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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壞郎君 第16頁

作者︰花襲人

「是我害死她的。」笑天仇的臉痛苦地抽搐著,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我八歲那年的中秋節,我娘陪我到湘竹林射箭,我騎著快馬追逐十余只飛雁,沒留意我娘正背著我在溪畔洗柿子,當她突然起身時,驚起一只雁鳥,我倉促回首,無暇細思,竟一箭射中她的胸膛……」

「啊——」婉盈胸口「轟」地一聲,仿佛讓人重重擊了一拳。

「事發之後,我爹無法承受喪妻子痛,亦不知該如何對我,于是狠心地將我送到飄渺峰,托給他的結拜義兄清風真人。臨走前,他把這玉佩折成兩半,一半交給我,另一半……他說如果今生不得再見,他會把這半塊玉佩交給我媳婦。」

好險!婉盈暗自松口氣,所幸笑天仇娶的是她。否則她不就得去跟人家急奪夫婿?可她也好不幸拿到了這半塊玉佩,要不然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他「讓」給那個倒楣鬼。

「你爹從那以後,再也沒去看過你嗎?」

笑天仇慨然地搖搖頭。

「就因為這樣,你才不願意回去見他?你心里還恨著他?」

她這一問,令笑天仇陷入極度的迷惘中。二十年來,他日日夜夜期盼能再見父親一面,但七千多個空白等待的日子飛逝,他的確曾怨過,然究竟有沒有恨,他則不復記憶了。

「也許,我是不知道該如伺面對他,我害怕他仍無法原諒我。」

「他早原諒你了,他要我告訴你,他很後悔。」

「是嗎?」笑天仇激動地凝睇著婉盈,想確定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見他焦灼的模樣,婉盈不禁有些同情他。自己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雖然她爹惡名遠播,但對她仍是疼愛有加。習慣了衣來伸手、飯采張口的日子,她委實難以想像他在飄渺峰是怎麼過的?

「回去吧,南方大人見到你不知道有多高興。」

「你怎麼還稱我爹為南方大人?」她不懂三從四德也就罷了,總不能連五常倫理都不明白吧?

「稱南方大人夠尊敬的了,總比南方伯父要好一些。」她的腦筋一遇到關鍵性問題,便會自打結。

笑天仇定定的望著她,他有把握婉盈遲早會心甘情願的喊他父親一聲「爹」。

***

「朱永廉派人到南方鉞府邸刺探過後,發現他的的確確暗藏了二十箱黃金沒有上繳朝廷,便忙不迭地跑到和親王府,和楚添嘯共同商量如何將南方鉞人髒俱獲.一舉打人天牢,除去這個眼中釘。

「愚佷听說,他後天一早起程到通濟縣就任新職.王爺何不提前一步稟報皇上,帶領御林軍堵住城門,將他逮個正著?」朱永廉獻計道。

「後天是說給我听的,笨蛋!」楚添嘯捋著花白的胡子,擺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我的護院已買通他的總管張安,得知他將行程提前在明白亥時。若是等後天才急著出去捉人,豈不要撲個空?」

「王爺英明!」朱永廉裝出佩服的樣子,並煞有介事的請示兼討教,「依王爺之見,咱們下一步棋該怎麼走,才不至于出錯?」

「說你笨,你還真是不聰明。」其實楚添嘯最喜歡看朱永廉涎著臉逢迎巴結的樣子,讓他有種飄飄然的快感。「南方鉞可以提早半天出發,咱們就不會提早半日去捉他。」

「高見!王爺才智果然高人一等。」朱永廉不愧為超級馬屁精。

「那是當然。」楚添嘯老實不客氣地接受他的阿諛之詞。「南方鉞想踉我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螳臂擋車。你看著,明兒個我在殿上上狀告倒他之後,保證他會跪地求我饒他一毹」他腦中浮出南方鉞低聲下氣求饒的情景,不禁得意的笑了。

