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察覺他的異樣,只是沉醉在他的稱贊之中,她由曼丘衛的過去聯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臉頰上的紅暈盡褪,心不由得涼了半截。
「私奔所造成的傷害,真有如此嚴重嗎?」她有些難堪的詢問。
曼丘理面朝向她,思索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
「能不嚴重嗎?將心比心,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得知對方惡意離棄,並選擇了別人私奔,你作何感想?」
「我……,’她困難的咽了口水,心虛的回避曼丘理溫和的眼光,內心充滿了歉意和不安。
曼丘理看著她有口難言的神態,再環顧四周過于空曠而顯得有些淒冷的臥室,驀然想起他犯過的錯誤。
一段曼丘衛傷心的往事,無意中牽動了兩個人的思緒。諷刺的是,它所衍生出來的,居然是各有所思,彼此思想完全無法聯系、搭連的局面。
曼丘理為他在新婚之夜,無心離棄她的作為,深深感到歉疚和罪惡感,而自責不已。
武真零則對她為了逃避這項婚姻,所做的私奔叛逃,靶到可笑愚蠢,且無地自容。
再想到如果她和石光恆真的莫名其妙私奔成功,而他可能會成為曼丘衛第二的情景,她不由得打了冷顫,一股冰冷的寒意椎心刺骨的從她腳底,直竄上她的背脊。
天哪!她差點為了她不愛的石光恆,而傷害了她所摯愛的曼丘理,雖然她是不願意自己的終身大事任人擺布,但她仍然不該想使用如此惡毒的方法,去對付一個毫貞罪過的陌生人。
回憶起婚禮當日,她自私自利的為自己打算的想法,她羞愧得直想挖個地洞躲起來,免得丟人現眼。
若是曼丘理和曼丘冽無形的暖昧之情成真,並且相偕棄她而去,她也無權使用斧頭,和曼丘理的俊臉打招呼,畢竟先錯的是她,她所獲得的遭遇,只是她罪有應得的報應罷了。
忽然,她發現她實在應該好好感謝討人厭的福平爾,若非他鍥而不舍,破壞到底的綁架她,她恐怕早已釀成慘絕人寰的滔天大禍,制成出另一個遭遇悲慘的可憐人
就從這一刻起,她徹頭徹尾的覺得,福平爾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好人,雖然他實在無可取之處,但她還是大發善心的把他歸類為造福鄉里的善類。
只是,這個善類好像大多嘴了,不知道他有沒有過度雞婆的把她做過的壞事,一五一十的向曼丘理報告?
她憂慮的偷瞄了一眼曼丘理,只見他若有所思的背靠著窗簾,彷佛在思考什麼似的。是在想她的私奔嗎?
她更加擔心的忖度著,是否該開誠布公的和他討論她的無心之過,因為她真的不是要故意那麼做的嘛!
「鈴——」電話又響了起來,中斷兩個人的思緒。
他們同時把視線移向電話,又互望了對方一眼,在唯恐對方洞悉自己想法的情況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千萬別接,九成九是找老五。」他連忙找話。
「哦!」她笑了笑,不知該接什麼話。
曼丘理僵硬的把身體移向床鋪,沉悶的在床上躺平。
思索了半天,他仍然想不出有什麼特別好的方式,以彌補他冷落她的罪過。而在鈴聲響的那一剎那,他決定把這個問題延後,待和老四商量過後,再做打算。
眼前,他所要面對的,是向他忍耐最大極限挑戰的考驗,這比世上任何一項難關還難過,他真的很怕,怕自己把持不住,會對她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
他繃緊了全身的神經,傾耳細听她躺在他身邊的每個細微動作,也把警戒力升至最高點,就怕她不小心踫觸到他,會引爆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因此他不著痕跡的和她保持距離。
他竭力調整顯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以使它听起來規律而均勻,彷佛他已經沉睡了似的,好使她無所疑懼的安心入眠。
但她哪睡得著嘛!亂七八糟的想法和畫面,正在她腦海亂竄呢!
