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想測試我,看我有沒有能力保住你,看我有多在乎你,所以你一點也沒有反抗的自願跟江鶴走?」他眯起了眼。
江冷娃听了後,雙眼緩緩睜大,隨即淒迷地無聲失笑。
「測試你?我很清楚我的斤兩。一個撿來的寵物,有什麼資格測試自己有多被在乎?」她無法克制地想發笑,卻從眼眶里掉出更多的淚水。
她閉上了眼,什麼都不想多說。
「你……可惡的女人!」他狂怒地吻住她氣炸人的小嘴,嘗到咸澀的味道,讓他心頭冒出更熾旺的火氣。
她的荏弱,讓他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疏忽,自己的無能。
她的疏離,仿佛在他的心口狠狠地插進一刀,痛得他鮮血淋灕。
「你是我的,听到沒有?」他重重地將她壓向床墊里,狂猛地掠奪她的唇瓣,雙手毫不溫柔地揉捏她的胸口。
「只是走丟了一個撿來的寵物,你何苦這麼不甘心?」她平躺在床上,任他對她粗魯的侵襲。他的暴烈舉動,讓她的心更加冷絕。
「寵物?寵物?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寵物。如果我只把你當成撿來的小貓小狽,我會不吃不睡,就為了四處探听你的藏身之地?我會只要一想到我沒有守住你,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我會為了一個寵物,冒著生命危險,夜闖這個隨便誤踏一個陷阱便會馬上被射成蜂窩的鬼地方?我是為了什麼而來?我他媽的活膩了才有鬼!」一連串的咒罵猛然爆開,炸得整個房間一點聲音也沒有,只剩下兩人濃重的喘息聲。
他的話語漸漸滲進她的腦中,所有思緒凝成一片空白。
江冷娃不敢置信地瞪著失控的無非,甚至忘了要他降低音量。
「你……」她愣愣地望著他被惹火的表情,平時優雅斯文的氣質已不復見,全被凶狠戾氣取代。她啞然地睜大盈滿水霧的眼眸,身子開始無法克制地抖了起來。
「我?我他媽的是個白痴,你則是個混帳。」他口不擇言地低聲咆哮,勉力調整紊亂的喘息,用手重重的扒了一下頭發。
他竟然被她激得忘了現在的危險處境,音量幾乎失控。要是被人發現他在她的房里,他不但逃不掉,她肯定也會受到連累。
江冷娃躺在他身下,捂住唇瓣,無聲地哭了出來。
「搞什麼?你的眼淚怎麼這麼多?」無非不耐煩地拉開她的手,免得她咬傷自己,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全數吞沒她壓抑不住的嗚咽聲。
江冷娃合上淚眼,弓起身子,雙臂攬上他的背脊與他狂烈地擁吻起來。
他的舌伸入她的口中,恣情翻攪每一處,她也大膽地探出小舌,和他激烈地互相交纏。
火爆的告白挑起兩人強烈的知覺,恨不得彼此相屬。兩人像是無法等待似的,急切又笨拙地互相為對方月兌下衣物,無非甚至差點撕裂她內衣的布料。
衣服尚未全部月兌卸完畢,兩人的雙唇和四肢已經再度火熱濃烈地糾纏在一塊兒。
他深長地吻著她,雙手帶著高度的熱焰,在她的胸脯流連不已,一手緩緩下滑,順著腰側來到她柔女敕的大腿,來回緩慢揉撫。
她兩只小手也在他結實的背肌上來回滑動,像是要用靈敏的手指記住他的身體,熱烈而投入。「你好甜……」他從她被吮腫的唇上移開,雙唇帶著濕熱的火焰,品嘗她雪白微涼的肌膚,直到她全身浮起一層淡淡的暈紅。
「鈞……鈞……啊……」她弓起身,渴望和他密切地融為一體。
「冷娃……我好想你……你好甜美……」他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結實頎長的身軀與她緊緊嵌貼。
「鈞……愛我……」她的雙腿環住他的腰,挨抵著他的,火熱難耐地廝磨律動。
她需要更靠近他,更真實地感受他,確定他真的在她身邊,正在切切實實地愛著她。
「我當然愛你……」他濃重地喘息,首度給予她承諾的同時,也侵入她的柔女敕領域,帶領她雙雙沖上與心靈深深相屬、最極樂的巔峰……
☆☆☆
一室的靜謐,包容著兩人逐漸平緩的呼息。
無非以指代梳,刷著她一頭柔順的發絲。
「跟我走。」他突然開口。
蜷伏在無非暖熱的懷里、累得幾乎入睡的江冷娃突然渾身一僵。
「我不能……」她搖頭。
「為什麼不能?」無非擰眉俯首,手指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他。
這女人在搞什麼?記恨嗎?難道她還是不了解他為了她涉險來到這兒的理由?