這點朱永廉可不敢確定,南方鉞向來以硬脾氣著稱,甭說跪地求饒,即使是放緩語氣,跟人說句好听的話幫不多見。

「王爺不會一進心軟,下不了手吧?」

「除非我是白痴。」楚添嘯眼露凶光,鼻子跟著噴氣。「誰教他屢次破壞我的好事,連一次我非讓他嘗盡苦頭不可。」

「是是是,愚佷這就回去寫奏摺,跟王爺一起彈劾他。」這種順水推舟的事情,朱永廉是最樂意做的,反正不蝕本錢,又可隔山觀虎斗,說不定還能乘機撈點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不必了。」楚添嘯揮揮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他翻開一本_《四書》,自里頭取出五張一萬兩的銀票。「明日午時,你設法把笑天仇引到城西的老樹林。」「我?」朱永廉一听到笑天仇三個字,腳底就發冷。「我引他到那兒去……做什麼?」

「沒用的東西!」盡避楚添嘯對他這個女婿也忌諱三分,但他還是看不慣朱永廉的副孬相。「你只要負責了引到老樹林,我已經在那兒安排了二十名江湖上最有名且最凶的殺手。」

「你要……殺了笑天仇?」朱永廉大吃一驚。

「沒錯。」楚添嘯把銀票丟給朱永廉,「事成之後。你就把這些銀票分給他們。」

「可他是您的女婿,一旦殺了他,那……小郡主不就成了寡……婦?」從古至今,只听過大義滅親,沒听過有人大「惡」滅親的,朱永廉對楚添嘯的手段感到一陣駭然。

「橫豎她也不愛他,像笑天仇這種鎮日流連花街柳巷的丈夫,何足眷鸞?不要也罷。」楚添嘯不在意的說。

「說……說得也是。」朱永廉還是感到不妥,「但……這差事為何非要愚佷親自跑一趟?派劉總管或護院,去不也一樣嗎?」

「非也。任何人去都會使笑天仇起疑,只有你去,他才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來。」

「什麼?」搞了半天是要嫁禍給他?朱永廉嚇得嘴唇抖個不停。「王爺您……這千萬使不得,使……使不得。」

「怕什麼?你只要督促那二十史殺手,下手務必要干淨利落,確確實實的把笑天仇給做了,那就沒人會懷疑你,進而找你報仇。」

「那……萬一他們殺不了他,我……我豈不是……成了代罪羔羊?」朱永廉承認自己的確不是很聰明,但也還不至于笨到連事情的嚴重性都分辯不出來。

「怎麼,連幫本王這點小忙都不肯?」楚添嘯不悅地說,另外塞給他一萬兩銀票,「放一百二十心吧!就算笑天仇會飛天鑽地,也逃不出那殺手的追擊。你只是花點時間,跑一趟城西,就可以輕輕松忪賺到一萬兩,放火打劫都沒這麼好賺。」

小心?朱永廉捏著那張銀票,估量看自己需不需要為一萬兩去冒險。

傳聞笑天仇左手能產奸、右手能除惡,武功高強,不知跟二十名殺手比劃起來,是否仍有那股威風?

楚添嘯嫌他考慮得太久,不耐煩地催促,「一個笑天仇就把你嚇成這樣,你將來還巴望能出將入相,位居高堂?」

「沒時間給你考慮了,你答應也得去,不答應也得去。總之;明晚我要見到笑天仇的尸首,否則你這頂烏紗帽就甭想再戴了。」楚添嘯不讓他有反對的余地。

「怕我生氣?那簡單,把一萬兩還給我。」他伸手一扯,快速地取回朱永廉猶握在手中的銀票。「你免費幫我這個‘大忙’,我肯定開開心心,絕不生氣。」

吝嗇鬼!朱永廉嘔死了。「王爺您不可以——」

「再羅唆我連五萬兩都要你付哦。」

衰!真是衰到家了!

朱永廉用最快的速度把五萬兩銀票放進袖底,怒報導沖沖地瞥向楚添嘯。

楚添嘯裝作沒瞧見,兀自揚著下巴,大大方方地步出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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