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她納悶地問。
「賞賜,皇上的賞賜。」彭翊說。「招民墾殖的奏章,皇上奏準了。」
盈盈也很高興。「太好了!那你應該先去告訴張府尹,免得他又參你一本。」
「沒事,他已經知道了,宣旨時他也在場。」彭翊的聲音里充滿快樂,抱起她親熱地說︰「今天是妳的生辰,我將這些全都送給妳,妳高興嗎?」
盈盈笑道︰「高興。可是我們記日子的方法不同……忘記我的生日吧,不然我總記得你比我大三百多歲呢!」
彭翊立即吻住她的嘴,在她唇邊喃喃地說︰「不管,反正今天是十二月三十,是妳的生辰,以後每年今天我都陪妳!」
說著他將她抱到了床上,開始月兌她的衣服。他們雖沒有睡火炕,但房間里燒了一個大爐子,所以並不冷。
「嘿,現在是白天耶!」盈盈驚訝地推他,從結婚以來,他們從來沒有在白天親熱過,一則他太忙,二來似乎白天總不太對勁似的。
「白天怎麼啦?誰說過我白天不能跟妳親熱?」彭翊的臉上有著無法壓抑的渴望,匆匆地解下了她的衣裙。
「丫鬟進來怎麼辦?」盈盈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她們知道我在是不會進來的。」他嘴里說著手也沒停下,不一會工夫就將盈盈帶進了他刮起的熾熱旋風中。
盈盈四肢顫抖,在這方面她永遠是沒有理智的,他的一個吻、一句情話、一個撫模就讓她變得迷迷糊糊。她身不由己地快樂申吟著,內心交織著強烈的渴求和愛戀。她模索著解開他的衣服,一只手伸了進去,撫弄他強壯的身軀,感受他皮膚的溫度和緊繃的月復肌。
就在激情環繞,雲雨方歇時,彭翊撫模著她平滑的小骯。「盈盈,我這麼努力的開墾播種,為何這片肥沃土地還不開花結果呢?」
「因為我不想開花結果。」依然深陷情網的盈盈充滿激情地親吻著他說。
彭翊笑著回吻她。「這可由不了妳。」
盈盈挑戰似地說︰「當然由得了我!」
「什麼意思?」彭翊心里猛地一驚,捧著她的臉,審視著她波光流轉的雙眼。
听到他提高的音調,盈盈意識到了什麼,語帶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不能讓孩子困住,再過幾個月就是春暖花開……」
「不許說!」彭翊現在最不能听到的就是「春暖花開」四個字,這本來是多麼美妙的景色,可是現在卻成了他的緊箍咒。
「好好,不說不說。」盈盈抱著他寬厚的肩膀,仰頭輕咬他的嘴唇,用細膩而飽含深情的,向她威猛強悍的夫君表達心底的歉意。
彭翊更為狂猛地回應著她,然而,令人心醉神迷的激情狂愛並沒有燒毀大將軍鋼鐵般的意志,他沒有忽略妻子眼里那抹稍縱即逝的慧黠和歉疚。
稍後,見筋疲力盡的盈盈熟睡了,他充滿愛戀的目光停駐在她嬌美的臉上片刻後,在她帶著笑意的唇角吻了一下,便輕輕起身,穿上了衣服。
不對,這個小女人一定在搞什麼名堂,不然不會讓他屢戰屢敗,至今仍無法藍田種玉。他默默地看看床上的妻子,決心查出原因。
不愧為大將軍,找到方向後全力出擊,僅一個回合就從玲子、秋花口中尋得蛛絲馬跡。很快,在屏風後的一個角落,他發現了那個細頸青花瓷瓶,並將其中的液體倒了一點到另一個小瓶中,然後去了趟奉天有名的「藥王鋪」。
于是短短幾個時辰內,在老藥王的幫助下,他不動聲色地來了個移花接木,準備給他冥頑不靈又聰明絕頂的妻子一個小小的教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妳有妳那世紀的道,我有我這朝代的妙,看看我們兩人在這場較量中究竟鹿死誰手吧?
