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齊天大手一攬,她的臉就埋在他寬厚溫暖的胸膛里,隨即破繭而出,她雙手攀上他的頸,迎向齊天的唇
那一觸即燃的欲火,似星火燎原般點燃兩人體內深處的原始,激烈得讓他們在雅立客廳褪去所有遮蔽的衣物,火熱的纏綿讓兩人一起到達最高點。
事後,齊天發覺雅立的肌膚有疙瘩,趕緊拾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替她蓋著。
一「是不是冷?」他溫柔依舊。
雅立看著窗外的天空。「這風聞起來的味道……應該是韌秋了。」
齊天望著她,「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沒想到我竟會那麼反覆無常。」說完,她拿開他環著她腰部的手,冷靜的離開沙發,一路撿起她的衣服走向浴室。
扭開蓮蓬頭,水珠如雨般從頭淋下,她忍不住懊惱起來。
是才說兩人要保持公事上的關系,這話才說完多久?結果四個小時不到,他們就上床了!她用力拍著額頭。她都二十七歲了,有什麼理由這麼任性?不是才剛慶祝自己獲得重生,她不要又栽進另一段感情里。
罷剛發生的事,一定是她太久沒喝酒,被酒精給麻醉了神一定是那樣!
對!她一定得跟齊天說清楚。
她很快洗好澡,走到客廳,他卻已經走了。
她沒料到他會不說一句話就走,于是果坐在沙發上,看著發上兩人縫蜷後留下的凌亂,模著已沒有溫度的沙發,不知地竟有些悵然。
翌日。
她一早醒來,發現大腿有些酸痛,讓她不得不憶起昨晚的事。
她咳聲嘆氣的起床,刷牙洗臉後,她望著化妝鏡里的自己
「楊雅立,你今天還是得去上班,你會見到齊天,你得跟他把話說清楚。」
「但那多尷尬啊,請假一天算了?」
「不行!」
「楊雅立你腦殘啊,這種事你打算怎麼跟齊天說清楚;難道要跟他說昨晚兩人不過是擦槍走火?不過是你酒後亂性?還是要說這只是你一時欲火難耐?」
「喔,這是什麼跟什麼嘛!」她申吟著,轉身結束了心中的拔河大戰。
轉身面對衣櫥,她第一次感到為難。
面對一櫃子黑白兩色的褲裝,她咬唇,決定不再穿黑套裝搭白襯衫,她順手拿起一件粉色紅條紋襯衫……又頹然放下。
她今天實在沒什麼理由穿這件帶著喜氣又甜蜜的衣服。
最後她挑了件茶色襯衫搭灰色褲裝,雖然覺得有點老氣,但至少安全。
最後,她很快盤起自己的頭發,化好樁,幫莎拉倒了飼料和水,匆匆出門。
眼看她就快遲到了,手著急的在方向盤上敲著,不知這支紅綠燈今天怎麼這麼久。
當她不耐煩的望燈讀秒時,手機響了起來。
「喂?」
「楊雅立你出門了嗎?」齊天的語氣輕快而自然。
「對!可是還塞在汐止,我盡量趕。」
「你慢慢開,不用急。我已經交代秘書我們會晚點過去,我在我家大樓下的圓環等你。」
「等我干嘛?」他不是每天非得睡到九點才醒,今天是怎麼啦?轉性嘍?
