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你說謊。」她再度強調,這一次嗓音稍稍提高了些。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有!要我證明給你看嗎?」她銳聲一句,縴麗的身子忽地翩然投入他懷里,雙手勾勒住他頸項,微涼的菱唇印上他的,瞬間加溫。
她專注地吻著,火熱的舌尖沿著他性感的唇形畫線,貝齒細細咬著他柔軟的唇瓣,右手插入他濃密的黑發柔柔。
她吐氣如蘭,執意要喚起他的生理,而他,終于也抵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潮。
情火瞬間燃起,漫漫炙炙澆滿一室,燙得兩人緊緊互慰的身軀逸出陣陣蒸氣。
在一陣彼此親匿的咬嚙親吻後,殷森忽地將齊思思推抵至牆,雙手急切地為她寬衣解帶起來。
她一陣驚喘,小手卻不自覺地迎合著他的動作,同樣熱情地解他衣扣,在卸去他上衫後,滾燙的唇瓣烙上他胸膛,舌尖沿著有力的肌理靈巧的挑帶著。
「你——」他不禁申吟,一面直覺地躲著她逗弄,一面重重喘息。
「你受不了了嗎?」她朦朧地微笑,唇間吐著溫熱的氣息,一路蜿蜒而下,直達他結實的小骯,「這樣如何?」
他驀地抓住她凌亂的長發阻止她更近一步,一面啞聲低吼著,「別太過分。」
「我偏要。」她隨著他動作仰頭,嘴角彎著嫵媚的弧度,眼眸情霧氤氳,玉手則悄悄勾住他腰帶。
他倒抽一口氣,驀地轉過她身子,雙手一推讓她倒向柔軟的單人床,修長的身軀隨之貼上。
她微笑,沒有抗議他略帶粗魯的動作,白皙柔女敕的長腿勾住他腰部,雙唇一面在他頸部咬嚙著,一面輕輕一嘆。
殷森只覺鼻尖襲來一陣清淡暗香,催得他神魂顛倒,直到她一句輕聲細語。
「你還敢說自己對我毫無感覺?」
他一凜,像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忽然清醒,猛地放開她身子,跳起身來。
她眨眨眼,仿佛還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眉尖微微一緊。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他驀地低吼,眸光閃著火焰。
「什麼目的?」
他倏地跨一步,抓住她手腕,一把拉起她癱軟的嬌軀,「你千方百計挑逗我只為證明自己的魅力?」
她被他陰暗的眼神嚇到了,「不,我只是……」
「你想證明只要你有意施展魅力,不論什麼樣的男人都逃不出你手掌心,是嗎?」
「不是的。」她生氣了,他有什麼資格以如此不屑的眼神看她,「我只是想證明你會嫉妒,想告訴你你不是對我毫無感覺。」
「我當然會有感覺,」他冷哼一聲,「任何正常的男人遇到美人投懷送抱都無法坐懷不亂,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並不代表我喜歡你。」
「你!」她面色忽地刷白。
「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你,就是對你毫無感覺。」殷森冷冷的眸光圈住她,「不論你跟誰親吻,愛跟誰上床都不干我的事,你只是我的客戶而已。而且,」他一字一句,殘忍地繼續,「要不是看在你曾經為我洗清罪嫌的份上,你發生什麼事我根本管不著,也不想管。」
「你、你的意思是……」她渾身發顫,不敢相信地瞪著他,「如果不是我為你辯護,就算我……遇到危險也與你無關?」
「不錯。」他絕情地扔出回答,「我就是那個意思。」
「那……那你為什麼又來找我?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她語音發顫,一股意欲嗚咽的沖動驀地攫住她,「為什麼要到鵬飛樓……」
「為了保護你。」他平淡地表示,「我說過,不想你遇到危險。」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她終于爆發了,明眸噙著淚光,「我不需要你為了報恩同情我,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就算遇到什麼事也與你無關!」
他瞪著她,默然不語。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她激動地推他出房,「不要再打擾我,以後也不許再跟著我,你走……」
「我是你的保鏢。」相較于她的激動,他似乎仍然平靜。
「我不需要保鏢!」她銳聲喊道,「就算需要,遠陽也會派人保護我,不需要你!你走!」
他默然瞪視她兩秒,驀地轉身就走,房門砰地關上。
齊思思深吸了一口氣,瞪著那扇阻絕著她與殷森的門扉,淚水終于不爭氣地串串滾落,流滿一頰。
她軟倒在床,讓枕頭吸收她無法抑制的哭聲。
她覺得委屈、心酸、悲哀,一顆心仿佛被踫落在地,碎成千千萬萬片。
她不知道的是,在門的另一頭,一個男人正一面背靠著門傾听她拚命掩飾的哭聲,一面緊緊咬著蒼白的下唇。
第八章
小紀打量自己的老板。
他似乎稍稍清瘦了一些,眉宇之間抑郁的氣息更濃厚了,從前只覺得他待人接物態度總是淡淡漠漠的,現今仿佛更多了一股冷然。
因為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紀猜測著,想必是因為齊思思吧。
自從那天在辦公室里,老板忽然中止他的任務,決定自己前去保護她後,小紀一直深深記得當時他面上的神情。
真的忘不了,他從未見過老板那般神情,如此激動、陰暗,恍若陷入強烈的天人交戰中。
他仿佛拚命想阻止自己下這個決定,卻又無法輕易放心。
從那個時候開始,小紀確認齊思思的安危絕對是老板最最關心的,否則他不會為了她失去一貫的冷靜平和。
「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樣了?找出那張磁片的下落了嗎?」
「好像已經落入那個組織高層手中了。」小紀拿出記事本,報告著近日追查的成果,「就在張永祥被殺的當晚,在老板之後還有一個男人闖進公寓。」
「查出是誰了嗎?」
「那個歐巴桑只記得他個子高高的,五官好像很端正,可是她畫出的輪廓模模糊糊的,我還在想辦法調查。」
「嗯。」殷森微微頷首,陷入一陣沉吟。
小紀望著他,不覺也陷入深思。
必于張永祥這件事又是一個令他驚訝的地主,原來老板早在張永祥前來公司求助之前就知道他了,而且仿佛還暗中盯梢很久,注意他一舉一動。
所以,老板才會知道有一張磁片存在,知道張永祥用它進行勒索,以便解決欠下高利貸的龐大債務。
而張永祥勒索的對象正是他現在正在調查的神秘組織。
必于這個組織,老板告訴他的並不多,只知道他們與許多政治家掛勾,經常進行見不得光的計劃。
而老板,顯然自行追查這個組織許久了。
「繼續追查,有什麼結果再通知我。」在一陣沉思之後,殷森終于下達指示。
「是。」小紀點頭,一面轉身就離去。
「等一下!」殷森忽然喚住他。
小紀回頭,「什麼事?」
「千萬不要逞強。」殷森面色凝肅,「情況不對立刻收手,明白嗎?」
「知道。」
「別讓我擔心。」他忽地叮嚀一句,語畢立刻離開人來人往的大樓前廳,前往齊思思的私人辦公室。
就好像他不願意讓人看透他忽然流露出的感情似的。
小紀望著他的背影,嘴角不禁半勾。
他早知道老板不是冷漠的人,那個外表冷然的男人體內一定包裹著一顆灼熱的心。
他只是不願意輕易泄露自己的情感而已。
這也是小紀自從十五歲認識他以後,便矢志跟隨他的原因。
「我最後再勸你一次,思思,」頂頭上司站在齊思思面前,面上的神情是完全的不耐,「別再浪費時間管那個案子了。」
「可是……」她還想爭辯,卻被上級右手一揮,逐去了她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