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靈敏的听覺,不容她閃爍其辭,「妻子與情婦不同,你最好提早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
「我以為你只要我三年。」她又犯了大錯,和這個不講信用的男人,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對你,二十年我都嫌不夠。」他永遠懂得怎麼算計她。其實不止他,任何跟他交過手的人,哪個不是頭破血流地敗在他的手下?
他是一只具有超級毒性的蠍子,誰惹上他,誰就無可避免的要倒大楣。
「我們還沒正式結婚。」矛盾的心態,令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將她拉到角落處,他擒住她後腦,嘴唇強硬的壓了過去,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唇舌糾纏。
「別——不要!」冷亦寒急喘地別過臉,霎時瞥見兩張焚燒熊熊妒火的臉!愛眯和華特,「你……」
麥克斯沒給她發問的機會,他以狂妄的姿態向眾人宣示他和冷亦寒的親密關系,並唯恐天下人不知地拉她到首座的高台上,遞給她一枚極品鑽戒。「請你嫁給我。」’冷亦寒和所有在場的賓客,都被他的舉動給震住了。
這時,自剛剛開啟的大門外,一路沿著殷紅地毯傳至最前方。
蘇丹手捧著美麗的花冠,親自為冷亦穿戴上,現場立刻響起如雷的掌聲。
贊嘆中交融著惋惜聲,充斥著寬廣的大廳。
麥克斯接過鑽戒,即瞥見愛咪捂著臉.快步跑出會場。
「如果不是你,我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把她搶過來。」蘇丹含著笑,毫不掩飾他的企圖。
在蘇丹的王國里,但凡他看上的女子,沒有人敢說個不字,但他卻對麥克斯敬畏有加。「多謝你高抬貴手。」麥克斯將冷亦寒圈在臂彎里,笑靨中有股舍我其誰的傲氣。「麥克斯。」那和馬卡士共舞的女子擠到前座來,朝蘇丹的躬了躬身,才面向麥克斯.鮮艷的唇瓣翕動了一下,復又淒楚地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犀利迫人的眸。
「告辭了。」麥克斯眼里沒有她,他輕輕朝蘇丹頷首示意,即偕同冷亦寒步出會場。
庭院的夜色極美,柔和的水銀燈,流瀉著異國風情。
蘇丹位非洲中部。北邊即為撒哈拉沙漠.中西部原為法國屬地,中部為英國屬地、到一九五六年才宣布獨立。所以這里各色人種皆有,置身其中猶如到了小型聯合國。
冷亦寒不喜歡大廳內富貴逼人的氣氛,對著庭院習習涼風深吸一口氣,覺得舒服多了。
「累了?」麥克斯盯著她的俏顏,拿出一瓶不知什麼時候,從哪兒拎來的XO和一只高腳水晶杯。「陪我喝一杯就送你回飯店休息。」
「我不太會喝酒。」她的心思尚停留在方才那位小姐淒楚的臉上.那樣的痴心愚誠,是她所害怕與不及的。有一天,如果有一天……
「一回生,兩回熟。」他低笑著,將杯壓在她的唇上讓她與他共飲。香香辣辣的滋味.滑入她的咽喉,在胸前燃起一把火似的,使她渾身躁熱。
「你一向都是這麼冷血嗎?」冷亦寒斂著眉睫,心情如鉛之重。
麥克斯緊抿薄唇、接著一口一口地將琥珀色的汁液往口里倒,直到整瓶XO見底。「是的。」他笑得很陰沉,分辨不出是喜是怒。直言無諱的模樣更使冷亦寒寒透了心。
「除了她之外,你還辜負了多少女人?傷過多少女人的心?」
「你想跟我翻舊帳嗎?」他的火氣來得極快,一下子即燎燒至眉目之間。
「我……」她有什麼資格?冷亦寒忽然語塞。即使他以前再荒唐、再玩世不恭,甚至放浪形骸,那又如何?
