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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不曾少花香 第14頁

作者︰賈童

「你干嗎非得和我綁在一起呢,你有的是機會可以去選擇健康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家世也不錯的,這樣的未婚妻相信在墨爾本一定很多。」妍嬰幾乎是哀求地說。

不過湛朗的話還是那麼冰冷︰「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我的,接下來的日子,你還是慢慢學著習慣我吧。」

第六章茉莉•曼陀羅

茉莉——你是屬于我的

曼陀羅——此心有誰知

清平那晚來沒有見到妍嬰,鐘奇夫婦很客氣地請他回去了,而湛朗就在妍嬰的房間里,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她已經睡著了,雖然她不願意——加在人參湯里的安眠藥還是有一定作用。听著樓下的說話聲,湛朗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關掉台燈出去了。

此後的幾天里妍嬰一直無法見到清平,連電話都不方便打。湛朗始終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淡淡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衛清平成了他們之間,不能涉及的禁區,連妍嬰自己,都沒有足夠的勇氣可以去同他爭論,雖然她堅信,自己並沒有錯,清平也沒有錯,錯的,是他和他背後的父母。

可是,父母也只是希望他能照顧她呀。

不忍心責怪父母的妍嬰,只好費力地思索湛朗這麼做的動機,她想不出來,也不明白這個一貫那麼溫和的男孩子。曾經和他一起度過快樂的時光,好像都變成了枷鎖套在她的脖子上,她惟一可以做的事情,就只剩下哭,但是哭更無法解決問題,而且,哭是她現在最痛恨的舉動。

必須做點什麼來改變現狀,至少要讓清平知道,對他無動于衷不是她的本意。

然後妍嬰終于鼓起勇氣,穿上外套和鞋子往外走,她以為湛朗一定會來阻攔她,可是他卻沒有。

她半信半疑地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和車庫,湛朗很明顯知道她出了門,卻沒有追上來。為什麼?

不管怎麼說,她只想快點離開家,去咖啡館找清平。

路程出奇地順利,她不需要車,因為很近。

遠遠地看到那扇綠色的門,妍嬰興奮地跑起來,沖到門口一看,門是上鎖的,里面也沒有人,那個「南家咖啡」的牌子,空泛地掛在把手上面,告訴來人這里人去樓空的事實。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也沒人可以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具備讓一家規模不小的咖啡店在短短三四天內搬遷的能力同時又有這個動機去做這件事的,除了湛朗之外妍嬰不做其他猜想。果然她在南家門口的台階上坐了沒幾分鐘,湛朗的寶馬就停下來並且打開了門。

「跟我回去吧,來。」

他伸著手,像牽迷路的小狽似的。

妍嬰一把揮開他的手,「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她沖他叫喊道,「卑鄙!」

湛朗抿起了薄薄的唇,但是他沒有發火,「先回去,我再告訴你。」

他把妍嬰弄回了家,「我早跟你說過,如果你想去,我買給你好了。我雖然不懂經營咖啡店,可是現在社會上有的是懂得經營的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妍嬰發抖了一下,「就算你買下他的店,他還是會找到我的,他知道我的行蹤,你沒辦法永遠看住我,至少我在學校上課的時候不能。」

「那麼即使你轉學呢,也不能嗎?比如說,墨爾本?」

湛朗眼中的諷刺讓妍嬰渾身的熱量都降下去了,「你干嗎這麼處心積慮呢,」她悲哀地喊,「我根本就不愛你,我不會嫁給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背光的關系,她看見湛朗眼中一閃而逝的憤怒和受傷,「你以為,」他低啞地,一字一句地說,「你對他的就是愛?無知的女人!你經歷過什麼叫愛?隨便一個男人對你獻殷勤就叫體貼,你怎麼那麼笨?」

妍嬰長這麼大也沒有听到過男人說如此惡毒的話,何況它們是從湛朗的嘴里蹦出來的,她流著眼淚說︰「清平是不一樣的,他是真的溫和,對我也好。」

「那麼你呢?是否具備和一個普通的男人相愛的資格?」

「我又沒有做什麼丟臉的事情,為什麼就不可以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呢?」妍嬰眼淚婆娑地說,不時用手背抹掉眼淚。

「你看看你的父母吧,他們已經為你操了很多心。難道你還要他們看著你跟一個無能力保護你的男人在一起,不時地再擔心你是不是過得好,有沒有受委屈嗎?」

「清平是很不錯的男人,我打賭只要爸爸跟他接觸久了,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你醒醒吧,小姐。你爸爸是誰?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他都是有一家跨國企業的老板,他三十歲不到就開始打拼,打下今天的江山,養活你們母女,讓你們衣食無憂,笑容常駐。而你作為他的女兒,因為身體的關系不能夠繼承父業也就罷了,而你選擇的丈夫,你爸爸的半個兒子,又是一個對經商無甚興趣的,喜歡擺弄咖啡花卉之類的風雅男人,你讓你爸爸把半壁江山送到誰的手中去?再過半個世紀以後,他曾經輝煌努力過的記錄,你要帶兒子到博物館去記住嗎?」他一轉眸,冷笑。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也許無法給他生兒子的,不知道你們想到沒有。」

妍嬰在怔怔的驚訝中止住了眼淚,她開始習慣湛朗的冰冷,因為他的每一句話;如果是溫暖的,就不會那麼狠狠地凍醒她美好的夢。可是,因為對愛和所愛的人的執著,她仍然不放棄為清平辯護的機會。

「不管怎麼說,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而這些,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你我之中。」

這次,她鼓足勇氣直視湛朗的雙眸,所以沒有看錯,他真是用一種很憤怒、很陰霾的眼神,氣狠狠地瞪著她。

「那你就去愛吧,我會親眼看你的愛怎麼毀了你周圍的人!」

他惡狠狠地說完,就摔門出去了。他的神情一點都不像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好強勢,讓人害怕。如果他留在屋里,妍嬰一定忍不住要打電話給爸爸。現在他出去了,可是那股壓迫人的空氣仍在膨脹,緊緊地裹著透不過氣來的她。

盡避如此妍嬰也沒有放棄對清平的尋找。等她一開始恢復上課,就隨時找著可以遠離湛朗的機會。他並不是每次都可以抓個正著,但是一回家的妍嬰肯定可以看到他坐在沙發上面等待著的樣子。反正他那麼聰明,也一定猜到自己去干什麼了,每當看到他隱約壓抑的怒氣在那張原本俊秀的臉上擴散,破壞了他和諧的氣質時,她也開始覺得有報復的快感。

只要對他說「我不愛你」「我不可能與你在一起」之類的話,他都會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怒火,這就是很有力的還擊武器,百試百爽。她更堅信,只有她和清平之間的愛才是她目前惟一值得守護的東西。

案母那邊,她當然不忍心傷害。所幸他們好像已經全部托付給了湛朗,對此也不聞不問。這樣也好,于是戰爭降格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抗。

這天課上到一半,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于是就跑到花房去看她的花,忽然她看到一個男人,站在玻璃的那一邊對她微笑,妍嬰愣愣地直起身,丟下記錄本就沖出去。

「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的,你到哪里去了?」

清平緊緊地抱著她說︰「我知道那幾天,你一定沒有機會見我,所以我回了一趟家,把我的財產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給了我的母親,另一部分,我在城郊買好了一處房子,還特別讓人趕工加蓋了一個溫室,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竣工的今天,我就來學校的花房等你,已經等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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