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是處男!看來,我對他的破壞還不夠徹底,他竟然有機會跟別人上床!「你是說你以為我有經驗?」
「你熱情如火。」
「性感嗎?」
「你是尤物。」
我笑開懷,真是賤骨頭!我們這兩把骨頭從今以後是不是得到了共同的地址,一個叫永恆的地方?
「下車吧!」
「我不想下車。」
「別鬧了!阿姨。」
「好!那你背我,因為我很痛。」
「好!」他還是很不錯的,我沒押錯寶。
現在我是他的女朋友,名實相符的女朋友,還名副其實地跟他同居。我現在跟他共用一個房間,一張床。
「你什麼時候要向我求婚?」上床之後,我又纏著他不放。
「急什麼?」他依舊無動于衷。
「喔,我警告你喔!你可別想不負責任。」
他搖搖頭,狀甚無奈。不過我夠性感,他還是忍不住傍我一個充滿需索的長吻。「結婚之後,是你喊你姊夫‘爸爸’,還是我喊我爸‘姊夫’?」他正解開我睡衣上的扣子。
「就照原來的喊呀!這有什麼好煩的?」
「那將來,我們的孩子是喊我爸‘爺爺’,還是喊他‘姨丈’?」
「喔,這是比較麻煩一點。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結婚吧?還是——還是我們不要生孩子好了!」
他又搖搖頭,埋首在我頸窩里。
「我們沒采避孕措施,說不定你已經有了。」
「不能不生。」他喘著氣在我耳邊警告。「至少得生兩個!」
兩個?嗯,也許我們會生出第三種天才!
「這樣好了,我讓你當一家之主,孩子就喊你爸‘爺爺’好了!」
可喊我姊「女乃女乃」?有點亂耶!
「要你說?」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趕快向我求婚?」
「不要再講話了行不行?」他封住我的嘴。
「馮君媛,你懷孕了,一定很怕熱吧!我陪你進屋里吹冷氣好不好?等他們把肉烤熟了我們再出來吃。」
她沒異議,于是我攙著她朝屋里走。
「我看是你自己比較想吹冷氣吧?」祁洛勛在我背後吐嘈,我听見江仁和跟馮君平的笑聲。進了廚房,我舀了杯珍珠女乃茶給馮君媛。
「哪,給你解渴!」
「謝謝!」她喝了一口說︰「沒很甜耶。」
「喔,祁洛勛不愛吃太甜的東西,他說這樣剛好。你懷孕了,最好也不要吃太甜,這樣剛好。」
「我知道。」她很捧場地大口喝著女乃茶。
「好喝嗎?」
「好喝!」放下杯子,她瞅著我笑。
「笑什麼?」
「有件事我很好奇,可是我不好意思問祁洛勛,問你好不好?」
「好呀!」
「呃——」她搔頭,不知道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問題。「你跟他,你們是怎麼好起來的?」原來是問這個。時代考驗青年,我該怎麼回答才漂亮?我看怎麼回答都漂亮不起來,他們大概都知道是我霸著他不放。祁洛勛沒告訴他們太多細節,想必是給我留面子,那她干嘛還要問我?
「你問這個干嘛?」
「你別生氣嘛!我們大家都很想知道,他在長期適應不良之後,究竟是怎麼解決‘狗咬烏龜’的問題?」
「狗咬烏龜?」
「是他說的,不是我們說的。你不能生我們的氣喔!」
「好,我不生氣。」我深呼吸一口。「你先告訴我,祁洛勛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他陸陸續續跟我們談過幾次,大概的意思就是,他認命!既然他注定這輩子只能跟你有牽連,那他就只有接受你了。可是他必須等你達到他要求的標準。」她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他說,你的心智年齡因為他而減少了好幾歲,他願意給你一個補救的機會。」「哦?」謝主隆恩!「請問,那所謂的‘狗咬烏龜’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無從下手嘛!」她笑一笑。「他一度不知道該怎麼愛你,你們的親屬關系一直讓他很為難。」
最後這點我很清楚,可是他對我竟是如此無奈、認命?