「喔,我買了一大堆早餐,一個人吃不完,找你幫忙吃。」他說。
半個鐘頭後,雅立把公事包甩在肩後,慢條斯理的走向齊天住處大樓下那個噴水圓環。
齊天穿著西裝坐在那兒望著她。他光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現在心里有多掙扎,搞不好整晚都在想如何「合理化」他們昨晚的親密關系。
看著她那張像孩子做錯事般的忐忑表情,他遞了一杯熱咖啡給她,又從身旁拿起一個巧克力蛋糕給她。
「一早就吃這個會不會太過分了?」那深咖啡色的色澤,好像在宣告那是塊非常好吃的蛋糕,但她怕吃了後,整天都會泡在罪惡感里。
齊天拉起她的左手,把蛋糕交到她手上。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惹得雅立一陣尷尬,只好以笑來掩飾。
「你先說。」齊天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雅立低頭啜了口咖啡,才道︰「關于昨晚,請你不要胡思亂想,那純粹是……純粹是……」見鬼了,她怎會突然說不下去。
她又喝了一大口咖啡,清清喉嚨,再深吸了口氣,正準備發言,他卻替她把話接下去︰
「各取所需。」
她是這個意思嗎?嗯。其實;其實跟她想說的很接近了。
可是,為什麼看他表情自然、毫無困難的把話說出來,她心底有一種像針扎般的難受?
除非他原本就是這樣想……原來,是她多慮了。
「對!」她很快望了他一眼,拿起左手的蛋糕狠咬一口。
齊天看著她的表情有些錯愕和悲憤。她明明喜歡他,為什麼硬要把兩人的關系說得那麼隨意?
看著她對昨晚的事困擾成那樣,真教人生氣!
男歡女愛原是正常不過的事,可她那表情卻像犯了什麼罪不可赦的錯一般,他生氣的替她把話接下去,她卻爽快的承認了?!
這真……讓他無言以對。
「早餐會報既然結束了,那我們就上班吧。」齊天無奈的說道。
「好!」說完,她飛也似的離開現場。
齊天看著她的背影,不禁自嘲︰這下,他變成雅立心中游之唯恐不及的猛獸了。
雅立整天小心翼翼的和齊天保持著純公事的關系,小心的不敢和齊天的視線有所接觸,下班前還打了電話給蘇阿快,「晚上一起吃飯?」
齊天抬起頭望著她。事實很明顯,她故意要避開他,問題是,他究竟犯了什麼錯,讓她需要這樣?
他不甘示弱的拿起手機,「喂,品輝,悶死了,晚上有安排什麼節目沒有?……在哪里?你家?……好,我下班就過去。」
三個多月來,兩人第_次下班沒說再見、視線沒有交集,各搭各的電梯,各走各的路。
雅立本以為這樣最好,她理應覺得輕松愜意的,可是,感覺卻是……出乎意料的糟。
她是怎麼了?腦袋故障了嗎?高材生的她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啥?你們上床了?!」阿快被這消息駭得大叫出聲。
雅立一臉爆紅地狠瞪著她,「你小聲點行不行。」這里可是餐廳!
「有什麼關系?又沒有人認識我們。」奇怪了,干嘛要壓抑自己的情緒?
「唉,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看著別人投來的奇怪眼神,她著實後晦。
「那他現在打算怎麼辦?」阿快問。
「什麼怎麼辦?」雅立一臉莫名其妙。
「啊,難道他就這樣把你吃干抹淨,然後嘴巴擦擦準備走人?拜托,你雖然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好歹也是個開業的會計師兼律師,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名望……」
「拜托,阿快,你剛講話的語氣簡直像我女乃女乃,我要不要干脆叫你一聲女乃女乃?什麼吃干抹淨,虧你說得出來。」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告訴阿快這件事。
「唉喲,你什麼時候變那麼開放?還是你根本……愛上那家伙了?」
誰不知道楊雅立對感情是出了名的保守,不然也不會一心守著楊文濤那爛人那麼多年,到頭來把自己累得像條狗。
她斜眼看向雅立,只見她一臉驚嚇。
「雅立?你沒事吧?」
「不,我說過,我絕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她喃喃自語,好像在安慰自己。
「雅立,從我六歲搬到你家隔壁到現在,我認識你也不少年了,說實在的,你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是在感情方面,你就真的真的很遲鈍。相信我,如果你對齊天沒有好感,你絕對會死命勒緊你的褲子,誓死保衛你的,呃,貞操吧,是不是這兩個字?反正你基本上是個快絕種的老古板,不會玩那種一夜的。不然你告訴我,你這種表情,究竟是在苦惱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