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白認真專注的神情令溫容竹的心弦一動。
「真的嗎?」
「為什麼懷疑我?因為我素行不良嗎?」在她開口傷他之前他先打一劑預防針。「或許我對愛情的態度在你看來不正確,不過我從來不會腳踏兩條船,不會三心二意,更不會說什麼可笑的誓言,想跟你在一起這句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驀地,溫容竹眼眶一紅,為了不讓他發現,她連忙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胸口。
徐英白也伸手抱住她。
「太感動了嗎?」連他自己也不相信會有想安定的一天,如果不是她,他想自己大概會單身一輩子吧。
一個人能過得好,有她在一起應該會更好。
他深深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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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容竹終于搬家了。
蕭懷寧把她的東西載到新住處,在接過箱子的時候,徐英白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順口一問︰「你結婚了?」
「嗯,是啊。」蕭懷寧稍愣一下才回答。
「我沒听容竹提過。」
溫容竹抱著自己的大布偶走進來,笑笑地替蕭懷寧解圍。「那是因為懷寧很害羞,提到他的情人他會臉紅,更何況我表哥結婚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干嘛要說?」
馮以旭始終沒有找到謝卡,徐英白因此對他上次說的事耿耿于懷,不過今天看見蕭懷寧手上的戒指總算如釋重負,而且他怎麼看都不認為這兩人會是夫妻。
「他是你表哥,我當然也會關心。」
蕭懷寧翻翻白眼。「能不能請你們兩位等搬好之後再繼續肉麻呢?」太陽快下山,時間很寶貴。
最後三人忙到傍晚,終于搞定溫容竹的新窩,蕭懷寧無法留下來吃飯匆匆離去。
由于溫容竹不擅長廚藝,因此煮飯的工作又落到徐英白頭上。
「真沒想到你這麼會煮飯。」
「一個人生活,這是基本求生技能。」
慚愧慚愧,她偏偏不會,只會花錢求生。
「英白,以後你就可以來我家,我可是為了你才搬出來喔。」為了搬出來,她又跟鄭大哥「盧」好久才得以成功。
「真是謝謝你了。」他壓根不相信她的誠意。
被懷疑了,好受傷喔。溫容竹連忙再獻上自己的心意,「這是備份鑰匙,只給你一個人,以後如果你心情不好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以到我這里,我還有一間客房是保留給你的,為了你,我還放棄十五樓的套房,我真的很有誠意。」百分之兩百。
「算你有良心。」徐英白接過鑰匙,跟自己的鑰匙圈串在一起。
注視他的動作,溫容竹笑得甜甜的,突然有一種兩人已經住在一起的感覺,好幸福。「我本來就很有良心啊。」
轉眼間,三個月的時間快到了,沒想到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有關自己的事情,也該快點跟他坦白,要不然時間再拖下去,她怕自己會愈來愈沒有勇氣開口。
「下星期我們去南部玩,順便看看你爸媽。」
唉,就算她還想拖一天算一天,以後這種情況也會陸續發生,躲得過一時躲不了永遠。「下星期我不方便,我跟朋友要聚餐,下個月初好下好?剛好那時候我們交往也滿三個月。」
「也好,就暫定下個月初。」
下個月初嗎?她真希望徐英白能體諒她的決定。
「英白,能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我好想听。」她閑閑沒事,可以听故事打發時間。
「……」他一點都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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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去聚餐,閑在家里也無聊的徐英白便陪同大哥到百貨公司挑選要送給孤兒院小朋友的禮物。
「哥,你既然這麼喜歡小孩子,怎麼不趕快結婚生幾個?」他很少跟小孩接觸,不懂小孩子喜歡什麼玩具,只能幫忙拿東西。
「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別指望我,倒是你和容竹最近進展如何?」徐軒江也懂得四兩撥千斤,不會傻傻任由弟弟把責任推給自己。
「嗯,還不錯啊。」對了,他記得容竹很喜歡布偶,前面有一只巨大的泰迪熊,徐英白想也不想直接從架上拿下來。「可是長幼有序,等你結婚才輪到我。」嗯,左邊那只粉紅色的大象看起來也挺可愛的,讓他想到女友紅紅的臉蛋,一並買了。「上星期有位你公司的女職員打電話找你,聲音很好听。」旁邊有只白色的小豬仔,剛好她屬豬,應該會很喜歡,也買了。
「……只是打來問我一些公司的事情,沒什麼。」徐軒江頓了一下才回答。
「對了,你要的手機門號,我幫你辦好了,昨天忘記給你,待會兒回去再拿給你。是說,終于想通要辦手機了,是要等誰的電話?」
徐軒江挑玩具挑到一半,站起身轉過頭,還沒開口解釋就先看見弟弟手上莫名多出來的布偶。「我沒有挑這些吧?」
「送給她的。」
那個「她」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你好像太寵她了。」
「會嗎?」他一點都不覺得,只想對她更好一點。「大概是我怕她會離開我吧。」徐英白自嘲一笑,反正站在面前的是大哥,他能說實話。
因為不敢去愛,想愛的時候又怕受傷害,只有用這種蠢方式留住他的愛情。
徐軒江拍拍他的背。「我看得出來容竹很喜歡你,別想太多。走,大哥請你吃飯。」
結完帳,兩人相偕離開百貨公司,準備到附近的餐廳用餐。兩人手上都是禮物袋,徐英白手上更是一堆布偶,他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因為這是他要送給心愛女友的禮物,他已能想像當容竹看見這幾只布偶時,肯定會欣喜若狂。
「吃鐵板燒好不好?」經過一間鐵板燒店,徐軒江開口問,等了十幾秒,卻沒听見弟弟回話。他轉過頭,才發現徐英白不知何時已經往前走遠,等他跟上才赫然發現是怎麼一回事。
鐵板燒隔壁的義大利餐廳里有一桌客人,其中一名他認識,是英白的女友,另外三人之中有一對中年男女應該是夫妻,另一名男人他猜不出身分,不過看樣子他們四個人應該很親密,可能是一家人吧。
徐軒江這麼猜想,不過從徐英白的表情他看到的不是相同的答案,心底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英白!」
徐英白再也听不見大哥的聲音,直接走進餐廳,朝著溫容竹邁步走過去。
他神色與平常無異,看不出一絲波瀾,但胸口醞釀的怒火卻節節攀升,明明這種時刻,他早該喪失理智直接上前質問,豈知他腦子竟格外清晰。
她不是說要跟朋友聚餐?
為何此刻竟是跟她的家人在一起?
既然是家人,又為什麼要隱瞞他?
她的父母加上她的表哥,怎麼看都是普通的一家人,然而看見他們四人如此親密的感覺,他的胸口頓時有種被巨石壓碎的痛楚。
因為愛,對她的話他不會多加揣測;因為信任,即使有過存疑也輕易自動消除,但呈現在眼前的竟是個天大的謊言。
蕭懷寧真是她表哥?
倘若是,也用不著欺騙他。
到了這地步如果還相信她的鬼話,他徐英白就真的白活了。
「容竹!」他喊道。
溫容竹听見他的聲音,壓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他,臉色當場刷白,只能僵著身子,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蕭懷寧乍見徐英白的出現也露出一絲慌張。
一家人和樂的氣氛瞬間因他而出現一絲裂縫,至于裂縫會不會繼續擴大就端看他的下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