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顏差勁的包扎和粗魯的動作搞得曉季不停的喊疼,她終于放棄繼續折磨曉季。
「算了!你等仲翊回來再叫他幫你弄吧!」
「我還要求你手下留情呢,傷口都快被你弄得又裂開來,痛死我了!」曉季刻意躲著曉顏,怕她又對研究包扎感興趣。
「你是不是男人,這麼點痛都忍不了,你在飆車的時候怎麼不怕呢?」
曉顏其實也沒有心思再理他,把他一個人丟在客廳,自顧自的又鑽進畫室里去。
仲翊已經習慣幾個星期以來曉顏總是在周末外出,他更不會想到曉季會來。今天他和兆琪也不知為何會想提早回來,門才微開就已經听到他們的談笑聲。
「我才不相信你的話,不然下次你當場示範給我看。」
「沒問題!別的運動我不敢說,可是保齡球我可是從大學時代玩到現在,當教練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少說大話,到時候不要出丑就好了。」
兆琪和仲翊說話的聲音很大,直到走進屋子才發覺有人坐在沙發上。
***
曉季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包扎傷口的繃帶還掛在手腕上,但是他什麼都不在乎,他知道自己該表現得平常自然些,不能眼都不眨的盯著她瞧。
誰知道他所表現出來的和心中所想的完全相反,他根本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在今天這種情形、地點和她見面。
兆琪同樣也是驚訝,但是除了驚訝之外還多了份喜悅,曉季的改變出乎她意料之外。
「你是……你是曉季?真的是你——徐曉季。」她忍不住快步走近他,曉季整整高她一個頭,從外表看來的確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曉季抿著嘴,害羞的笑著點點頭。
正如仲翊所想的,曉季和兆琪比他意料中的還要熟悉得多。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仲翊說。
「我們不只認識而已,對不對!曉季。兆琪順手模模他的手臂,目光含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在此時此地見到他,同樣也是令兆琪感到驚奇。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她很自然的用手觸踫他的身體,那使曉季非常不自在。
「沒什麼!騎車摔的,已經不要緊了,剛剛曉顏才幫我換過藥,可是一直包不好。」
他尷尬的笑著。
「讓仲翊幫你吧!他的包扎技術可是一流的。」
三個人才坐下,曉顏正好拿了幅畫從畫室出來。很有默契的,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互相看著。
「怎麼你在家?!我以為你又出去了。」仲翊又繼續手上的工作,倒是曉季和兆琪頓時陷入一片窘境之中。
「這麼巧一起回來?還是……有什麼事嗎?!」曉顏的語氣已經明顯的表現出她的不悅,但是仲翊一點都沒察覺。
「公司的同事約好一起去打保齡球,我是先回來放東西順便換衣服的,正好你在,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了,我有事要出去。」
「又去畫廊?」
曉顏點點頭。
「那好吧!曉季呢?沒事的話跟我們一起去好了。」仲翊拍拍他的肩。
他看了曉顏二-眼,沒有回答。
「你要留在家里,還是跟我一起去畫廊?」她讓曉季選擇。
曉季低著頭,低聲的說︰「我想跟姐夫他們一起去。」
曉顏一听,馬上把手中的畫往地上丟,轉身沖進房里。
仲翊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只是直覺地立刻跟進去。
「你怎麼啦?!」
「你不要管我,要走就趕快走,反正我也要出去。」她賭氣冷冷地說。
「你是不是不高興我們丟下你,那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仲翊從身後抱住她,隱隱約約有股淡淡的顏料氣味飄來。
「我不去!」她斬釘截鐵的說,並且把他推開。
「那你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
「只是……只是不高興!我答應你會好好照顧曉季,而且會提早回來的,好不好?要不然我把保齡球館的電話給你,如果你想來,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曉顏妥協了,她不想把自己在意兆琪的事說出來,反正她和曉季是見面了,如今只有順其自然,再故意回避已經是多余的。
「我送你過去吧!我們正好要下去,順路送你到畫廊。」
「不用了,鐘珩會來接我,你們又不順路,為了送我還要繞一大圈,浪費時間。」
「是嗎?原來你和他早就約好了,那仲瑤呢?她不過去嗎?」他的表情變得不自然,曉顏的話出乎他意料之外。
「仲瑤今天有事,所以可能不會過去。好了!我沒事的,你不是要換衣服嗎?動作不快點等一下又遲了。」曉顏催著他,順便幫他從衣櫃里拿了一套休閑服要他換上。
仲翊沒再說話,安安靜靜的把衣服換上。
「對了!兆琪有沒有跟你提過鐘珩的事?」她問得有些戰戰兢兢的。
「沒有……提他做什麼?」
「沒提就好,在他們面前有些話題必須避免,談起話來有時候真辛苦。」
「他們離婚之後好像都沒有再見過面或是聯絡。」
「我知道的是沒有,可是我什麼也不敢問,所以到現在連真正原因都不太清楚。」
她看起來有些懊惱。
「別人的事你為什麼這麼煩惱?」
「這才不是別人的事,兩個人都是我的朋友,而且……算了!你記得幫我多看著曉季,別讓他玩得太瘋。」
「我知道的,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曉顏點點頭。
但是這一次曉顏又遲歸了。
她又一次的在畫廊暈倒,被鐘珩送進了醫院,還來不及通知其他人,她已經清醒過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有病瞞著我們。」鐘珩焦急的說,「仲瑤不是陪你到醫院檢查嗎?結果怎麼樣?」
「我沒事的!檢查是下個禮拜等展覽結束之後的事,別這麼著急好不好!」曉顏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嬌嗲的說。
「你呀!就是讓人這麼不放心,永遠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現在你不用煩惱這個,仲瑤是個很獨立的女孩子。對了!你們最近怎麼樣?」
「很好啊!苞她在一起很輕松自在,沒有任何壓力,在我這個年紀是需要這種感情的。」
他的臉上散發著一種安詳滿足的喜悅,曉顏很慶幸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所以你更要好好珍惜她」
「我會的。」
看著他依舊是這種關愛的眼神,曉顏終于明白原來鐘珩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他對她一直是用真心去關懷疼惜,只是曉顏自己錯把這種感情當作是愛情,不僅害了鐘珩內疚,更傷害了自己。
如今想來,真是好笑。
「你休息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不用了,不要再麻煩他們跑一趟,我是太累再加上貧血,休息一下就沒事的。」
拗不過她的要求,鐘珩便獨自一人留在醫院陪著她。但他還是趁曉顏小睡時撥了個電話給仲瑤,大略說了情況之後,仲瑤仍舊不放心的趕至醫院,誰知早在她到醫院之前,曉顏已先一步離開,她只好再轉往曉顏的住處,卻正好在電梯門口踫見仲翊和曉季。
「這麼晚了還過來,有事嗎?」
仲翊隨意的問,看見她行色匆忙,反而有些好奇。
「沒事啊!罷好路過這順便過來看看你們,怎麼你們現在才回來,你沒帶曉顏一起去?」
「我問過她了,她說今天要去畫廊,我就沒有強迫她跟我們一起去,只是跟幾個同事去打保齡球,難得星期六有空。」
「潘兆琪也去?!」
「當然,大家都認識就一起去,怎麼啦?」
「沒事!」
她看了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曉季一眼,隨後轉身背對著他們,直到電梯到達為止沒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