?」
「我行情好得很,十個你也壞不了。倒是你該小心點,我怕我會壞了你行情。」我滿想問他,怎麼不再去追一個女人好「從一而終」?
「我沒忘記我的行情一直是由你‘操盤’的。」他故意拖長了尾音,暗示我往日的劣行。「我如果再追女孩子,你確定不會再像以前破壞我好事?」
我太得意忘形了!他八成是來討好我,好教我日後放他一馬。
「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破壞,」我皮皮地笑,心卻在流淚。「我會創新我的破壞方式,你且拭目以待!」
「好呀!」
我們剛走到他車子旁邊,他就替我開了車門。
「看樣子,你是真的打算追女孩子了。」我坐進車子,等他坐上駕駛座才問︰「還會替我開車門?我提供你復習紳士禮儀的機會,你要怎麼報答我?」
「算了!」他發動引擎。「既然你還會破壞,那我還是省點力氣吧!你也可以少傷點腦筋。」
「我是開玩笑的啦!你當真啦?」
「你不會破壞?」
「不會!」
「那就是說,我該報答你嘍?」
「那也是玩笑!謝什麼?就當我替自己贖罪好了。」
敝了!祁洛勛當真天天來接我下班。已經一星期了,我每天都擅離職守,打烊前的生意都不招呼,第二天再向同事們道謝,感謝人家鼎力相助。
「你每天提前十分鐘下班,老板不會扣你薪水嗎?」見我沖出店門,他提醒道。我啞巴吃黃蓮。
「你以後不要來接我下班了啦!」我忍痛舍棄被他呵護的感覺。
「為什麼?」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果你能持之以恆天天來接我的話,那我就勉強接受;如果你只是突發奇想地體貼阿姨我幾天,那就免了!」
說完,我覺得自己有點奸詐。
「我從沒當你是什麼阿姨。」他有點憤慨。「是不是你同事已經懷疑我是你男朋友了?」「誰都會做這種推測嘛!要是你再來接我「我就讓他們說你是我男朋友喔!」「隨你!」
「真的?」
「真的!」他點了點頭。
我止不住開心大笑。
「樂夠了沒?」
「哎,我現在相信馮君平的話了,你脾氣真的滿好的。馮君媛說得也沒錯,」我瞄了他一眼。「你的眼楮很溫柔,真的!」
「還有什麼新發現嗎?」
「暫時沒有了。你以後真的會天天來接我?」
「如果沒什麼特別的應酬就來呀!」
我每天笑口常開的,在同事們眼里,祁洛勛是我的「護花使者」,我毫不客氣地享受周圍投來的羨慕眼神。
當然,我認為自己也沒佔他便宜,因為他也同樣享受別人對他的羨慕或嫉妒。他算什麼天才!腦袋還不如我靈光。
我們為什麼不早點像現在這樣呢?他去追什麼女朋友?追我不是很省事嗎?但是,到目前為止,我也只享受到他的「溫馨接送情」,除此之外沒別的了。唉!我還是別太貪心了;只要他沒去追別人,他暫時還是我的。
「祁洛勛嗎?」我從店里打電話到他辦公室。
「有事啊?」
「我今天下班後有約,你自己先回家吧!」
「跟誰有約?」他的口氣還真像是我的監護人。
「里歐。」
「誰是里歐?」
「就是上次跟你講過的那個嘛!在新疆認識的朋友,他又來台北出差了。」「你跟人家約了幾點見面?」
「七點,我要請他吃飯。」
他在那頭磨蹭片刻之後對我說︰「我六點二十去接你,陪你一起招待他,你等我。」「你去干嘛?人家又不認識你。」
「你的朋友我也該認識一下,遠來是客嘛!你先知會他一聲,說我想認識他;有機會的話,我們還可以請他來家里作客。」
听他的口氣,我是不能不采納他意見了。只不過這一來,我跟里歐就沒戲唱了;說不定不只今晚沒戲唱,就怕里歐從此就與我斷了。
「他如果問起我們倆的關系,我要告訴他嗎?」
「當然!」
「他是我朋友,我是你阿姨,那你不是矮他一截嗎?」
「阿姨?」他鄙笑一聲。「你不會告訴他我們另一種關系嗎?」
「你是說——」
「男女朋友!」他說得倒挺自然。
我這唯一的退路肯定是要斷了,因為其實我也滿想讓大家知道我和他的新關系,包括里歐在內……我好虛榮。
第十一章
「等等,我沒說可以下車,你急什麼?」祁洛勛凶我,我趕緊收回手。他剛在飯店的停車場停妥車。
「時間快到了,遲到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
「你字典里什麼時候增訂了‘禮貌’一詞?」
「我——」
我話還來不及說完,他便咬住了我雙唇,石破天驚一吻。
「下車吧!」
我願意遲到,但顯然他想守時。
「你什麼意思?」
我不敢看他也不敢太大聲,雖然剛才是他先「騷擾」我的。
「下車吧!遲到很不禮貌。」他推了我一把。
我們跟里歐吃了頓飯。
我好像只說了「你好」、「好久不見」和「再見」,反正沒超過十句話;但他們好像聊得還可以。
「下車呀!你在干嘛?睡著啦?」
祁洛勛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原來我們已經回到家了。
「我不想下車。」
我覺得此刻我眼中應該充滿似水柔情,要不然他不會盯著我卻說不出話來。「我還要。」我一晚上想的都是他的吻。
我主動把唇貼上他的,他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我和他呼吸很快就急促在一塊了,我扯掉他的領帶吻他的頸,他按倒我的椅背,上半身整個貼住我的。
我相信有些事不必經過學習就會,很多困難也是可以克服的。
和柔軟的大床相比,這車廂對手長腳長的人來說,的確很難施展身手,但應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承認我極盡所能地挑逗他,也許表現得還不壞,所以他再也招架不住。一片混亂過後,他邊罵我邊舌忝吮我的唇。
「你該死!」
「跟你就該死嗎?」他的責罵讓我心里一陣難過。「你今天晚上吻我、牽我的手,對我種種親熱的小動作,都只是要做給里歐看的嗎?」
我不是蠢蛋,這段日子以來,我早懷疑他對我「蠢蠢欲動」。
「沒錯!我是想讓他對你死心。」
「為什麼?」
「我在追你,你沒感覺嗎?」
「你在追我?」此刻我才確認自己感覺無誤。
「我在追你!」他咬牙切齒道。「所以我去接你下班、陪你去見里歐,我不希望有人跟我搶,明白了沒?!」
「可是,里歐沒來之前,你——」
「我本來是想慢慢來的。他來了我只能加快腳步,你還有疑問嗎?」他已經整理好衣著了。「你為什麼會追我?」
哪有人追女孩子用這種惡劣的態度?
「你不需要問為什麼,你只要告訴我,你希不希望我追你?」
他替我整理服裝儀容,動作很溫柔,口氣卻很自大。
「希望。」
「那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那你干嘛說我該死?」
溫柔和粗暴在他臉上同時出現。
「如果你先讓我知道你缺乏經驗,我就會避免讓你那麼痛。你害我覺得自己很過分!」所以,他不是後悔跟我?但他這麼說證明了他不是處男,我吃虧了!「從前跟你上床的女人,都會在事前告訴你她們有沒有經驗嗎?」
他被問得有點尷尬。
「我對你的判斷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