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結婚是不會有小孩的哦……這麼說來,人都是必須要結婚的嘍?自己也一樣?
「好丟臉哦蘇征,你在想什麼啊?!」撒開手中的鉛筆,蘇征雙手掩面朝天。
可是,為什麼大家想到這種事情都不會覺得難為情呢?阿廣和小玲還在當眾接吻定情過。當時自己也有跟著起哄,可那時為什麼一點都不會覺得那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難道人一定要通過愛情的考驗才會真的長大嗎?是真的嗎?
那,沒有喜歡上任何人的自己,是還沒有長大嘍?這叫什麼邏輯!蘇征輕哼一聲,自嘲地笑笑。
沒有長大就沒有長大,有什麼了不起!等她知道什麼是喜歡了,一定要喜歡一個很棒的男生!他一定很高、很瘦,有很棒的眼神,就像……她臉色一綠,突然沒有辦法再幻想下去。
如果你想到自己小鳥依人地被戀人抱在懷里,巧笑倩兮地抬起頭來時——那個人赫然竟是與自己作對了十一個年頭的天生宿敵,你的臉色能不綠嗎?
呸呸呸!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和他在一起……等人類移民火星再說啦。
「蘇征……」
「嗯。」
「她真的選我了。」
「嗯。」
「你沒什麼話說?」
蘇征回過神來,「你要我說什麼?」
「是你要我一定要把素執追到手的,我好不容易跟她在一起了,你不替我高興?」
「高興啊,嘿嘿。」蘇征咧開嘴角干笑兩聲,以示證明。
可文皺眉道︰「不對,你有心事。」
「少?嗦!她肯跟你你就該偷笑了,知道我煩還問!」
「你……怎麼了?」
蘇征瞪他一眼,「你知道申匆蔚和李素執怎麼肯分手的嗎?」
「不知道。」
「因為……」蘇征看著他的呆樣心里一陣煩躁,「你豬啊,自己喜歡的人的事情能不能主動去知道多一點?李素執說要和他分手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因為他已經決定改追敖燦了!」
「啊?」
「還啊?」
「那……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真是氣死人了,這頭笨牛。
常可文抓抓腦袋,「可是……你不是有很多辦法嗎?」
「有,我有!」蘇征氣急敗壞,「所以,請免開尊口讓我安靜一會兒!OK?」
「OKOK。」可文逃走。
昨天晚上真是她這輩子經歷過的最糟糕的晚上了,她從來沒和敖燦吵過架,直到昨晚。導火線正是敖戰的狐朋狗黨申匆蔚,敖燦居然會覺得讓李素執離開申匆蔚會讓他受到傷害,還主動去安慰他。天啊,那小子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湯,那種跟著社會上的小混混勾三搭四的人一看就跟敖戰是一路貨色,否則怎麼會是朋友呢?就算她是敖戰的妹妹,看不清自己的哥哥情有可原,那別人呢?吵到後來,竟然還說不了解她哥的人是自己?有沒有搞錯啊,難道他那些惡劣的行為是她虛構出來的不成?啊……要虛月兌了,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蘇征在這邊長吁短嘆,哪知道那邊一樣短嘆長吁。
敖戰幾乎都想和申匆蔚斷交算了,那家伙,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被人甩了。虧他還和蘇征夸下海口,說那書呆子鐵定搶不過申匆蔚,這下非得被她笑死了!包可氣的是,要追他妹妹也不先和他這做哥哥的打個招呼,到時候被蘇征襲擊可別怪他不講義氣!
