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她親口對我說她為了鐘珩割腕自殺,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她給我看她的傷痕,那是她對一個男人愛情的證據,我認為那根本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想挽回一個移情別戀的心,到頭來還不是什麼都沒得到。"她很想用最簡單的詞句讓仲翊明白所有的事,卻又擔心自己太過急躁。
仲翊用手掌把裝著柳橙汁的玻璃杯緊緊握住,他再也無法偽裝鎮定,所有的不在乎在一瞬間全部崩潰瓦解,他閉著眼微抿著雙唇,這才感覺到曉顏原來離他如此遙遠。
兆琪很想抱住他,看他如此痛苦不堪,自己竟然非常不忍心。她將自己的身體慢慢靠近他,甚至毫無顧忌的緊貼著他的背脊,隱隱約約似乎感覺得到他的心跳聲。
「對不起!我真不該多嘴,或許她根本就不想讓你知道,可是我卻全都說出來了,她如果知道更不會原諒我的。」
「不關你的事,這些事我遲早會知道的。」他看起來比剛才更沮喪。
「別這樣好不好?!看你這麼心煩我會更內疚的。」她把仲翊轉過來面對著她,「開心一點好不好?」
仲翊苦笑著搖搖頭。
兆琪一伸手挽著他的頸子,把自己的唇印在仲翊的唇上,仲翊什麼反應也沒有,沒有拒絕、沒有迎合,只是站在那,接受她充滿熱情的親吻。
在他內心原有的罪惡感已經消失殆盡,兆琪所說的話就像是解除禁令的咒語,為他的背叛找到了支持的論點,他不再為自己的不忠感到內疚,因為曉顏早就先一步的欺騙了他們的婚姻。
對兆琪而言,仲翊的不忠會帶給曉顏的痛苦,讓她發泄了自己兩年多來在失敗的婚姻里所受的痛苦和煎熬。
三年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背叛了曉顏對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和她們之間的友誼,她知道那是不可原諒的,但是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她自私的選擇了愛情,她完完全全拋棄了對她而言可有可無的友情。
兆琪理直氣壯的理由使曉顏無法反駁,她只有如兆琪所願的悄然隱退,甚至想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但是在新婚的第一年里,她便知道她永遠也無法取代曉顏在鐘珩心中的地位。
孩子拿掉之後情形愈加明顯,鐘珩總是把歉意掛在嘴上完全不避諱,他根本不能諒解兆琪為何不經思考就自私的把孩子拿掉,鐘珩所在意的每一件事就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每沖突一次,隔閡便加深一層,一直到了離婚的時候,他們早已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了。
她覺得仲翊和她同病相憐,同樣的被所愛的人欺騙,所以她要曉顏受到和她一樣的懲罰。
仲翊的內心正受著如火般的煎熬,他不明白曉顏為何要隱瞞他,若是她真是對鐘珩念念不忘,當初又為何這麼輕易的答應嫁給他?而如今,她所有的改變明顯的是因為鐘珩的出現,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找到一丁點可以說服自己相信她的理由。
「你應該得到一個更好的女人,得到一份全心全意的愛。」
說完她又吻他,從她的吻清楚的可以感受到她是如此迫切的想得到身體上的慰藉,狂烈又熾熱的一波波向他襲來。
但是仲翊還是推開了她,順手開了水籠頭,不斷的用冷水使自己清醒些。
「不對!我覺得這樣做不對!」他半趴在水槽旁,低著頭說,「事情不能這樣發展下去,不行!」
「世界上的事沒有什麼對與錯,尤其是愛情,只有值不值得而已。」
她撫模著仲翊被汗水浸濕的白襯衫,留戀著剛才的吻。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仲翊!」她不想走,你不必為剛才的事情感到內疚,我知道游戲規則,我不會說的。「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是……」
「是什麼你說啊!」她強迫仲翊面對著她。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尤其是曉顏。」他平時炯炯有神的眼楮現在卻充滿了疲憊與無助,兆琪無法相信他竟愛曉顏如此之深。
「她真的值得你為她這麼做?」
仲翊毫不猶豫的點頭,「現在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愛她……」
兆琪不甘心,她努力了這麼久換來的竟會是如此的結果,為何兩個男人都用盡全心來愛曉顏?!她不明白,更不甘心!
「為什麼?我真的不懂……」她想伸手抓仲翊的手臂,卻不慎踫倒放在流理台上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音使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時間晚了,你該回去了!」
她不想走,她想在這僅有的時間里單獨的陪著仲翊,看著他沾滿水珠的額頭和臉頰,又忍不住伸手幫他拭去。
「我送你出去!」
他拉下兆琪的手,下逐客令才一轉身,正好看到曉顏走到廚房門口。
三個人都沒有料想到會遇見這樣的情景,仲翊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跟兆琪保持了適當的距離。曉顏提了兩大袋的東西站在那兒,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又看見仲翊一臉是水,她無法聯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啦?你怎麼滿頭是水?!」她馬上放下東西,走到他面前撫模著他。
「沒什麼,剛剛我們跟朋友一起吃飯,他喝了點酒,大概是醉了吧!」兆琪自動的幫他解釋。
「你看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喝這麼多,是不是很不舒服?」她轉過頭來又對兆琪說,「謝謝你送他回來。」
「不用謝我,我只是回來拿忘了的東西,你回來就沒我的事了,先走了,拜拜!」
她說完話馬上轉身就走,不再多逗留。
「這里我來收拾,先扶你到客廳坐著。」曉顏把仲翊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她的身高只到仲翊的肩膀,再加上她瘦小的身軀,要扶仲翊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還是緊緊依偎著她,絲毫不肯放松。
「坐著別亂動,我去拿毛巾。」說著便快步走到浴室拿了條濕毛巾,覆在他的額頭上。
「我沒事的。」
「什麼沒事!你的臉色好難看,哪里不舒服告訴我?」她的小手不斷的在仲翊臉上、身上游移。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凝神的看著她。
「干什麼這樣看著我,想喝水是不是?等一等!」說著便又快步的跑進廚房,這次卻耽誤了好一會兒沒見人出來,仲翊拿下毛巾走到廚房門口,看見曉顏蹲在那把地上的碎片一塊塊的撿到垃圾桶里。
「我來撿,你小心割到手。」仲翊一把拉起她,深怕她割傷了手。
「你怎麼又到處走動,這里我來弄就可以了,你想做什麼告訴我就行了!」
曉顏眨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楮仰著頭對他說,仲翊心疼的捧著她的臉,輕聲的對她說︰「我想跟你!」
他的鼻息傳到她的臉上,使她忍不住想發笑。
「你發什麼神經!不正經!不跟你玩了!」她想推開仲翊,沒想到他卻抱得更緊,兩人的胸口緊緊的貼在一起。
他用一種略帶懇求的眼神看著她,他讓曉顏感覺到那並不是句玩笑話。
她用自己的吻來代替允諾。
拋開了散落一地的碎玻璃,仲翊抱著她慢慢的走回房間。他把曉顏像嬰兒般的輕放在床上,慢慢的褪去兩人身上的衣服,就這樣彼此果身相對,曉顏伸出手臂攬著他的頸子,看著仲翊,有一股盈滿的喜悅她禁不住的微笑著。但是仲翊似乎有些急切,他不安的神情在這時表現得非常明顯,他不停的吻她,從臉、胸口一直到全身,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舉動,曉顏覺得疑惑,但是身體得到的快感使她完全沒有力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