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天你會遇上他們。我是瑪琳,听說你們找沙克?」
「我們有事想找他幫忙。」
「什麼事你們告訴我就行了。」
「長老他……」風姬還是不太敢說,畢竟這是重要的事。
「他現在忙得很,你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解決。」想到沙克可能還在那里忙著哀嚎,瑪琳免不了又是一陣暗爽。
遲疑了一下,她決定告訴她,也許這會有用。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女兒叫凡妮莎——」
風姬把事情的緣起,從莎兒誤闖禁地,到她發現婚約之事,以及現在的謀殺行動,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原來杜青那家伙救的就是你女兒。」
這可妙了。
「嗯。」
「你們是來幫她殺杜青的?」瑪琳的口氣一下嚴峻起來,雖然杜青那小子有點討厭,有點礙眼,但他總是天界的人,又是芷嫣的頭號寵物,怎麼能放著他的死活不管。
「當然不是,在那婚契的最後頭寫了,如果莎兒妄想破壞這婚姻,將會在第十五個月的出潮日死去,我們來此的最大目的就是想將她和杜青湊成一對,這樣她就不必死去了。」
「原來是這樣……」
杜青那家伙前些日子還吵著要征婚,現在可好了,老天爺白白賜他一個美嬌娘,他要知道不樂歪才怪。
「所以我們來是想要你們的幫忙。」
「沒問題,就由我來告訴杜青這件事,他老早就想娶老婆,只是苦無對象,這下子他要是知道新娘有了,不出三天一定會娶你們女兒進門。」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凡妮莎不想做的事,誰都無法勉強,要成婚,除非她答應,否則是不可能的。」
「這麼倔啊?那和他有得拚了。」
「我們想好了一個計策,就是利用她的倔脾氣——如果讓她以為杜青根本就不想娶她,從頭到尾,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也許她會改變主意,硬要他娶她。」
「以毒攻毒,好辦法,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我一定傾力配合。」
「你只要讓我們倆住在這兒,假裝不知道她和我們的身份就行了,其他的就讓我們來。」
「好,我讓人帶你們下去。」
看來這宮殿又要熱鬧了。岑寂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這兒也該復蘇了。
「瑪琳!瑪琳!」
送走了他倆,一名侍兵沖沖撞撞地跑了上前。
「什麼事?」
「有人听到長老的房間里頻頻傳來慘叫,小的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呀!免了、免了,他正在吊嗓子,你們千萬不要去吵他,萬一惹火了他,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們。」
「是。」
哼!就讓那只沙豬痛得過癮一點。
☆☆☆「小豆芽,你快過來幫我。」
「公主,有什麼事?」
小豆芽走近,看見公主正吃力地拉著一條繩子。
「快幫我把這繩子拉到那頭樹下綁緊。」凡妮莎丟給她一條長繩,交代她。
「這是要做什麼用的?」
「待會兒只要他一經過這里,絆到了這繩子,樹叢里就會有數十枝的毒箭齊發,包準讓他萬箭穿心而死。」
凡妮莎臉上浮現詭譎的笑容。
「數十枝的毒箭!那他不是死定了?」
「快!快點把這繩子綁好,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這里發愣作白日夢。」
「好。」
馬不停蹄地,她們將陷阱布置好。現在一切就緒完畢,就欠東風。她們蹲在一邊的草堆里,準備伺機而動。
而她們的一切舉動,全落在城堡上頭,風姬和龍胤的眼里。
「這兩個小家伙,看得出來很用心在想辦法殺杜青。」
「是呀!瞧她們滿頭大汗,只可惜,她們的計劃根本就不會成功。」風姬深深地感到惋惜。
「噓,他來了。」龍胤止住了她的聲音。
「他來了,公主。」
小豆芽遠遠地看到杜青正往這方向而來,連忙喚著公主。
「我看到了,快躲好。」她倆躲在隱密處,靜待獵物上門,如她倆所願,杜青一步一步地朝死亡界限走去。
踩到了,踩到了!
