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你們在玩親親嗎?」祥蓮巴著一張嘴一臉迷惑,不識趣的堵在他們面前。
鳳青一愣,挫敗的看著她,「對,二阿哥現在要跟朝陽姊姊去玩親親,乖,你去找額娘。」他急著打發地走。
祥蓮搖搖頭,天真的道︰「不要,是額娘叫我來找你,告訴你海棠姊姊回來了。」
「海棠?!」
第六章
「鳳青你這是什麼意思?都讓祥蓮告訴你我回來了,你還避不見面,太過分了吧?」晚膳過後,海棠氣焰灼然的走進鳳青的書房。
鳳青重重吁了口氣,闔上案上的公文道︰「有我額娘陪你,不就夠了,我跟你見不見面有什麼關系?」
「喂,你怎麼這麼冷淡?我這一趟南下江蘇,心里頭掛念的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于情于理你都應該關心一下啊!」她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此刻全表現出來了。
他苦笑道︰「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關心你,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不要掛念我,最好忘了我這個人的存在。」
海棠眉頭倏蹙,不悅的冷問︰「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這樣擺明是在糟蹋我對你的感情。」
「海棠,我不是在糟蹋你的感情,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沒有感情,不想讓你再為我浪費青春罷了。」鳳青好言相勸,她已經糾纏了他三年,他也否定了她三年,偏偏她還冥頑不靈,硬要把感情放在他身上。
「這不是浪費青春,這是耕耘,我堅信總有一天你會對我回心轉意,發覺我的好。」她坦蕩蕩的道,一點也不覺得害羞。
「你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對凡芷的感情有多深,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改變,何必對我如此執著?你這不是擺明在傷害自己嗎?」
「會不會改變,不用你來告訴我,我自己看得出來。以前因為你是我妹夫,所以對你的愛慕只能偷偷往心里藏,不敢讓別人知道,現在既然凡芷走了,我當然要為自己極力爭取。」她大言不慚的道,語畢,她索性妖媚的走到他背後,傾身抱住他,「鳳青你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需要女人,我不管你對凡芷的愛情會忠貞到什麼時候,不過……總有一天你會要我的。」她在他耳邊吹著氣。
鳳青的臉寒了起來,扳開她的手站起來,「海棠,不要做越矩的舉動,讓人看見了,會有損你的名節。」
「讓人看見最好,這樣你就非娶我不可了。」她心機深厚的道。
鳳青雙手圍胸,不苟言笑的對她道︰「海棠,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不可能娶你,因為我現在已經有婚約在身,近期之內就會拜堂成親。」
「什麼?!」海棠驚訝得叫出來,凝神一聚瞥向他的眼瞳,「我懂了,那個女人是誰?」半晌後她激怒的問,已由他眼中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碩王府的朝陽格格。」鳳青簡略道。
「朝陽?可憐的丫頭,她不會幸福的。」撇下這句話,海棠傲然轉身離開了。
鳳青抿唇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有著一份深不可測的情愫。
*****
「鳳青?!」朝陽嘴里的一塊烙餅差點掉下來,顧不得身上只著了一件中衣,急急忙忙跑到窗邊,把他從樹上接進來。「你是猴子投胎嗎?有樓梯不走,學人家爬樹?」她調侃的問。
「我懶得跟一堆人報告東報告西,直接爬進來比較快。」他為她拿掉嘴角的餅屑,神采奕奕的道,「不高興見到我嗎?」
「當然不是。」朝陽笑呵呵的拉他坐下,遞了塊餅給他,「你來得正好,這是我剛剛偷溜出去買的,還熱著呢,你也吃一塊。」