這場以敖燦為軸心的愛情與友情的拉鋸戰誰也沒想到它居然會打了兩年,敖燦曾一度喜歡上哥哥的朋友的同學,單戀到最後都沒有結果。申匆蔚可比常可文命苦多了,明示暗示,要不是後來上演一出苦肉計,還不知道一直望著別人的小丫頭什麼時候才會看看自己。
但此時的蘇征與敖戰哪里曉得後來如何,他們正好像兩只怒氣沖沖的獅子,昂首站立在自己的領土上與對方遙遙張望。那兩只站在交界處的幼獅似乎隨便動動,都會引起一場廝殺。但想不到那兩只幼獅都乖得很,站在原地兩年都沒跨進對方的領土,害那兩只一觸即發的獅子看得瞌睡連連,再也沒有興趣了。
第五章
原本想著,等黑色七月一過,就把書本通通扔掉,然後玩他個痛快,愛考到哪里考到哪里去,說什麼都不再補習了。結果倒好,他哪里都沒有考上!
這叫什麼道理,他也有很認真地沖刺了三個月啊。就算他不是重點班的,也沒道理什麼都考不上吧?專科他也不介意,至少那也算大學不是?而他的學生生涯居然在高考完當天就結束了都還不自知!
最可氣的就是蘇征那死女人,不曉得什麼東西吃多了,居然考到省醫學院!雖然考到省醫學院不似考到清華北大那麼了不起,但看看她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眼帶輕蔑的惡劣行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好啊,你是大學生,俺是文盲,咱們走著瞧!看誰活得滋潤!
敖戰在發榜那天暗自下定決心,他要活得好,要活得很好,要活得比蘇征好。
首先,活得好要有物質基礎。敖戰很明白這一點,而他並不打算依靠父親的力量去父親的公司做事。于是他想了很久,終于有了一個打算。
☆☆☆
「怎麼才這麼點兒?」
「喂,什麼叫才這麼點兒?我們幾個暑假打工的錢可全都在這兒了。」司空炫不滿道。
敖戰又點了一遍,胡亂將錢塞進包里,「別埋怨了,咱們五個人就我沒考上大學,現在不想辦法馬上就流落街頭了。」
「至于嗎?」管灕道。
「至于。」敖戰憤憤地坐下,「那女人居然給我考到醫學院去了,那成什麼話!」
「什麼什麼話?你這話我才听不懂。」
「她進醫學院……那出來不就是醫生了嗎?」
申匆蔚用「你是白痴」的眼神掃了他一眼道︰「從醫學院出來的總不能是廚子吧?」
「那不就完了,她是醫生!?那我呢?四個字概括——‘待業青年’。」敖戰激動起來,「我怎麼能讓那種事發生!與其讓她看不起,我還不如趁早自我了斷了。」
「牆在那邊。」花殃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找死。」敖戰送出一拳。
「別打。」管灕拉開花殃,「這個只有我能欺負。」
花殃掙月兌開,「說那什麼話?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產物。」
「好了好了,已經夠亂的了,你們就別再添亂了。」司空炫不耐道,「重點是,敖戰,這麼些錢是不夠開你說的那種比較有規模的小酒店的,你心里清楚吧?」
「清楚,連開小飯館的錢都不夠……」
「一步登天是不太可能了,建議你先做小。」
「是啊,也只能先開個小飯館了……可這些根本就不夠。」
「那怎麼辦?」五個人面面相覷。
「有了!有個人一定有辦法。」花殃忽然跳起來。
敖戰眼楮一亮,「誰?」
「……還是算了。」花殃忽然底虛了下去,「反正你也不會去」
「我怎麼不會去?現在是非常時期,只要飯館開得成要我給人家下跪我都認了。
「真的假的?
「會啦會啦!快講!」敖戰拽住花殃的衣領。
避灕不動聲色地格開他.花殃感激地朝管灕笑笑,「非常時期,用一點非常手段也沒有關系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姓花的,不要挑戰我的耐性OK?」
「蘇征!」
肅靜——忽然沒有人再講話。
「……什麼意思?」司空炫打破了沉默。
花殃小聲道︰「她有炒股……應該比我們有錢吧?」
「你腦子有毛病啊?我是討厭被她瞧不起才要去開飯店的好不好!你現在讓我管她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