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蒔看看手表,差一刻十二點,她提起手上的保溫瓶,這可是她花了一小時搞出來的雞容玉米粥。不過,她更大的成就是在廚房釀了一場小火災。
她踏時宮氏大樓,接待小姐立刻站起來。
「請問一下,你們工程部往哪走?」
「請問你找工程部哪位?」接待小姐客氣有禮。
「我找衛子易。」
「您和他有約嗎?」接待小姐公事化地詢問。
「沒有,不過我有事找他。」這是什麼公司,找一個小職員,也要這麼麻煩。
接待小姐拿起內線電話。「請問您的大名和公司?」
「我叫駱蒔蒔,是他的老婆。」
「老婆!」接待小姐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尖銳。
「對呀!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突然一陣混亂。
接待小姐立即和其他人竊竊私語起來,然後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你真的是衛先生的老婆嗎?」她們推派出一個代表詢問蒔蒔。
「是。」難道還要拿結婚證書出來證明呀!
「啊——」那些小姐看來打擊很大,有如楮天霹厲般的表情。
當然,公司內的三大黃金單身漢前兩大在一年前死會了,連最後一根名草都有了主,那她們有什麼希望,人生立刻從彩色變黑白。
說不定她是假扮的,瞧她這姿色,勉強算是中等啦,但也只不過是個大女孩,怎可能贏得青睞!
「那你能拿出證據嗎?」內心升起一線希望。
她是來到情冶局還國防部,干麼防人防成這樣,真是麻煩,早知道她早上就沖下去把藥拿給他也省得跑這一趟。全身上下東模西掏的,拿不出一樣證物可以證證明,結婚戒子、身分證都擺在家里,叫她怎麼證明嘛!
「沒有。」她放棄了。
「那很抱歉,我們不能讓你進去。」接待小姐有些得意。
既然如此,她更是非進不可。「你打電話給他,他可以證明。」
「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那衛先生豈不整天都在接無聊的電話。」
無聊的——太過分了。
「駱洗溝。」宮書棋從大門口笑笑地進來。
生氣中的蒔蒔,沒注意到所有人都對他鞠躬哈腰,必恭必敬。
「我是衛子易的老婆對不對?」她走過去拉他到接待小姐面前。
「是啊!」書棋點頭。
蒔蒔抬高下巴,哼!你們听見了吧?這下換她得意了。
總經理都這麼說了,接待小姐只好用恨恨的眼神送她進去。
他們站在電梯里。
「駱洗溝,你怎麼來了,真稀奇呀!」書棋說。
「他忘了帶藥,我給他送來。」她趴在電梯里的透明玻璃上仔細觀賞。「哇,從這里看真漂亮,這建築師一定很厲害。」
爆書棋訝然地看著她,她難道不知道這是她老公的杰作?
爆氏大樓外觀采用玻璃帷幕,進人大門則是以空間橋架來作為主要結構,在國內獨樹一幟。從外觀看來有透明、開闊的感覺。內部空間則有流暢、溫馨的特點。在建築界是難得一見的工程,而這正出自于國內首屈一指的建築師衛子易之手。
他們步出電梯,走向最里面的辦公室。
蒔蒔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他們公司還真高級,不愧為國內集團之首。
爆書棋推開一扇門。
「總經理好。」衛子易的助理站起來。
「他呢?」
「衛先生在里面,需要我通報一聲嗎?」
「不用了。」他帶著蒔蒔進入子易的辦公室。
就算蒔蒔神經再粗再大條,也覺得有點問題。
「嘿!你看誰來了?」書棋把蒔蒔推到他面前。
蒔蒔環顧辦公室的擺設,鋪著白色的地毯,一組皮沙發兩幅壁畫,幾盆綠葉植物,大大的辦公桌和大皮椅——電視上董事長會用的那種。這是一個「小」職員能有的辦公室嗎?