「晚膳不是剛過嗎?怎麼馬上就吃點心?」他盯著手中頗有分量的烙餅。
「我的胃大嘛!」才怪!事實上是她嘴饞,看見別人在吃,自己馬上口水泛濫,等不到明天早上,連夜抓著宛兒陪她溜出去買。
鳳青懷疑的瞄了瞄她,「不會是愛吃吧?」
正中心聲!朝陽愣住了,連忙裝的道︰「我們別談這個了,我幫你倒茶。」
沖著她牽強的笑容,鳳青知道自己猜對了。拿起餅,他吃了一口,眉頭跟著皺了起來,「好硬啊,你跟自己的牙齒有仇嗎?這麼硬的東西也吃得津津有味?」
「哪里啊?那是你不懂得享受,烙餅就是要這種硬度吃起來才有口感,咬起來才有勁。」語畢,她又大大咬了一口,喝了口茶。能吃就是福,她朝陽除了愛到處跑外,就最熱中于此道了。
鳳青笑了笑,靜靜看著她的吃相,有餅屑沾著她的臉時,他會細心替她拿下來。對他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終於所有的餅都被她塞進肚子里,大大打一個飽嗝後,她滿足的拍拍肚子笑道︰「好好吃啊,吃得好飽!對了,你來干麼?」她總算正視他了,「不會是來看我吃東西的吧?」
鳳青伸手彈了她額頭一下,揶揄道︰「你的吃相這麼丑,我可沒興趣,給你一次機會,再猜猜看。」
她無意識的模模被彈的地方,想了半天大膽假設道︰「難道……是想我?」她氣定神閑的,完全不知道什麼叫矜持。
他噗哧一笑,戲譫的捏著她的臉頰,「你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講出這種話,臉也不紅一下。」
「討厭,是你教人家猜的,猜錯又笑人家,不玩了啦!」朝陽嘟著嘴撇開頭。難道不是嗎?這種時間、這種地點,能猜的就是這樣了,總不會是他分不清碩王府、睿王府,回錯家、跑錯房間吧?
鳳青扳回她的臉,安撫的啄了她臉頰一下,「不逗你了,我來是問你願意跟我出去嗎?」
「去哪里?」她的眼楮亮了起來。
「私會。」
私會……好像……就是兩個人手牽手走在月光下,含情脈脈的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意。她有點一知半解,不過還是嬌喜的答應下來,「你等我一下,我穿一下衣服馬上好了。」語畢立刻喚來宛兒,替她更衣。
鳳青則早宛兒一步,循著來時的路,離開朝陽的房間。
「格格你又要出去啊?」宛兒糾著眉頭不悅的問。
朝陽幸福的點點頭,「對,我要跟鳳青去私會。」她低頭扣著胸前的衣扣。
「貝勒爺?在哪里啊?我怎麼沒看到?」宛兒看了看四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來的鳳青貝勒?
「就是沒看到才叫私會,笨!」
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道理?宛兒轉了轉眼球,不過她心想,既然是跟鳳青貝勒,應該就沒什麼好顧慮,所以只是在為她著好衣後叮嚀她早點回來,倒也沒再嘮叨什麼,便回房休息了。
朝陽見宛兒一走,撩起裙擺,耍寶的想跟鳳青一樣從窗戶爬出去,可是才跨了一只腳出去,突然覺得好高、好害怕,連忙又縮了回來,乖乖的由樓梯下樓。
下樓後,鳳青很快帶她出碩王府騎馬走了,兩人一路上快馬加鞭奔馳於曠野間。
勁風在耳際呼嘯而過,皎月為他們照亮原本漆黑的夜,如此浪漫的景致,朝陽卻無心欣賞,因為她意外察覺到鳳青的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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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愣在正堂的大門口,看著指名到訪的女子。
「你就是朝陽格格?」女子旋身迎著她問道。
朝陽吶吶的點點頭,「我就是朝陽,你是誰?」朝陽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勻稱的身材、如雲的黑發、白哲秀美的五官,好個標致的佳人,不過,她到底是誰?朝陽不記得自己有這號朋友。
「我是凡芷的姊姊——海棠,初次見面,你好。」海棠禮儀合度的對她微一曲膝,只是掀起嘴角帶著一絲驕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