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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情天使 第23頁

作者︰季瑩

偌大個客廳霎時一片肅靜!阿典師剛折好繃帶,聞言只有頻頻搖頭嘆息。

何旖旎則揣測著阿騰曉得他父親病重之後可能的反應!「阿騰說過,他恨他父親,我不認為他可能有多傷心?甚至,我想他或許不會有去見他父親最後一面的意願。」

「如柏小姐說的,沒有了愛,哪里來的恨?騰仔對伊的老爸是愛恨交織,就算伊心里怨恨父親間接害死母親,但親情是天性,其實,伊對伊父親還是有很深的孺慕之情,只是伊不願表現出來罷了!」

何旖旎突然頓悟了︰原來,苦難教會了一個人深沉。

而門外傳來的叫喚,卻吸引了客廳里眾人的注意。

阿騰點著拐杖,腳步有點惶急,但臉上卻充滿了孩子氣的笑容。「小旖、小旖,猜猜看,我找到了什麼?酸梅湯耶!瞧,我只花了一點時間就找到了我們過去最美好的回憶,酸梅湯那!炳哈……」

「傻瓜!」沒有經過思考,也沒有衡量自己的腿傷才剛痊愈,何旖旎便直覺的奔向阿騰。

「傻瓜!傻瓜!傻瓜!無可救藥的傻瓜!」她疊聲罵他。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狼狽不堪,可是她卻再次被深深的感動了,那混合著甜蜜與酸楚的感動。

「你說對了,在你面前、我一向是傻瓜,也一向無可救藥!」他輕嘆,精準的抓住她的手,送到唇畔親吻,臉上寫滿柔情。

阿典師和何明屯的意外當然不在話下,鐘珍和常茵則是嚇得下巴差點掉了!

泵嫂兩人驚訝的看著何旖旎和葉騰之間「自然」的反應,再錯愕的互視。天哪!噩夢成真!何旖旎和葉騰「似乎」真的舊情復燃了!那泄漏在兩人臉上的濃烈情感,說明了一切……

而阿典師一陣偽裝的咳嗽,暫時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阿騰和何旖旎同時驚起,放開彼此。

何旖旎接收到來自常茵和鐘珍那幾近批判與質疑的眼神時,她只能抹去眼淚,逃避似的低垂眉睫;阿騰則是比時才發覺屋竟多了好幾名不速之客。

阿典師來幫何旖旎拆繃帶是意料中事;而常茵和鐘珍的出現則令阿騰感到訝異;當何明屯沉重的說出上山來的目的之後,阿騰頓時像被抽掉了三魂七魄,整個人一晃。

「我爸病危?要我去見他最後一面。」他先是茫然的念著,仿如這些字眼對他並沒有任何意義,然後他神情變得隱晦,教人很難對他的思緒看出一點端倪,唯有自他手中墜落,潑灑了一地的酸梅湯,像在表達他說不出口的悲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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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旖旎正在綠屋的客房里收拾背包。

在有「專人」接送下山,又沒有天災人禍阻礙的良好狀況下,她終于可以順利回台北了。

但她決意要陪阿騰去醫院見他父親最後一面。

鐘珍和常茵緊跟在她身後、試著勸服她。

「小旖,我覺得這麼做不對,哪有即將結婚的準新娘不回去準備婚禮事宜,卻去參與人家的喪事,穢氣啊!」鐘珍頻頻搖頭反對。

「我必須去!」既然做了決定,她哪還會顧慮到穢不穢氣?

