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嗎?』他笑夠了,一把抓住她的衣領,『你這個說謊大王,我今天早上才在菜市場門口踫到你叔叔在那里擺水果攤子,他還要我轉告你,今天家里祭祖,叫我們回去吃拜拜呢!』
老天!她簡直喘不過氣來,乾咽著口水,兩只眼楮楞楞的瞧著他,心里只不斷想著三個字——他瘋了。
『進去!我要跟你算帳!』他連推帶拉的把她弄進門里。『說!錢是那里來的?』
『孫馥芬給我的!』
『又是系馥芬,哈!看情形,孫馥芬是你最好的擋箭牌嘛!』
『是真的!』
『我看今天不給你一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他獰笑一聲,兩只脹滿血絲的眼楮邪邪的瞧著她,那眼光令人不寒而栗。
『秦倫——』
『想哀求我?沒那麼容易,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竟敢一直把我當傻瓜耍,我倒要給你瞧瞧——」他的手掌揮了過來。
慧楓害怕的閉起眼楮,咬住嘴唇,她在等,等那一記火辣辣的耳光落在臉上,可是,這一次竟然沒有,意外的是他那來勢洶洶的手停在她的前襟上。
時間像突然在這一瞬完全停住了似的,但也只僵持了兩秒鐘,一股挾雜著瘋狂、猜忌、懷疑的怨氣,「刷」地一下把她的襯衫撕戍了兩半。
『秦倫,你住手!』她抱著破碎的襯衫遮住胸口驚恐的喊著,這一刻,她也心痛到了極點。她犯了什麼錯?要他這樣的羞辱地?
但秦倫沒有住手,他又眯起眼,欣賞似的看著正瑟瑟發抖的小妻子。好像在享受她給他的每一個……然後,他開始動手月兌自己的衣服。他月兌得很慢,存心要慧楓仔細欣賞似的,一個扣子一個扣子解,眼光中除了瘋狂、怨恨,還有種說不出的婬猥;慧楓垂下頭。
『看著我!』他的一記耳光和一聲大吼把她的臉嚇得抬了起來。
在荒山上被襲擊的情景,又出現在眼前,丑惡的人、丑惡的事……她只記得天依舊是那麼藍,花是那麼艷,水仍是無心的流,風輕柔在吹……
變色的,只有她柔弱得無法還擊、甚至無法自保的身體。一陣懍怖的寒意,使慧楓從腳跟開始發起冷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秦倫月兌盡最後一件衣物,那赤果的男體突然給了她無比骯髒的感覺,她忍住許久的淚終於流了出來,她最不明白的,當他在月兌衣服時,她為什麼腳像生了根似的不逃走?
『不要哭!』秦倫的聲音溫柔了下來,抱住了她;但那只是偶然的奇跡發生,幾乎是立刻的,他又恢復他的粗暴。
『跪下!』他大喝一聲。
慧楓的腿一下子彎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這麼艱難的動作,她卻做得這麼容易,連她自己都有點吃驚,難道她所有的尊嚴,早就被他毀了嗎?
