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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萬初吻 第9頁

作者︰方子衿

辛媽拍胸脯保證的樣子令大家發笑,卻讓丁未烯尷尬。

她始終覺得不好意思接受這麼多的照顧,尤其辛鴻雁那雙冷冷的眼眸似乎正無言的嘲笑她,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更加令她不自在。

她偷偷的把視線調向李鴻雁的方向,果然見他那雙會說話的眼楮在嘲笑她。

「真是看不出來。末烯妹妹處在那樣的環境之下,還能念到大學畢業,真是不簡單。其實何必那麼辛苦的打工呢?日本女孩不是都很流行‘援助交際’嗎?找個歐吉桑上床,所有的費用不就有著落了嗎,干什麼打工,把自己一雙手都弄粗了。」說著,辛鴻雁還不忘接過她的手搓揉一番,露出了非常惋惜的樣子。

他的話讓丁未烯瞬間刷白了臉,被握在他手中的手猶如石化極的冰冷僵硬。

辛鴻雁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辛媽的一記鐵沙掌重重拍在辛鴻雁頭上,讓他不由得抱頭呼痛。

「痛!還敢叫痛!?」辛媽氣呼呼地質問他︰「誰要你亂講話,什麼‘援助交際’?你把未烯當成了什麼?未烯這麼可憐你還落井下石?真是太不應該!要是我們當年連未烯一起收養……」辛媽的眼淚一開閥就像水庫泄洪,

此淚綿綿無絕期。

「還好你沒收養她。」辛鴻雁說得很輕聲,但足以令所有的人都清楚的听見。

丁未烯的臉這會兒只能用瞬間死白來形容。

她不明白,她只做錯了一次,需要鴻雁這樣殘忍的揭發嗎?

「又在胡說些什麼?」

這時連辛爸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說了心愛的大兒子二句︰「說來說去,末烯也算是你的妹妹,有人這樣說自己妹妹的嗎?」

「她才不是我妹妹!」辛鴻雁忍不住吼了出來。「我才沒有未烯這個妹妹!」

「你……你簡直是……」辛爸被他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辛鴻雁很不悅的轉身上樓,不一會兒便出去了。

「他不是被禁足了還出去……」辛于飛口中含著蛋糕,看著辛鴻雁莫名其妙的舉動,納悶地自言自語。

「鴻雁今天是吃錯藥了,平時他不是這樣子的……」

對于他反常的舉止,辛爸和辛媽也有一肚子的納悶。

辛鴻雁平日無論是對誰都一到風流惆儻、瀟灑俊逸的帥模樣,不論他對人的觀感如何,都能在顏面上維持著笑臉迎人的親善態度。

但只要見到了丁末烯,他就變了!

不是變得沉默寡言、若有所思,就是一副生悶氣不理人的模樣;只不過像今天這樣的舉動,倒還真是頭一回。

只有了未烯知道為什麼。

鴻雁很氣她,為她所做僅有那麼一次的錯事,氣她氣到心坎里去了,所以他才會說,沒有她這個妹妹。一瞬間,淚水居然迷像了她的眼,她忍不住落下淚來回……

這下子,可急壞了辛爸、辛媽和辛于飛,他們連忙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鴻雁最近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才會這樣胡說八道的……老頭兒,要減輕他的工作量。」

「不,哥今天一定是被媽禁足,火氣大沒處發,才會說到未烯頭上……」

只有辛爸,似乎嗅出了那麼一點點不尋常的味道來,

他看看她,想起了鴻雁,意味深長的道︰「未烯,鴻雁平日不是這種會把什麼話都說出來的人,他會這樣說,表示他還是很介意你的,你別把他今天的舉止放在心上。」

很多安慰的話語都進不了下未烯的心底,她只知道,鴻雁對于她是萬分的不諒解。

為什麼?難道他對她的印象就只有「援助交際」嗎?