「為什麼你『必須』去?又『憑』什麼去?」常茵反問。

「憑……」她一時語塞,仿佛很難對自己的執意說出個所以然,但她知道阿騰現在十分需要她「阿騰的樣了你們也看到了,他很無助,需要人扶持!」

「葉騰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怎麼傷心啊!還有,別忘了何明屯是來幫忙的,他不算『人』嗎?」揚揚眉,常茵擺明著不放棄。

「難道你們看不出來,阿騰他是個極會隱藏傷痛的人。河豚和我不同,我和阿騰……」

「我們看得出來,阿騰和你是老朋友兼老情人,如果我們再不趕緊制止,搞不好很快你們就會舊情復燃。」常茵直接譏諷她。「大陶算什麼?因為關心你的腳傷,他推掉好幾筆生意,搭今晚的飛機回台北。你有沒有替他設想過?有沒有考慮他的感受?你們的婚禮到底還舉不舉行?你究竟想置他于何地?」常茵咄咄逼人。

何旖旎努力听進常茵的數落,心里一陣糟亂,眼底一片泫然。

是啊!和阿騰相處的這十天,她竟鮮少想到大陶。

哦!這算不算是一種精神上的「出軌」?心理上的「叛情」?

何旖旎心驚的想著,但她同時他洞悉了一件事,她不能丟下……無法放下現在的阿騰。

「兩三天,只要再給我三天的時間,我會成為大陶心目中最完美的新娘,我……」她捂著嘴哽咽著。

何旖旎真的不一樣了!以前的她十分堅強,從不輕易哭泣,這個葉騰究竟有什麼魔力?才短短十來天,就把何旖旎一向倔強獨立,從不輕易向人表露自己弱點,不輕易懈下尊嚴與傲氣的個性一古腦兒的消去。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兩個好朋友都不覺的搖頭低嘆。

「咳,別哭了,小旖,我能了解,我和常茵都能了解。」鐘珍貼心的擁抱她,輕拍她的背。是的,只要曾經歷過愛情的人,有誰能不了解這種煎熬呢?

就連常茵這麼天性樂觀豁達的人,都不免在經歷愛情的是非對錯之後,變得謹慎異常,當然,這也正是她時時在鞭策提醒何旖旎的原因。可是,照現況看來,她的警告絲毫起不了作用,而何旖旎泫然涕泣的樣子,又教她心軟得不忍苛責了。「唉!好了,算了,小旖,不要再哭了,大陶那邊我們會再幫你應付一下,至于婚禮的事,我們會拜托杰洛盡量幫忙,你也不必操心了,不過,總不能叫我們幫你試穿婚紗和拍結婚照吧?」常茵苦笑。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與何明屯的叫喚聲。

「麻煩你們先代我向大陶道歉!」她離開鐘珍的擁抱,輕輕說著︰「三天後……我一定回去,給大陶一個完整的交代,並且……努力做個快樂的新娘。」

拎起背包,再朝兩位摯友點點頭,她匆匆走出門主。

鐘珍和常茵自送她消失,掉回頭,兩人相視苦笑。

「我早說過,同情早晚會同情出問題來的。」常茵莫可奈何的搖頭。「你听她最後說的那句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即將擁有的幸福,但大家卻都在逼迫她接受一樣。」

「相信愛情,即使它替你帶來了悲哀,也要相信愛情。」鐘珍感慨的說著。

「你在咕噥什麼啊?」

「泰戈爾的詩句。」鐘珍說。

「唉!是啊!假使我是在愛上杰洛之前就遇見葉騰,或許我也會和小旖一樣。畢竟像葉騰這樣的人——英俊又性格,除了遁世氣質又加上些磊落……咳!是女人的殺手哪!」常茵極老實的說。

鐘珍為她的形容噗哧一笑,繼之面容一肅。「雖然只是短暫相處,但是,我的確可以感受到葉騰的某些改變。多年前和他交手,他蠢動毛躁,但現在的他,沉穩之中還包含著某種教人感覺放心的寧靜氣質。可是就算葉騰有教人放心的特質,我還是很不放心讓小旖再和他獨處這三天。」

「你不放心什麼?」鐘珍笑睨了常茵一眼。「又不是要你去和葉剩獨處三天,何況還有何明屯等人在,我想,葉騰和何旖旎不會有太多獨處的機會。」

「說的也是,小旖和葉騰要是會怎樣早就怎樣了,還要等這三天?!」常茵突然變得樂觀。

鐘珍也點著頭,但她內心另有隱憂——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陶健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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