第十章
奉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盈盈來到這個時代後遇到的第一場降雪。
飛揚的雪花與廿一世紀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只是感覺。
她說不清為什麼,這幾天她總覺得懶懶的,而且特別怕冷。每天早晨彭翊一離開床,她就無法再安睡,寒冷使得她只能縮在火爐邊。
可是今天,就算坐在火爐邊她也只獲得部分的溫暖,而且毫無食欲,甚至懶到不想開口說話。
于是她只好鑽進棉被里,看著窗外堆積至窗沿的白雪,思念起與晶晶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冬季。
此刻,她更渴望彭翊能夠陪伴在她身邊,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自從朝廷批準了他的上奏,頒布了「招民開墾條例」後,他更忙了,近來總是早出晚歸,還常常到奉天以外的地方去視察民情,為明年開春後做準備。
「夫人!」隨著一聲輕喊,房門被推開了,玲子提著食籃走了進來。
盈盈到現在仍不能習慣外人這樣無禮地進出自己臥房,可是也沒辦法。
玲子身後的秋花手里端著一張小炕桌。
盈盈明白了她們的意思,說道︰「不要,我現在不想吃。」
兩個丫鬟看著她,不知該怎麼辦。
這時月娥從門外進來了,對她說︰「夫人今天什麼都沒有吃,這樣不行。」
盈盈愣愣地坐在床上,雖然近來月娥對她的態度大有改變,但像這樣關心她吃喝、溫言細語地對她講話,還是頭一次,這令她失措起來。
「我、我不餓。」她結結巴巴地說。「要不妳們放下,等會兒我再吃。」
「那就擱下吧。」月娥對兩個丫鬟說,又看看盈盈緊捂棉被的樣子,問︰「夫人很冷嗎?」
「是,是很冷。」
月娥看看屋里已經燒得夠旺的火爐。「那要不要將您的炕燒起來?」
「炕?」盈盈疑惑地看著她。
「對啊,就是這張床。」月娥說著走近,掀起床幔。
盈盈看到原來她身下的床並不是木床,而是一張修砌得十分精細的火炕。
「啊,真是炕耶,我睡了這麼久都不知道。」盈盈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能不能麻煩妳讓人幫我燒炕?」
「當然可以,不過不能馬上熱起來……喔,大人回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彭翊焦慮的聲音。
「盈盈,妳怎麼啦?」帶著外頭的寒氣,他將手套摔在門口的小桌上,疾步來到盈盈身邊,對其他人的存在視而不見。
「大人,夫人怕冷,您得先月兌了斗篷在火邊烤烤。」月娥提醒他。
可是彭翊的手早就搭在了盈盈的臉上,盈盈立即從被子里抽出冰涼的手,握著他溫暖的大手。
「妳手怎麼這麼冰?」彭翊皺緊眉頭,將她從床上抱起來,拉開身上的斗篷將她裹進胸前,然後坐在火爐邊的軟椅上,對月娥說︰「去讓他們燒炕!」
「是,大人。」月娥答應著往外走去,眼前卻是彭翊眼里對夫人毫不掩飾的關切和憂慮,以及盈盈看到他時眼里的光彩,不由被他們之間真摯的感情感動。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依偎在他懷里,盈盈不再覺得寒冷。
「不凡回來取文件,听說妳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為什麼?妳若不吃不喝當然會冷。」他回頭對站在門口的丫鬟說︰「將夫人的飯菜取出來。」
秋花立即將炕桌放在火爐旁,玲子則從食籃里取出一碟碟菜肴放在上面。
等她們放好後,彭翊說︰「好了,這里沒妳們事了,下去吧。」
兩個丫鬟答應著,行禮退下。
「妳看,這是廚子最拿手的小雞炖蘑菇喔。」彭翊將桌上的一碟菜端起。
可是才聞到香味,盈盈突然感到惡心。「我不想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