為了不破壞這個和諧的夜晚,她決定以後有適當的機會,再和他好好討論私奔問題。現在,她只想倚靠著他,平靜的睡上一覺。問題是,她根本無法平靜。
他身體那股清雅的古龍水香味,密不通風的緊緊包裹生她,弄得她胸口小鹿亂撞,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陡地,一個限制級的影像,清楚鮮明的直蹦到她腦海里,不但無法驅逐出境,還故意挑逗誘惑她,引發她體內一股異樣的躁熱,直涌向她的喉嚨。
確定他真的沉睡同時,她舌忝了舌忝乾燥如火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支撐起上半身,一點一滴的靠近他,想把腦里的畫面,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付諸行動,嘗試實驗結果。
可是,曼丘理真的沉睡得不省人事嗎?他沒有。
憑著武術訓練所造就的過人警覺力,他立時察覺到她有些異樣的輕微動作,可惜他應對的經驗不足,在尚未明了她的企圖之前,她搶先一步,活生生的侵犯了他。
她那兩瓣溫熱馨香的唇,輕輕的踫了兩下他的唇,隨後意猶未盡的緊烙住不放,用唇瓣和輕巧的舌,在他唇的四周游移摩攀著,引發他渾身輕顫,她沒有發現,也不打算就此放棄,反而興致更高昂的進行挑逗他的動作。
懊死!曼丘理粗魯的在心里咒駑著,他只說不踫她,卻忘了約束她不能踫他,這下可好了,他該如何來負擔失策的後果?
他極力要求自己冷靜,想出妥善的應對良策,奈何在她努力不懈的攻擊下,他的理智逐漸喪失,體內的欲火沖破禁錮,萬馬奔騰般在他每根神經、每個細胞猛烈竄燒著,直逼向他,壓得他簡直快要窒息。
他輕喘了口氣,想再度調整呼吸,卻被她的體香直驅而入,剝奪了所剩無幾的清醒和理性,的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吞蝕了他所有的思想,狂野的撩撥他緊繃不敢放松的身軀,但他仍然不想采取行動。
他緊咬著牙根,雙手幾度緊握成拳,忍受著的折磨和痛苦煎熬,拚命掙扎著,企圖挽回他迷失渙散的神智,克制想要嘗試禁果的邪惡。
就在他理智瀕臨崩潰邊緣之際,武真零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歪著頭彷佛在慎重思考事情,這給了他極大的嗤息機會,讓他及時撲滅了欲火,把歸為零。
她難掩失望的嘆了口氣,想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做,真是要命。怪只怪第四台大有經營道德了,每每影片放映到男女主角激熱的親吻後,就為了怕觀眾長針眼,嚴加防範的把有礙觀瞻的畫面,送交剪刀伺候,要不就交給馬賽克遮擋,完全保護的滴水不漏,半點不肯遺害人間(?),害她缺乏這方面的知識,真是討厭。
一籌莫展之下,武真零只得放棄侵略曼丘理的,乖乖的躺回原位,緊挨在他懷里,雙手環抱著他溫暖的身軀,直把他當成了茸毛玩具,以撫慰她受傷可憐的心靈。
曼丘理真是痛苦到了極點,快攻剛過不久,她此刻競換上慢攻,隔著微薄的睡衣,她嬌小玲瓏的身軀,正朝他的敏感部位,慢慢磨贈著,好像不把他虐待得發狂,她不甘心似的。
天哪!誰來想想辦法?給他一個正當理由,讓他可以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順利的自她這個迷死人不償命的溫柔鄉里解月兌。
在他熱切的懇求下,順天應人的神,回覆了他悲慘的請求,指點了一條逃難避禍的明路。
「叭」的一聲,轟隆隆吵死人的引擎聲,急速穿過寂靜的夜色,燃起曼丘理無限的希望,和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