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眼里只你一人,有啥好擔心的。」這點她最清楚不過,不然她也不必白白浪費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換來的卻是完全的無動于衷。
「所以啦,我才想助你一臂之力,帶你到昆侖山,近水樓台,才摘得到月亮呀,你不覺得烈師父氣宇非凡,俊朗卓爾,且最解風情,被這種人愛上了肯定纏綿悱惻,幸福洋溢」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大街上談論兒女私情,也不害臊。「我是擔心我娘恐怕不會允許。」
「不告訴她不就得了,寅夜蹺家那才過癮呀。」小樓天生狂野難馴,舉凡所有冒險犯難的勾當都能對她構成致命吸引力。
「這「維絹想是想,但還是不免憂心忡忡,」我這一走,我娘就沒人照顧了呀。」
「她還需要人家照顧?」華家鈺精力充沛,成天逛大街,串門子,惹是生非,沒一刻閑得下來,這種人需要的不是照顧,是收拾爛攤子,「你總得適度放手,讓她學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點責任吧。」
唷,這麼個廉潔,好象在數落某個不長進的小表頭哦?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私自離家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況還是為了去找男人,要是傳揚出去,教她怎麼有臉見人?
「別可是了,再猶豫不決,烈師父就要被別人搶去了。」小樓鼓動如簧之舌,趕緊扇風點火。「古聖先賢有言,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這是古聖先賢說的?」
「管他的,橫豎有人這麼說就對了。」反正說的人又不會跑出來抓包。「你忘了,那日烈師父在咱們家大廳上,看你的那種眼神,說有多著迷就有多著迷。」
「有嗎?」維絹自己倒是不敢確定。
「有,我發誓,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真是騙死人不償命,那日她從頭到尾就賴在華仲陽懷里,眼中除了他,連一粒砂都揉不進,她看什麼看?還發誓咧。
「你撒謊。」維絹生氣地搶過那小魚網,逼問︰「說,處心積慮要我陪你一道去,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那天最專注看著烈天問,她可沒發現他眼里有「著迷」或同等涵義的神色,騙人也不打草稿。
「良藥。」小樓臉不紅氣不喘地辯解著。「因為我體驗了情愛的美妙,也了解相思的痛苦,君子有成人之美呀,假使你和烈師父真能擦出愛的火花,那我不也「順便」掃除一個情敵?利人利己,何樂而不為?」
「強詞奪理。」
「去是不去?」強詞奪理仍是有個理字呀。
「我再考慮考慮。」維絹的心其實已經飄飄欲飛了。「不過,此去昆侖山,路途遙遠,得要不少盤纏。」
「有了這些,」小樓掂了掂奪來的滿脹荷包,笑出一臉邪媚。「還有我在帳房兩年三個月的‘所得’,足夠咱們游遍五湖四海,還天天吃香辣的。」
為了午夜趕路,小樓剛掌燈就上床睡覺,連續幾天輾轉反側,讓她今兒意外地得到一場好眠。
到了子時,她依然流連黑甜夢中,竟沉沉地醒不過來。
幾案上的燭火快將燃盡,明滅掩映中,但見一抹人影,悄悄撬開門閂,潛了進來。
那是個長身玉立的身影,緩緩地踱至床前,端視小樓好一會兒,才欺身復上去——
「唉!」她不能呼吸了,是誰吮咬了她的嘴?小樓連稍稍張開眼的力氣也沒有,眼前黑幽幽的,如墮落萬丈深淵"不要,不!」
那人扯開她的褻衣裳,溫熱的手掌撫向她柔軟的胸,令她驟然驚醒,「你是——表哥?你回來啦?」
林維淳渾身充斥著濃濃的酒味,眼里布滿紅絲,舉止粗野而張狂。
小樓被扳著,動彈不得,「不可以的,表哥,請你住手。」慌亂間,她已伸手至枕頭底下,模出那柄原來打算用來對付華仲陽的短刀,不動聲色的,準備以暴制暴。
「啊!」有個人搶在她之前,冷不防地,用一只大花瓶擊昏了林維淳。
「維絹!」老天保佑,讓她及時出現,「快幫我把你哥挪開。」林維淳順勢倒下,正好壓在她身上。
「哦。」維絹一見到她哥哥,連日的擔憂得到了殘酷的證實,使她又羞又怒,「得把他拖到廊外去,以免壞了你的名節。」
「虧你想得周到。」兩個小女人一前一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林維淳「安頓」在一處花叢下,「你沒敲到他的要害吧?」
「以我這抓雞的力氣都沒有的雙手,就算敲到要害,也要不了他的命。再說,他根本是罪有應得。」
「說的極是。」小樓盯著地面,不知在找什麼?「你看我要不要再補一粒石頭,避免他忽然醒過來。」
「不用了吧,我們趕快上路就是。」林維淳說到底還是她哥呀,看他這副落魄,心里實在相當難過和不舍。
「好吧,就饒他一次。」小樓快快地把剛撿起的大石塊丟下,「我以為你不來了。」
維絹苦笑地瞥向背在肩上的包袱,「不入虎山,焉得虎子?決定去冒險一試,就算烈師父不喜歡我,也無所謂,至少我曾經努力過。」
「好耶,這才是豪情奇女子。」小樓興奮地奔回房里取出她特別縫制的超大布包,道︰「走,咱們去千里尋夫吧。」
想盡所有的人,最後不得不是小樓。
華仲陽苦累地斜倚在馬車的臥鋪上,回想他和小樓這些年吵吵鬧鬧、恩恩愛愛的過往,內心激起一陣火熱,原以為分開幾日,沒什麼大不了的,孰料,那深深的思念,竟隨著日復一日變成痛苦的折磨。
我親愛的小樓呵!
低回著這名字時,她的一顰一笑即迥然赴目,將他的心幾乎要擰碎了。
「華公子,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捏肩背?」露凝香嬌柔問道。
自那日她無心闖了區區小禍,烈天問莫名其妙打得躲到華仲陽身旁求救後,她就遭到放逐,名不正言不順地成了華仲陽的貼身婢女。
到底有多「貼身」呢?舉凡吃喝拉撒,統統得由她親自侍候著,只除了上床睡覺,雖然華仲陽敬謝不敏,但露凝香表示,烈天問不要她已經讓她自尊嚴重受損,難道連他也嫌棄她?
華仲陽基本上並不是太有同情心,但漂亮的女人特別容易得到憐憫,就這麼一個堅持給,一個馬馬虎虎不太認真拒絕的情況下,兩人就成了相處融洽的主僕。
「不必了。」露凝香美則美矣,比起他的小樓可還差一大截,想要用美色來誘惑他,門兒都沒有。
「甭客氣,我按摩推拿的功力是一流的,不信你試試。」說著,縴縴玉指已攀上他的腰背,輕巧地揉捏起來。
露凝香也許比不上小樓浪漫無邪,但她出身風塵,長久浸婬世情,對男人可有一套絕佳的「擒拿」術,象華仲陽此等涉世未深的小伙子,焉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舒服嗎?」
「呃嗯哼」她這哪是推拿,根本就是挑逗,每下都按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令他渾身震顫,卻又要命的舒暢,「夠了,夠了。」再按下去,他肯定要失身給她了。
華仲陽霍地起身,很膽小的挪往臥鋪內側,「你,你回那邊歇息去吧,我想打個盹。」
「想睡就睡,何必趕我?」露凝香吃吃一笑,「來嘛,讓奴婢服侍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啊!」他嚇得大叫。
這女人竟然抓住他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