江冷娃低下眼不說話,長長的睫毛遮住她所有的情緒。
室內靜默了數十秒。
「算了。」無非長嘆一聲,隨即起身穿上黑衣。
江冷娃抱著被褥,默默地看著他著衣,努力抵擋內心一陣又一陣空虛引起的冷意。
少了他的體溫,四周的空氣仿佛開始結霜。
「我會等你。」背對著她的無非突然開口。
「什麼?」她愕然對著門邊頎長的背影眨眨眼。
「我會等你,等你學會信任我,學會無所畏懼地離開這個牢籠。」
信任他……「你別白費心機。我只信任我自己,而且,也不打算離開這里。」她將小臉埋進膝蓋之間,聲音悶悶的從被子里傳出,疑似哭音。
「如果你的老師發覺你已經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利落完美地執行命令,你想,他會怎麼做?」他無聲地咧唇一笑。
「你……」她霍地從床上跪坐起身,小臉一片死白。
他是什麼意思?
「噓!我要出去了,如果你不想我被發現的話,就別再出聲。冷娃,相信我。」他用手指輕點一下唇,送了個飛吻給她後,隨即悄聲無息地開了一道門縫,迅速閃了出去。
「無非……」她的雙拳將棉被捏得死緊。
他想救她,還是要害死她?
他打算讓她往後的任務失敗?!
☆☆☆
「失敗了?」
「沒錯。她的個性真倔,拉八條牛比拉她還要容易些!」無非沒好氣地將自己重重投入羅素醫院四樓的沙發里。
「我早就告訴過你,江鶴訓練出來的子弟,擁有絕對的服從性,不可能背叛逃跑。上一次江冷娃會離開江鶴身邊那麼久,很可能是你剛好遇上她身心最耗弱、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否則,依照常理判斷,她應該早在可以自行下床的時候,就自動回去報到了,哪會讓你從醫院撿回家去養了個把月?」羅老哼笑一聲,悠閑地點起一枝煙,吞雲吐霧起來。
「江鶴有什麼魔力?為什麼冷娃甘願將自己束縛在那個可怕的地方,死也不肯離開?」無非揉著下巴,雙眉蹙得死緊。
「他哪有什麼魔力?只不過擅于利用人類天性中恐懼的弱點罷了。」
「什麼意思?什麼天性?」
「嘿嘿嘿!」羅老不懷好意地笑著,迅速將火紅的煙頭戳向無非的手背。
「嘖!你在玩什麼?」無非問得極快,反射性地一掌拍掉羅老手里的煙。
「啊--我的煙!你干麼躲呀?」羅老心疼地將才抽了一口的煙從地上撿了起來。
「莫名其妙!我受那個皮肉痛做什麼?」無非沒好氣地罵道。
「你看,你因為痛的本能,所以會躲開。冷娃則是因為對痛楚有恐懼,所以不敢逃。」
「恐懼?」無非像是咀嚼著這兩個字,深思著。
「我以前曾經遇過一個養鳥人,他養的鳥從不放在寵子里,而是讓鳥兒自在的在屋子里飛來飛去,鳥兒也很奇怪,每一只都乖乖的,絕不會從大開的窗戶口飛出去。沒有人看了不嘖嘖稱奇的。」羅老將熄掉的煙蒂重又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