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一個女人給操縱著?佩蒂想,這個想法讓她驚異,「這就是你為什麼不讓我靠近的原因?」
「哈,她想分析我,」他對馬路前面過往的車輛說,「白奈特醫生又一次成功了。」
他的笑聲有些緊張,她注意到他的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關節處發白。佩蒂知道她沒有成功,所有她想做的事是想向他的過去瞥一眼,無論他告訴她什麼,都不會改變未來。
「我知道你是一個君子,」她說,想讓他理解她並不是簡單地刺探,「你會做一個好丈夫的。」
他咕噥著,但是沒有說什麼,她接著說下去,「你扮演著公子的角色,但是你對這個角色並不完全滿意,你害怕有感情,但是你有。」
「誰說的?」
「我說的,」她以前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她記得他幫助別人的每一個細節,「你關心人們,甚至在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你遲到了,因為你花時間去幫助一個中風的老太太;你訂下今天這個約會,因為你想幫助米奇和達琳。」
「別把我想象成一個聖徒,佩蒂,我花額外的時間和魏瑪夫人在一起,是因為她是我的好顧客;我幫助米奇是想把他從我身旁打發走。」
卡梅倫將車停在她店鋪旁邊的停車場,店鋪門口的標牌寫著「停業」,只有兩輛車停在那兒——佩蒂的伊斯克特和達琳的森威。他關上了發動機,轉向佩蒂,「是的,你是正確的,我來自一個有障礙的家庭。」
他的語調是譏諷的,含有言外之意,「我的媽媽用哭泣做武器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用焦灼與脆弱的‘魅力’讓我的父親始終屈服于她的控制之下。我的大姐到目前為止,結了三次婚。你觀察過你身邊的人沒有?有多少家庭是沒有障礙的?我的叔叔的觀點是正確的,讓生活最完滿無缺的方法是獨自生活。我不會結婚的,佩蒂。」
「我也沒有向你求婚,」她伸手去拉車門的把手,「忘了我說的話吧。」
他注視著她走下他的車,知道他必須讓她走,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了,他對自己的處境很清楚。
他打開他的車門,「我們明天還繼續嗎?」
她猶豫著,非常驚訝,「明天?」
「去看一些地毯?」
「我忘了。」
他走到她的身邊,兩道車燈照射著他們,附近的一盞街燈又為停車場增加著一抹金黃的色彩,「沒有什麼改變。」
當他靠近時,佩蒂將她的頭向後仰起,她的面頰呈現出一抹玫瑰紅的光澤,她的眼楮轉成黯淡柔和的棕土色,「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他撫模著她的肩,「我還是想要你。」
「但是——」
他沒有讓她說下去,她讓他處于一種精神混亂的境地,他需要解月兌。他將她拉近自己,雙手擁抱著她,用一個親吻阻止了她的話,他的嘴唇是渴求的,幾乎像是懲罰。他告訴了她太多的東西,這讓他感到自己的脆弱,他想要收回他付出的,他要控制局面。
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掙扎著。她的掙扎更激起他的興奮,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停止,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的目的。
就像他出其不意地抓到她一樣,他很快地放開了她。她向後退了一步,望著他,迷惑升起在她眼楮里。「對不起。」他說,對自己很生氣。
如果她給他一記耳光,他是罪有應得;如果她拒絕和他一起工作,他不會責怪她。
但是她接下來所做的事完全讓他驚訝了。她又向前走了一步,將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撫模著他的面頰,她的手指柔軟而溫存,「現在,讓我們再試一次。」
他猶豫了一下,「試……」
她的笑容燦爛,「這個。」
她踮起腳尖,吻著他,溫和的,輕柔的。他將一只手放在她的腦後,輕輕地攬著她,不再使用強力。她吻著他,他回應著她的吻,感到自己迷失在她溫柔的親吻當中。
直到她將身體靠近他,他才再一次擁抱住她,煩惱消失了,他盡情享受著她的給予——她的溫暖與溫存,她的心靈與靈魂。他吻著她的前額,她的面頰,她的嘴唇,她輕輕地喘息著。每一次的親吻都給他帶來了快樂——也有苦惱,他想要更多。
「卡梅倫。」她輕輕地說,感到他的名字具有魔力。他放開她一些讓她透透氣。
「什麼?」他讓她的頭向後仰起,這樣他可以親吻她的脖頸。
「我們最好停下來。」
她嘆息著說。他感覺到她的手指抓緊了他的夾克,在她脖頸的底端,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跳,急速而有力。他的心也在狂跳。
「佩蒂,任何感覺到這麼好的事是不應該停止的,我需要你……我想和你,就這樣簡單。」
她輕輕松開她的手,從他的懷抱中掙月兌出來,她的呼吸在顫抖,「沒有什麼事會這麼簡單,卡梅倫,我們今天不能出局,不能做這些,如果你總是像你現在這樣的感覺,我們將沒有任何結果。」
「為什麼要有結果呢?為什麼我們不能只是享受它呢?」
「因為——」
她沒有說出她的答案,只是轉身走向她的車。
「佩蒂?」
「我不能那麼做,卡梅倫。」她說,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十一、激情之夜
星期一,他們繼續去看地毯,不論是卡梅倫還是佩蒂都沒有提起他們星期天的話題,也沒有提起在停車場發生的事。任何看到他們在選焙地毯的人,只會把他們當做設計師與顧客,他們偶爾就地毯的顏色與圖案,互相禮貌地交換一下看法,僅此而已。
佩蒂仍然發現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緊張感,和卡梅倫在一起,純粹是一種折磨。她知道他關心她,她也知道他不會改變頭腦中對婚姻的看法,阻止他改變自己的是他的過去,她的威脅來自他的叔叔。卡梅倫的母親使他的兒子不相信一切女人,約翰•斯拉德幫他開創了優裕、快樂、自由自在的生活,她無法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
最後,地毯選擇好了,卡梅倫和她離開了商店。他們雖然是一同來的,但卻是各自駕駛著自己的車。卡梅倫送她到她的車旁,「我想,」他說,在她鑽進汽車前攔住了她,「你現在非常了解我了,我相信沒有我的出場,你也能恰到好處地選擇我所需要的其余的東西。」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感到了那種緊張,「我會將任何你不喜歡的東西退回去的。」
「那麼,一切都靠你的選擇了。」
她注視著他走向他的汽車,他不再和她一同選焙商品的想法,讓她既感到輕松,又感到失望。
☆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佩蒂獨自一個人做著決定,室內的擺設與裝飾物都買來了,並送到了他的公寓。她很少見到他,如果見到了,也只是匆匆忙忙地擦肩而過。他的管家向她傳達著卡梅倫的反應,只有一次他拒絕了佩蒂帶來的東西,那是她帶來的一幅畫,一幅以藍色與綠色色調為主的海岸風景畫,她以為他會喜歡它並把它掛在辦公室。他要她的另一幅畫,那幅掛在她店鋪入口處的繪畫。
到了十一月底,卡梅倫的公寓已大體完工,她想要表現出的風格都已表現了出來,她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有兩個月的時間,她事事親為,每一盞燈具或是圖畫,每一只花瓶或是植物,都是她親手挑選。現在卡梅倫的限期已經接近了,她從這項工程中解月兌出來的時刻已為時不遠了,唯一讓佩蒂預感到是一個障礙的,是那只沙發,每一次她打電話給經銷商,他都向她保證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