她屈辱的、卑從的跪在那兒,看著他丑惡的身體一寸寸的靠近她。
他再也不是那個為了保護她,不惜犧牲一切的男人,也不是為了憐惜她,敢做敢當的丈夫。
恍惚中,荒山的那一幕不僅重現,還取代了這一刻。
那個凌辱她、毀掉她童貞的歹徒和秦倫的臉孔混合成一體,然後一切都模糊不清了,就在這時候,他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那麼用力那麼狠,她眼楮痛得像要暴出來似的,糟了!不能呼吸了……
但她心甘情願就這麼死去,一點也不掙扎,那個歹徒在奪去她身體的那幾分鐘,也連帶著把她漫長的一生都給毀壞了。
可是秦倫卻在最後的關頭放開了她,一股新鮮的空氣及時吸進肺里,她大咳大嗆了起來。
秦倫從褲頭上解下了寬寬的牛皮腰帶,慧楓在眼淚與嗆咳中看見他又再度靠近了她,整個身子都嚇軟了,一下子倒了下去。
『起來!』他用皮帶尖輕慢的敲著她的腿部︰『跪好!』
『求你——饒了我!』求饒的話在喉嚨里,但不知為何,她竟說不出口,是的,她寧願受他的羞辱,也不願再向他輕易求饒。
她望向上方時,荒山暴徒的面孔和秦倫的重疊在一道。
然後,她開始遵照他的命令,一件一件開始月兌,她的手在發抖,心在滴血,但是奇怪的是,她的意志力量卻使得她在落入如此惡劣的境地時,竟能保持著出乎常情的平衡。
也許,這是孩子給她的力量?她暗自想著,對抗秦倫的勇氣竟油然而生。
鞭梢打在背部白女敕皮膚上的力道並不很重,只是如雨點般,一鞭又一鞭,她挺直了上身,咬住牙,任由那些鞭痕落著。
她的整個人,都在這時完全麻木了。
『你為什麼不哭?為什麼不哭?』秦倫的臉部扭曲了、變型了,如野獸般興奮的狂叫著,晶亮的汗水自他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流下……
『不痛嗎?咦!不痛嗎?』他審視著那些火紅的鞭痕,如交叉的十字狀布滿了她的背部。
當她听出他聲音的興奮時,真正的恐怖才排山倒海的襲來。那讓她想起他向她表明心跡的那一天——
他用另一種方式又再羞辱了她。至此,她才算是完全明白,毀掉她的,實在不只是那個只出現了幾分鐘的暴徒。
秦倫把她抱到了床上……
開始的是另一個地獄。
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壓在她身上的重量,興奮而張狂,猶如一個鉛塊,壓得她簡直無法呼吸。
但她心里清清楚楚想到的是——到底誰是這孩子的父親?
『你這個酸女人!賤女人!』秦倫給她一記耳光,突然哽咽的叫著︰『你真的害死了我。』
她張開眼,無聲的淚滑過臉頰,牆上那張貴婦人的照片仍然冷冷的注視她。
陰險而不屑的看著這無助的一切。
在這個屋子狹窄的世界里,所有寶貴的東西都被毀壞了,誰再也救贖不了誰了。她冷冷的看著他健壯的身體在那兒蠢動著。
秦倫上班去了。
這是他一個月來的第三個工作,慧楓希望他這次不要像每次一樣只做了兩天又不干了,如果他再拿不到薪水,他怎麼去注冊呢?如果他注不了冊,他立刻會接到兵役召集……
慧楓開始後悔,當初她不該那麼自私,若把馥芬的那筆錢給他先去注冊,現在不是就不用擔心嗎?
突然,她一陣熱淚盈眶,痛哭出聲。
叔叔當初給她的建議一點也沒錯,教她把孩子打掉,忘掉這一切,安安心心去念大學,可是她覺得他們不了解她,又怕拖累他們,這才自誤誤人到這個地步……
這一切,都是她不用智慧,情感沖動的結果,但——她又低下頭看著肚子,未出世的孩子使她有了太多的牽掛,不管它帶來如何的苦難,她都一樣的愛它,要給它生命……
那麼,她又何必後悔呢?
哭的日子、笑的日子,她都一樣要過下去。
忽然,下月復一陣疼痛使她痛得彎下腰去,那種不尋常的抽痛,使她立刻回憶到昨夜……
難道是——不!她恐懼的咬住嘴唇,是秦倫給這孩子最初的生命,他不能再用同樣的方式把它收回去!絕不!
濕濕黏黏的液體流了出來,她驚惶地立刻躺回床上,幸好,只流了一會兒就止住了,她驚疑不定的又爬了起來,一直到買完菜,她都幸好沒事,可是開始洗、切時,那可怕的痛楚又來了,而且流量加速,她只有再回到床上去。
血,就這樣不停的流著……
老天!她不能再這樣流下去了,她一定會因失血過多而死!慧楓不知那來的一股力氣支持著下了床,剛下床時,好一陣子的頭昏眼花,她喘了一口氣,求生的意志終於戰勝了一切,她成功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