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你們找死。」
魚機將手中的熱茶潑向其中一人,身手快捷地跳高位子,轉眼間已經點住兩個人的笑穴。
兩個大漢倒在地上,傻痴痴的狂笑,身子左搔右抓的。「哈、哈、大哥……救、救命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為首的老大,瞧見手下慘敗的情形,為之一懼,他根本都還沒看清楚那個人是怎麼出手的。他現在是跑好呢,還是跟他搏上一搏?
他龍天,好歹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的人,為了面子,他赤手空拳地沖向那個人,打算來一番轟轟烈烈的打斗。只可惜,空有滿月復的斗志是行不通的。
魚機縱身一跳,同樣將他笑穴點住。
龍天跟弟兄們一塊兒在地上笑得不亦樂乎,整張臉被笑意扭曲。「饒命呀,哈……大俠!炳……」
「你們下次還敢不敢仗勢欺人?」
「不、不敢了。」
「讓他們走。」執寧坐在位子上,看他們也不是什麼大惡之徒,便決定放了他門。
「是。」魚機解開他們三人的穴道。「滾,別再讓我看見。」
「遵命。」龍天帶著兄弟嚇得屁滾尿流,操起家伙不敢稍作留連。
「多謝大俠、俠女救命之恩。」
惹事的人一走,店小二馬上又有話了,剛剛才決定不再多話,這下子又忘得精光。
「用不著謝我們,我要的東西呢?」
「準備好了。」他從後頭廚房拿出打包好的食物遵給他們。
「多少錢?」
「不用了,你們剛救了我,就算是送你們的謝禮。」
「送我們?難道你不怕被掌櫃的罵?」
「掌櫃的呀……」店小二張望了四周,悄聲在他們耳邊說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就是這茶亭的掌櫃。」
「你既然是掌櫃,為什麼要裝成店小二。」
「這你們就不知道,現在局勢動蕩不安得很,要是哪天這茶亭來個搶匪,如果我只是打雜的小二哥,我就可以把一切推給掌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既保住了錢也保住了人。」
「原來是這樣。」
「對了,客官,你們是要進城去的吧?」
整個氣氛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肅穆起來。
「放心,我沒什麼惡意,我只是看你們的樣子不像韃于,所以想要叫你們小心點。」他急著澄清。
「你——」
「小姐!」魚機擔心他會是披著羊皮的狼。
「不要緊的。」她連日趕來這兒,就只為了一個目的。「你可知道大宋皇帝的尸首被置于何處?」
「噓!要是被元人听到,會被殺頭的。」他緊張地把他們拉到里頭。
「小二哥……」
「這說起來真玄,皇上駕崩當天,他的龍體被韃子叫人懸吊在城門口,以示威嚴,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這龍體又給他們移走,而且還舉行了一個不小的埋葬儀式,听說就葬在東郊皇陵。」
「小姐——」
「我沒事。」
听到父皇的尸首被人懸吊示眾,執寧是掐著手臂不讓自己哭出聲,等小二哥說父皇被安葬了,她才松開了手。
「你們是要去祭拜皇上?皇陵那有很多元兵守著,要進去恐怕很危險。」
「謝謝你,這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她拿出一錠銀兩放到桌上,和魚機離開茶亭。
店小二模索著下巴,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眼熟,好像曾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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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歷代皇親國戚最後的安身之地——東郊皇陵被火光照得有如白畫,元兵在各個通道上布置崗哨,戒備十分森嚴。
起先是一、兩處,一滅一起的亮光在黑夜中泛起,慢慢的,亮光一直增加,皇陵的天空密布了數百只尾巴發亮的小飛蟲。
「這是什麼?」
「怎麼回事?」
這些不尋常的蟲子吸引了所有哨兵的注意。
從蟲子的翅膀飄下細細的白粉,被白粉沾到的人,下一秒鐘立刻倒地不醒,整個皇陵無一幸免。
執寧和夜探采此的魚機從黑暗的樹叢中跳出,直奔欽宗皇帝陵前。
魚機拿出早先備好的酒食放在先皇墓前。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執寧跪在碑前,忍不住痛哭悲泣。
「公主,上香了。」
兩人各自拿了六炷香,在碑前叩首跪拜。
皇上,從今爾後,我一定會用生命來保護公主,魚機在聖上的碑前暗暗發誓,只要她活著一天,就沒有人能欺負她。
香很快地燒了一半,藥效也漸淡去。「公主,該走了,元兵很快就會清醒。」
「我不想走。」
執寧心中萬般不舍,這一走,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來,曾經這麼熟悉的地方,她卻可能永遠不會再踏上。「萬一元兵醒來,那就槽了。」倒地的士兵開始清醒,發現大伙人全躺在地上,他們才發現有異。
一陣緊密的搜尋下,皇陵內外並未發現可疑之人,最後,元兵終于看見,宋欽宗陵墓前多了祭品。
沒有人曉得這些東西是誰放的、又是誰闖進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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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木箭朝著執寧的坐騎飛去,她一躍閃過了箭,但馬卻遭了殃,一箭正中月復部。
約莫二十幾個衣衫襤樓的壯漢罩著清一色的黑袍將執寧和魚機團團圍住。
她拍拍衣服上的黃土,氣定神閑地打量他們。
「小姐。」
「不打緊,只不過我們運氣好像每次都不怎麼好,常常遇上土匪。」她還記得她跟瓶兒就是在這種情形下認識的。
「小姐,我來。」
「除非必要,否則別傷了人。」
「嗯。」魚機走到土匪前頭,光是氣勢就壓過那些人。
「你們想做什麼?」
「這兒是咱們兄弟的地盤,要打這兒過先留下錢財。」
「要是我不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兄弟們,上!」為首的匪徒一吆喝,他身後的弟兄們立刻擁上前去,揮舞大刀,狀極凶惡。
這些人豈是魚機的對手?他手持青燕劍,凌空劈落,匪徒手中的大刀「鏘!」的一聲,斷成兩半。
「可惡!」刀沒了,只好赤手空拳的和他打上。
魚機閃過攻擊,踢起地上的小石子,彈向土匪群,頃刻間,四、五人已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
這一幫土匪,不出十分鐘,已經被打得落花流水。
「小姐,我們走吧!」料理完了這幫人,魚機把他的馬牽到公主身邊,欲讓公主乘騎。
「啊——」
土匪首領握了把折斷的大刀沖向他們。
魚機以為他的目標是他,怎知一轉身那把大刀竟朝著公主刺去,他不假思索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大刀,胸口硬生生的被刺了一刀。
「魚機!」執寧嚇了一跳。
握刀的土匪頭听到這名字,愣得松開了手。「魚機?」
「魚機,你受傷了。」她用手捂著他胸前的傷口,神色慌張。
「我沒事。」這點小傷還死不了,他抓住匪首,眼神凌厲地瞪著他。「你該死——」
「你是魚機?執寧公主的隨身侍衛?」他顫巍巍地問道,看著這一對男女,其他的土匪听到頭子的話,停止了申吟,慢慢地往他們靠攏。
魚機詢問地看著公主。
「你們是誰?」從剛才看他們的打斗和秩序,執寧就覺得這些人不像是—般的土匪,現在听了,更加的確定。
「你是執寧公主?」
「我是。」
此話一出,土匪們全跪了下來。「公主。」
「你們是?」
所有的人月兌下遮掩用的黑袍,里頭穿戴的是大宋土兵的戰袍。
「公主,我們終于等到你了。」想到國滅,所有人紅著眼眶,但是身為軍人身分容不得他們將淚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