「那輛車價值多少?」她劈頭一問。
「六百多萬。」他乖乖地老實回答。
「你的職位有多‘小’?」她咬牙切齒地迸出聲。
「沒有非常小。」他盯著她的眼楮等著她下一步的行動。
爆書棋听他們的對話,是一頭霧水。
「駱洗溝別說你不知道子易是這里的總工程師?」他呆瞪著二人,繼而對蒔蒔問出心底的震驚。
子易想拿針筆往心髒插去。
蒔蒔是個一條腸子通到底的人,所有的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她現在氣得頭發一根根地豎起,杏眼圓瞪,蛾眉倒豎,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活像有人欠她十萬八萬。而子易就是那個人,他欠她一個解釋。
蒔蒔把保溫瓶用力地放在桌上,背著的包包也拿下來,卷起袖子像是要找人打架一樣。
她沖過去一手揪住他的衣領另一手拚命地捶他。
「你騙我,你是一個卑鄙、下流、無恥、骯髒沒天良的人小人,你混蛋。」她搬出有想到可以罵人的話。
「你听我說——」他抓住她的手。他懊惱當初的隨便。
蒔蒔哪听得進他的話。「你三八,你烏龜、你混蛋、你、你、你是壞人。」蒔蒔氣得直發喘,整個胸腔如波浪起伏。
「好好好,我是壞人,你听我說好嗎?」他溫柔地安撫。
書棋在一旁听見,差點沒跌倒在地,他有沒有听錯呀!
「我是一個傻瓜,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在玩弄我。」她拿出皮包里的錢,丟在桌上。
「我還笨到極點,去領錢要幫你還貸款,而你竟欺騙心地這麼善良的我,你的良心到哪去了?」她氣得跳腳,她最最痛恨別人的欺騙。
「你冷靜一點,我從沒提過要騙你,我只是找不到時間告訴你——」他忙著抓住她的手腳,免得她傷到自己。
「你還想誆我?」說著又往他身上捶去。
子易捉住她亂揮的手,不過人在生氣時,力量都特別大,蒔蒔掙月兌他的鉗制,用手指著他的鼻子。
「古人說,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其仇不共戴天。如婬人之妻又謀人錢財,那一定要除之而後快。你這種行為,實在是令人發指到鬼哭神號的地步。我告訴你,我們這梁子結大了,哼!」她活像是在對十大槍擊要犯說話。
她惡聲惡氣地說完,就沖出辦公室留下滿臉問號的書棋,和十分懊惱的子易。
餅沒多久,蒔蒔又氣沖沖地走回來,背起桌上的包包。
「哼。」再瞪他一眼,甩頭就走,經過書棋的身邊,實在氣不過,用力踩他一腳,泄泄恨。
他們夫妻吵架關他什麼事呀!書棋撫模自己的腳,幸好她穿的是球鞋,而不是三寸高的高跟鞋,否則準痛得他哭爹喊娘!
「喂,你是要去追她,還是要向我解釋一下。」他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悠閑的蹺起二郎腿。乘機不湊湊熱鬧,就太對不起自己的好奇心了。
子易拿起一份檔案夾,朝他丟去。
書棋精準地接住。
「這不是你當初相親的那份資料。」書棋打開來看,又好像不是。「駱蒔蒔,畢業于強北商專二專部,高中時通過會計師檢定,英打每分鐘六十六個字,中打每分鐘七十個字。哇!有沒有考慮要進宮氏上班,我正好缺一個私人助理。」
凌空飛來一只杯子,差點命中書棋的額頭。呀!還是閉上嘴把把資料看完,省得鬧出人命。
「哇啊,你把自己的老婆調查這麼詳細作啥?這簡直可以出一本駱洗溝的自傳了。」現在的微信社還真神通廣大,這里把蒔蒔的身家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她到哪里租漫書,穿什麼牌子的衣服,習慣用的沐浴乳,報告上都寫得很詳盡,根本不同于相親時只寫了優點的那份。
子易不理他,逞自向落地窗,居高臨下地俯視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