當杜青一腳絆到了繩索,四周霎時響起一陣警鈴,聲音之大,足以將死人從墓地里吵醒來示威抗議。
突來的聲音嚇著了杜青,他整個身子跳了起來,看著四周,樹林里數十枝的飛箭從後頭朝著他而來。「老天!」拔起腿,他開始奮力往前跑,可是再怎麼快也沒有飛箭的速度快,他一邊努力地跑,一邊還必須不停地回頭看,等他回過頭,發現眼前平白無故冒出了一棵結實的大樹時,想煞車也來不及,于是身子就這麼又狠又準地撞上去。「啊!」
飛箭並沒有因為他的停止而減緩速度。飛箭越接近他,凡妮莎和小豆芽的心情就越興奮。
中、中、中!
城堡上的龍胤伸出手,朝天空一揮手,空氣中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將那飛箭吹離了位置。
躲在樹叢里的凡妮莎和小豆芽被狂風弄得睜不開眼楮,隱約中听見一聲淒楚的悲嚎。
風停了。
睜開眼楮,她們手足舞蹈地跳著。「死了!他終于死了,哈哈,太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她們一路興奮地跳向前,想看看杜青的死狀。
「終于殺了他。」
原先還嘀嘀咕咕地說著,好不興奮,看到了他的樣子,卻全啞了聲——那箭是全射中了沒錯,但卻是射中了他周圍的大樹,數十枝的箭在他身邊排了個人形。
毫發無傷!沒有半滴血。
「怎麼可能?」她啞聲地問道。
「好家伙!那麼多枝箭居然傷不了他,我看他八成是無敵鐵金鋼投胎的。」
小豆芽越來越佩服這家伙了。
「嗯?他怎麼連動都沒動。」
凡妮莎這才注意到,貼在樹上的杜青沒有任何動靜。
「難不成他被嚇死了?」
「嚇死了?」有可能嗎?
「說不定真的被嚇死了。」
小豆芽捏著下巴思忖著。
「你……們!」
杜青將她倆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听進耳朵里,這兩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像吃飯一樣簡單地在討論他的生死!
要是他能動,他會馬上沖下去宰了她倆。
問題是,他撞得太用力,整個身子都黏在樹干上,現在根本無法動彈。
「看看那可憐的家伙,你就再幫幫他吧!」
處于城堡上的風姬看見杜青的丑狀,于是叫龍胤再幫幫他。
「嗯。」
龍胤又揮動了手,這次強風吹倒了樹,震動之大將杜青摔出了樹外。
他慢慢地從泥地上爬起來,嘴里還含著一團泥巴。
凡妮莎和小豆芽見情狀不妙,眨眨眼,手拉手就要往回跑,卻被一技凌空射來的箭給嚇阻住。
「你們給我站住!」
「呵……你找我們?」慢慢地回身,臉上是一副無辜的表情。
鐵著一張青臉,杜青臉色繃得十分難看。「你們到底在干麼?」
「我們……我們在狩獵。」凡妮莎隨便編個理由。
「狩獵?你們所謂的狩獵就是把這幾十枝該死透頂的箭往我身上瞄準嗎?」
想到剛才的情形,他不禁嚇得冷汗涔涔。
「我——」凡妮莎腦筋迅速地動了一下,站到他面前,義正辭嚴地指著他鼻子訓道︰「我還沒怪你呢!你倒怪起我來了。喂!親愛的表哥,我和小豆芽倆個正高高興興地在打獵,眼看獵物就要上勾,結果你卻無緣無故冒出來,破壞了我倆的興致不說,還嚇走了獵物。看看你,眼楮、鼻子、四肢五官都還在,一樣都不缺,干麼這麼凶巴巴地罵人?你說我們有錯嗎?」
被她這麼咄咄逼人的語氣一盤問,杜青給弄得有點暈了頭。「……好像是沒錯。」
「本來就沒錯,是你亂罵人,要不是看在你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曾祖父、曾祖母的分上,我和小豆芽才不理你,早把你趕出去了!」她說得有板有眼,一顆顆斗大的淚珠在眼眶里轉呀轉的,要是他再不承認,就準備下起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