他沒有對不起她,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那樣的企圖。
「不,我只是害伯。既然你有那麼多女人……」
「閉嘴。」他懊惱地吼著。接著突然低笑,埋首在她雙峰之間……「麥克斯,有人!」天!他居然解開她的「小可愛」,恣意地撫弄親吻著。「說,說你要嫁給我,陪我共偕白首,並且永遠也不提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他邪惡地擺布她。
他怎麼可以說玩弄別人感情是芝麻綠豆的小事?
「我……」冷亦寒明知不該,卻不懂如何抗拒他,「我要兩心相守,絕對的情真意切。」
「貪心的女人。」他壞壞地咬了下她粉紅的蓓蕾,「我答應你就是了。」
「愛咪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到了這里?」
休息兩天後,他們又整裝出發了。火車在黎明時分抵達伊斯肯德倫。盡避時間尚早,月台上已滿是來往的旅客。麥克斯倆人走入火車,卻在火車即將開之前,由另一邊跳下鐵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故布疑陣。「她有筆記的拷貝,只要弄懂其中的陶諾文和部份西班牙文,自然不難猜到我們的行蹤。」
「她們以為我們已喪生在聖馬可廣場的地道中?」如果那樣的話,這路上無論有多驚險的劫掠,她也就不必成天提心吊膽了。
「假使那樣的話,華特就不值得你暗戀了。」他一語雙關,但立即又覺失言,向冷亦寒賠罪,「對不起,每回一見到他我就忍不住……」她縴細的手指按住他的唇,柔聲道︰「給我時間,讓我證明我的心。」
「你真的……」此時此刻點燃他的欲火實在有欠妥當,可一摟住她柔若無骨的身軀,他的定力馬上就向理智豎起白旗。
「不是現在。」打掉他蠢蠢妄動的手,冷亦寒漲紅著臉急急別過身子。
原來是機長向這邊走來,「一切正如所料,琳達和克林上了方才那輛特快車,下一站是南斯拉夫的貝爾格勒。」
「好極了。」成功的調虎離山之計,「趕走這兩個礙手礙腳的東西,我們的旅程將可以平靜許多。」
麥克斯頓了一下又道︰「那張遺失的假的拓碑文,確定是落入愛眯和華特手中?」
「是的,那口他們擅自闖入少爺房內,就只偷走了那張拓碑文。」那是麥克斯故意用來誘敵的,當琳達告訴他華特已經趕到威尼斯,他就事先準備好一張似的拓碑文,並且將筆記重新影印一份放在身上。
事實證明,他的疑慮是對的。
「所以,他們也根據拓碑文中的指示,潛入蘇丹皇宮盜取另一個金十字架。」機長道︰「蘇丹王為了此事大發雷霆,己派出十五支軍隊緝拿愛咪和華特,」
麥克斯嗤然冷笑,眼光不經意地看向冷亦寒。大老奸!冷亦寒暗咒一聲,到這時候她才恍然大悟,比心機比斗法、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這人城府之深,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可怕地步。難怪當日他發現房里被搜得亂七八糟時,他不生氣反而感謝她幫了大忙。
說不定哪天被他賣了,她還會傻傻的幫他數錢呢!她老爸一心想替她找個聰明絕頂的乘龍快婿,卻忘了自己的女兒率真得近乎憨直。
「麥克斯,能答應我一件事嗎?」「什麼事?」她尚未開口,他已猜著八九分、這件事勢必和華特有關。「不管怎麼說。」她舌忝舌忝唇,又吸了一口氣,才鼓足勇氣道︰「華特他……可以不可以麻煩你去跟蘇丹求情,請他網開……」
「辦不到。」他雖非小心眼、小家子氣的人,卻也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去幫情敵擺月兌困境,不讓他吃點苦頭怎麼行?還不屑拿去對付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那日蘇丹提過,日本政府也介入當中。那麼愛咪的身分就不止是櫻子派來的殺手,而是日本官方派出的特務,她才是他該憋足勁,全力應付的人。「見死不救非君子。」她負氣地故意不跟他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