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磊突然收住她的手,以食指按在她的唇部,慢慢的滑向她的喉嚨。
「你……你曾經想過再開口說話嗎?」
她驀地張大眼楮,躲避他的目光別過臉去。「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想听你的聲音,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想听你的申吟……」他上前親吻了她的喉頸,輕輕的挑逗她的所有感官。
他真的很想听听她的聲音。
他在猶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放開顧忌,敞開聲音與他對話,他真的很茫然。
她很想得到解釋,可他的動作制止了她的疑問,撩起彼此的欲火,慢慢延燒起來……
第九章
「等等!」
甯曉霜被冷磊強拉到私人專屬電梯里頭,絲毫不把她的抗拒放在眼里,逕自按下直達辦公室的樓層。
她終于忍不住推開他鐵箍般的緊握。「為什麼帶我到公司來?」
「因為我想這麼做。」
這下子她火大了。「你想這麼做,你要這麼做,那我呢?你把我的感覺放在哪里?」
「放在心底。」他指著心髒,仍是一副穩如泰山般笑臉迎面。
她別過臉不想看他的柔柔雙眸,忿忿不平的咬著下唇「我要回去。」
他往前站到她的身後,伸手將她的長發攏到耳後,依順著她的話。
「好,我帶你回去,等我上去交代一下後,再一起回去。」
她不耐的呶了呶嘴,「我是指一個人回去,你繼續上你的班,不要誤了進度。」
「你又不留下來,我當然也只好跟著回去羅!」
瞧他說的理所當然,硬是把責任推卸到她身上。
「我在不在公司又什麼關系,我不能幫什麼。」
「誰說不可以幫忙了,你可以幫我打資料,傳訊報告啊,最重要的,」他順勢將她摟進懷中。「可以讓我舒緩心情。」他緩緩的壓下頭,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兩扇厚重的電梯大門緩緩開放,站成一列迎候總經理上班的秘書,看到此景,無不啞口結舌,原本彎腰四十五度角的傾斜也僵在原地。
甯曉霜似乎也感覺到異樣,迷蒙的張開眼楮,迎上的卻是幾名秘書的愕視的大眼,趕緊將那不規矩的冷磊推開。
冷磊原本還埋首在她柔軟的香肩回味無窮,硬是被推開的滋味真不好受,不過在看到懷里的人兒滿臉通紅,還有秘書們輕咳的暗示,他知道他又情不自禁逾矩了。
秘書們左右對視一下,異口同聲的道︰「總經理早!」
冷磊臉不紅氣不喘的朝秘書點了個頭,才將一直低著頭的甯曉霜拉進辦公室。
他把她安置在辦公桌旁的沙發上,走到偌大的透明玻璃門前,拉下百葉窗隔絕秘書們的猜疑目光。
「我真搞不懂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帶我到公司來?」
「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啊!」
瞧他一副吊兒郎當的德行,她若真的待在這里,他鐵定不會專心上班了。
稍穩住氣後,她仍是意志堅決。「我還是回去好了,在這里會妨礙到你工作。」
「我不這麼覺得。」他走到她後面,雙手按在沙發椅背,低頭看著她。「你留在這里,我保證會控制自己,不會再對你做出剛才的事。」不過他又瞬間傾身輕點了一下她的紅唇。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這蜻蜒點水的吻就宣告結束,臉上的表情是又惱又羞的。
她看著他果然認真的走回位置,打開電腦讓各部門的資料及報告往里頭傳送,然後又走到一旁的傳真機,拿起一疊整夜傳來的資料。
她留在公司根本沒有用,為什麼還要帶她來公司呢?玉玫上個星期就開學了,整間敞大的冷公館,只剩下琴姨和幾名佣人,老夫人一定會覺得很孤單。
她看了他一眼,猶疑是否還要再要求一次,也許這次他會答應讓她回去了。
甯曉霜左右張望著,最後還是把目光停留在他認真的臉上,她站起來慢慢的走向他,也許是地毯吸收了她的腳步聲,也許是他真的進入工作狀況,所以就連她走到他身旁,他連眉都不挑動一下。
她想舉起手向他比手語,又不想打擾他分心,所以又慢慢的垂下去。
她真的那麼不引人注意嗎?她都站在他身邊這麼久了,也不見他抬走頭瞧她一眼,甯曉霜微微傾身瞄了一下他中的資料,想看看到底是什麼那麼吸引他全神貫注。
她發現他正在看一個廣告DM,根本不是什麼企劃報告或卷宗。
冷磊也知道她注意到手里的DM,所以將它遞給了她。
喏,你瞧瞧,看看這幾個國家你喜不喜歡?「
「這要做什麼?」她左右翻看著歐洲國家旅游簡介。
「我昨天突然想到,結婚到現在,我們都沒有蜜月旅行,實在太草率了,所以想要帶你出國玩玩。」
蜜月旅行?她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如何?有沒有喜歡的國家?還是你比較喜歡美洲或澳洲?」他指著里頭國家給她看。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她真被他弄糊涂了。
她發現他變得徹底。已經完全不是最初熟知的那個冷磊,變得好像……好像她是他理所當然的妻子般,完全忘了先前他們所擬訂的合約內容,他到底在想什麼?
玩一玩她,然後等到期限到了,再棄她如敝履。
「怎麼?不喜歡嗎?」他得不到她的回應,有點疑惑的看著她。
甯曉霜看了他一眼,放下簡章,遠離他的位置走了幾步。
他們必須好好的談一談,她不要過這若有似無,情意迷蒙的生活。
她略整思緒後,皺著眉心,滿是不解的問著︰「你……你不覺得你變了嗎」
冷磊微微褪去笑容,推了一下眼鏡。「是嗎?何以認為?」
「這跟原先的你完全判若兩人,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以修長的五指爬梳了一下頭發。「你明明知道這個婚姻不需要費周章去經營,只要彼此和平的保持關系就可以了,可為什麼你始終要把這種關系弄得很復雜,你到底在想什麼?」
冷磊看了她手語,有種失望的表情回視著她。「我以為我的表現你知道。」
「我不知道。」她低下頭不看她。「我知道的是,我是以三百萬的代價抵押在冷公館當為期一年的冷太太,在這之中我沒有行動權,也沒有自由權,一切任由冷家處置,難道不是嗎?」
他推了桌面一把,把整個身體往後倚在真皮座椅上,「最初是這個樣子沒錯,可是後來就不是了。」
她抬頭看著他莫測高深的臉,「我不懂你的意思?這跟最先到後來有什麼不同?你依然是我舅舅的債主,而我仍舊是抵債品不是嗎?」
他很不喜歡她形容自己是「抵債品」這名詞。
甯曉霜,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只是這個層面,我要的是,我能完全進入你的內心世界,而你能完全融入我的生活里面。「
她回避他別有含意的眼神。「你不覺得這樣做太累了嗎?你跟我的身分懸殊不說,連思想上、價值觀都截然不同。」
她看見他已經站起身子,緩緩的月兌下西裝外套,她繼續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適可而止,不該繼續下去,這麼做是沒有意義的,所以——你!你在做什麼?」
冷磊不但月兌下了外套,連領帶都扯了下來,將兩手的袖扣打開,翻折到手臂的高度,然後再解開領口的扣子,一副瀟灑不羈的看著她。
「這絕對不會是沒有意義的。若沒有意義,我就不會執著了整整三年。」他下了眼鏡,從抽屜里拿出一樣東西。
他似乎已經道出整個癥結,可她卻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話中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