「看來,真愛的確可以使一個人成長。你可能已經超過他要求標準了。他很愛你,我們都感覺得出來。簡瑗,恭喜你!」
「再來一杯嗎?」我朝她杯子噘噘嘴。
「喔,不用了!我看他們快烤好了,我們還是出去幫忙好了。」
「原來,我自以為是的戀愛,只是他的三聲無奈。
我毀了他每一條康莊大道,于是他不得不選擇難行的蜀道。
我的一意孤行,是他不治的創痛。
不再與他親密交流,我還他真正的自由。」
我封筆了,這是我最後一首新詩。
我徹底覺悟地搬回自己的房間住,而且也連續三天拒絕了他的溫馨接送情。「今天還是不要我去接你嗎?」
距離下班前半個鐘頭,我接到祁洛勛的電話。
「對!我答應陪丫丫去逛街。」
「我也去,行嗎?」
「不行!」我不稀罕他這種出于無奈的體貼。「她今天要去買內衣跟睡衣,你去干嘛!」「那你回家前半小時先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徐秉儒會來接我們,他會送我回家。」
「好吧,你小心行事。」
「再見!」
我掛斷電話之後,耳邊立刻響起男同事幸災樂禍一問。
「跟男朋友吵架啦?」
「男女朋友鬧點別扭有那麼稀奇嗎?」
我瞪他,順便在心里說︰歹勢!雖然我被解凍過又放回冷凍庫里,營養早流失了;可是,就算我被凍到完全腐敗,也輪不到他來享受我的色香味。
我夠悍!于是他噤聲不語。
「你們打算去哪里度蜜月啊?」
我已陪丫丫買到結婚要用的瑣碎物品,此刻正和徐秉儒在冷飲店小歇。
「還沒決定耶!你有什麼建議嗎?」丫丫問我。
我隨便想了想,有了個鬼點子。
「去紐澳好不好?我有個朋友住雪梨,我可以請他當你們向導;搞不好你們還可以住他家,在雪梨飯店的錢都可以省下來。」
「這個主意倒不錯!」徐秉儒心動了,看看丫丫。「你覺得怎麼樣?」
「我們又不認識人家,這樣去打擾人家不太好意思吧?」
「我跟你們去不就好了?」
丫丫面有難色,最後她把決定權留給她的心上人。
「我們去蜜月旅行,你跟來插什麼花?」他的回答讓丫丫很滿意。
「這種花我以前也插過,人家很大方!」
「你是說,我們要是不讓你跟就很小器?」
「隨便啦!有異性沒人性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怪你!」
「就讓簡瑗跟我們去好了,反正我們如果跟團也是一大堆人嘛!」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真是衰到家了!」他笑著抱怨。「好吧!就讓你跟吧!」「你先借我旅費,回來再分期還你。」
「回來啦!」
祁洛勛顯然在等我,一見我進屋他就回房了,和顏悅色的,一點沒責備我晚歸。我回房,洗過澡正準備上床時,他來敲我房門。
我沒吭氣,他卻大搖大擺走進來。
「干嘛不理我?」他聲音里充滿特權,在我床沿坐下時,更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半躺在床上的我,下意識地盯著鬧鐘看。
「明天不必上班,晚睡沒關系。」
不管他是不是在暗示什麼,他都誤會我意思了。
我只是在想,幾年沒丟鬧鐘了,不知道準頭還有多少。
「到我房里睡。」他握住我一只手,我忍住顫抖抽了回來。
「不要!說好以後都各睡各的!」
決定跟他分床時,我沒給他理由,他也沒問我。
「如果我現在一定要抱你回我床上呢?」
我沒看他的眼,但听得出他的。
我倒貼了他好一陣子,可能把他的動物本能喚醒了,他現在需要解放一些東西。我再拒絕個幾次,難保他不會出去找女人。我猶豫不決,內心交戰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