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就別罵他了。」
听到小豆芽為他說情,杜青對她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算了,下次別破壞我們的游戲。」拉著小豆芽,凡妮莎囂張地揚著下巴離去,簡直無法無天。
沒良心的東西!他都差點沒命了,這丫頭還說是游戲。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不曉得是故意還是巧合,是幸或者不幸,小豆芽不卑不亢、抑揚頓挫的聲音隱約傳入他耳中。
「我說嘛,罵他只是浪費口水,小姐,你渴了吧?我去倒杯茶給你。」
原來,他是誤會了她的「好意」。
她們簡直就是一對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虧他還收留了她倆,現在她們卻反客為主了。
這是什麼世界?
亂七八糟!
「唉……」
風姬嘆了一口大氣。
「怎麼突然嘆氣?」龍胤關心地問道。
「看看剛才那種情形,如果這愣小子真娶了莎兒,只怕他過得會是暗無天日的鬼日子。」
她竟可憐起杜青那小子了。
可是這改變不了任何決定,他還是得娶莎兒,是他命苦吧!未娶時就先受她的氣,娶了只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只有自求多福了。
原先天上還泛著一絲日光,突然,一片烏雲籠罩了光線,天色變得渾沌陰暗。
像杜青茫然的未來。
「這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不是嗎?也許他們會很幸福呀!」
「也許。」風姬心虛地應著。
「也許我們該和女兒踫面了。」龍胤提議著。
「是該見面了。」
第七章
「氣死人!這次又失敗了。」凡妮莎氣憤填膺地說道。
「明明都算得好好的,怎麼會射偏?」小豆芽也搞不清楚,那箭當時就是朝著杜青的身子去,是在那陣風過後,箭才偏了……「公主,你覺不覺得那陣風來得有點奇怪?」
風?
「在那之前一直很順利的,直到那陣風來了,整個情況才改觀。」
這事有蹊蹺。
「公……公主,你快捏捏我。」
到了房間門口,小豆芽突然愣在原地,神情緊張地拉著公主。
「干麼?小姐我現在煩得很,別吵我!」推開房間的門,才發現她還在原地。
「進來呀,見鬼啦?」
「我想我看見女王了。」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眼花了。」她親愛的老媽子,現在大概忙她老爹的事都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再來管她?「她現在一定很忙——」
一轉身,凡妮莎面對著一張熟悉的面孔,還處于訝異中,就已經興起想逃的沖動。
她怎麼可能會在這兒「」千萬別做你腦子里想做的事。「風姬知道這丫頭一定又會逃走,所以也不等她開口,就先警告她。
「媽,好久不見。」
「瞧你這麼熱絡的口氣,我還以為你不會想見我呢!」
「我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你,不敢忘了你一膚一發。」她不知道老媽為什麼會在這兒,所以不敢有任何不智的舉動。
「你這麼說,我總算是沒有白來。」
「你是來押我回去的?」凡妮莎試探著。
「不是。」
听到答案,她心里松了一口氣。
「那你來這兒是?」
「經過你父親的開導,我想通了。既然你不想嫁給杜青那就別嫁了,何必為了一個局外人破壞我們母女的感情呢?所以我和你父親是來幫你殺他的。」她笑著看著龍胤。
「真的?」她看向父親。
「真的。」龍胤點點頭。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歡欣地摟住母親,興奮過頭,根本沒想到在她表面的附和下,會有一樁大陰謀等著她。
看到凡妮莎全然相信,風姬的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愧疚之情。
她是這麼相信他們,但是,他們卻必須為了她的生命而背叛她的信任。
☆☆☆「公主,我們干麼搬這個又重又大的花瓶?」
小豆芽和凡妮莎兩個人雙手各扶著大花瓶的一頭,吃力地想把它搬上城堡的高處。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杜青那家伙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狗屎運,每次都能僥幸逃過一劫,這次我就不相信還殺不了他,你想一個這麼大的瓶子如果從空中‘撲通’一聲掉下來,以重力加速度砸到人,那會怎麼樣?血肉模糊、腦漿四溢,哇嗟!多美的景象。」
「公主,你秀逗啦?這麼大的花瓶砸下去,普通人可能會死得很難看,可是那只青蛙這麼大一只,就一個花瓶怎麼會有用?起碼里頭還得放上十幾公斤的大石頭,這樣才有看頭,你說是不是?」
小豆芽心里想著︰看公主頂聰明的,怎麼這也沒想到。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看不出你小豆芽越來越聰明了。」
「謝謝公主夸獎,這一切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哦,是嗎?呵……」凡妮莎不禁發出得意的笑聲。
「當然啦,名師出高徒嘛!」
「好了,別廢話,快點把這東西搬上去。」
「好啦。」
終于,她們爬上了城堡的高處,可是也已經流了一身汗,不過辛苦很快就會有代價。
奮力將花瓶搬上窗欞,靜待那只青蛙出現,等了許久,等得她們都快睡著,底下終于有了明顯的動靜。
「公主、公主,他來了!」小豆芽興奮地大喊。
「快點把這花瓶往下推。」
她們使力要把花瓶推下窗口,卻因為太重而無法移動。「太重了。」小豆芽喘著氣說道。
「等等,讓我爬上窗欞,這樣你我一起用力,應該就可以推動了。」
漸漸地,大花瓶終于動了,現在正緩慢地接近窗緣。
「你們在干麼?要不要我幫你們。」
風姬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後頭,嚇著了小豆芽,她一個用力往前推了一把,但這一推不是推倒了花瓶,而是失手將凡妮莎推落窗外。
「啊!鮑主——」
想要拉已經拉不回來。
「啊——救命啊!」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這麼年輕、美麗的她?沒天理、沒道理,她還不想這麼早死啊!
底下——杜青正悠哉悠哉地散步著,渾然不覺就要臨頭的危機。
「多美麗的世界!不曉得我美麗的小花在做啥?」
他喪氣地嘆息著,想起芷嫣,想起他那無緣的「婀娜達」,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不過,在莫鷹的疼惜下,她應該過得很好、很幸福才對。
他從頸子里掏出一條褪了色的墜子,老舊的項鏈上繪著她的照片,這是他最鐘愛的寶貝。
說不嫉妒是假的。他曾愛過她,現在仍是,只是這份愛永遠只能埋在心坎里。
耳邊,他仿佛听見尖叫聲由遠而近、由小而大地傳來,他探頭四處看著,並沒發現有任何異樣。
突然,一片黑影遮蓋了他,皺著眉往上一看,媽媽咪——有個人!
接住?還是走人?
杜青猶豫著,可是那人等不及他做出決定,便轟地一聲,壓在他的身上。
「啊!」
「痛死我了!」
「好痛!」
不同的申吟聲從各處響起。
「又是你!」
他看清了來人,狠狠地咒了一聲。他就知道,會擺這種烏龍、搞這種飛機的一定跟她有關。
打從她來到城堡,他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當然是我,要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可惡!她又失敗了,凡妮莎坐在地上,因為事情搞砸而顯得不悅。
「我——算了。」何必跟她計較那麼多,每次計較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一樣是他。他本能地模模頸子,呵!他的項鏈。
大概是剛才的一場混亂,把項鏈給扯掉了,現在正落在地上,他急忙地想上前去拾起,卻被凡妮莎叫住。
「喂!你那是什麼意思,好像又是我對不起你似的。」
「我哪敢說你錯?錯的人是我,不曉得大小姐你有跳樓的嗜好,所以才會擋到你的路,一切都是我錯,千不該萬不該礙到你,下次你玩游戲時,可不可以先在十公尺外立個牌子,這樣就不會有人誤闖禁地,壞了你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