認知到這一點,竟然令她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辛鴻雁盯著酒杯的杯緣發呆。

在光線的照耀下,杯緣呈現出另一種不平常的色彩,仿佛有另種不一樣的世界在其中閃亮著。他也不喝酒,就是這樣膽著酒杯杯緣猛看。

上一次他這樣做的時候是在兩年前,就是遇見了未烯的那一天晚上。

那時,他一直在想︰為什麼她會走上那條路?

現在他想的是︰為什麼偏偏就是未烯!

他已經呆坐了好久。

「喂!老哥!」坐旁邊的人忍不住要出聲打擾他的冥想。「找我來喝酒,怎麼一晚上沒喝幾杯,老見你在發呆?」

這種不尋常的舉止引得和他同來的之洲忍不住要抗議︰「又在想你的小美人?」

辛鴻雁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白眼,冷冷地道︰「少提她。」

之淵嘻皮笑臉的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何必呢?和自己過不去,想她就想她,有啥不好意思?何況現在人都住到你家里來了,她反正又不是你妹妹,煩惱什麼!」

「少提那兩個字。」他壞脾氣地道。

「喔!?哪兩個字?」之洲是明知故問。他已經從辛鴻雁那兒明白事情的緣由,身為辛鴻雁的死黨哥兒們,他當然有義務為他分憂解勞。

所以他這才益發在辛鴻雁不想說的事情上大作文章。

「覺得有疑問就去向她問個清楚嘛!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對身體不好吧!他輕輕拿掉辛鴻雁手中的酒。

這星期以來,天天和辛鴻雁出來「小酌」,每每送喝醉的鴻雁回家,他都懷疑這哥兒們是不是變成個酒鬼了?

為了一個女孩,干嘛呢?

「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欺騙我的家人?她把自己說得多可憐,去打工,天未亮就去送報,這麼可憐的背景,連我都想掬一把同情淚。可是她做的卻是援助交際的事……」這要他心中如何能平?

「你不明白就去問她,何必白尋苦惱?」之洲對他近來的行徑真可以用大惑不解來形容了。

認識辛鴻雁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他苦惱至此。

女人在他手中哪一個不是乖得像只貓,何嘗要他如此多費心思。

「我怎麼問她?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只要想起未烯,

辛鴻雁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股氣在心頭,氣她的欺騙。

「喔!這就奇了,不相信她還那麼在意她?嘖嘖嘖!」之洲忍不住要搖頭嘆息。

「我就是氣……」氣什麼?辛鴻雁也不禁神思縹緲。

「氣她上街做援助交際?」之別忍不住又要笑出聲來。

「其實,換個角度想,那是她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犯得著你在這里患得患失?」

「我沒有為她患得患失!」居然這樣說他?辛鴻雁禁不住要大聲為自己辯護。

「好好好。」欲蓋彌彰,之洲攤了攤雙手,作態同意他的話。「你沒有患得患失,那你干嘛這星期為了她籍酒消愁?這個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只會愁更愁……」

說著說著他接收到有人惡狠狠盯著他的目光,于是只好自動自發的閉上嘴。

「喝你的酒,否則你真的會舉杯澆愁,愁更愁……」

鴻雁的眼神中暗藏了一種隱藏不住的暴力,令之洲望之便不敢再多有造次。

他討好地道︰「我說鴻雁,既然這丫頭還記得你是她援助交際的恩人,你又如此牽掛著這筆帳,要回來不就好了,干嘛自己心情不好?他真想不懂辛鴻雁的心思。

「要這筆帳回來……」辛鴻雁心中確實就是動著這個念頭沒錯,這令他有了意外的笑顏。

「一百萬日元,真好賺,我也好想上街去撈一個像你這樣的歐吉桑。」之洲故作惋惜狀的自言自語。

辛鴻雁笑著推了他。「去呀,你也去街上找啊!」言下之意,就是他大概可遇而不可求了。

這人,心思變化的瞬間差距之大,真令人難以理解。

之洲常在想,自己是如何忍受極度雙重個性的鴻雁這麼久?他真的很替那位可憐的未烯擔憂。但面對不按牌理出牌的鴻雁,任誰也幫不了她;誰知道鴻雁心中對這女孩究竟抱著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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