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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情人 第6頁

作者︰程潔

朱姿婕想了又想,終于一鼓作氣傾吐出來。

「小恆,我是想問你說,你……有沒有可能一直記著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而且連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兩個人有講過幾句話?」她略帶期待地問他。

「不會。」他不拖泥帶水的兩字金言,徹底粉碎朱姿婕心中的一道希望之光。

「我就知道不會……可是……可是……為什麼呢?」

「那是很正常的啊!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可見交情一定很差,而且只見過一次面就更不用說了,想想,你會去買顆茶葉蛋,卻一定要記住那店員的長相嗎?一般人是不會這麼無聊的,要記那麼多不相干的人,累都累死了,除非……」他故意頓了頓。

「除非什麼?」朱姿婕焦急地問。

「除非那個店員長得像李奧納多,讓你心生愛慕,沒記得會後悔一輩子;不然就是他長得很‘抱歉’,令人難忘。不過你……我看是前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長得太‘抱歉’的只會令你笑到肚子痛,不會令你煩心的,我分析得對不對?想必那是個挺不錯的家伙是不?」

「我也不知道,唉!奇怪!他救了我一命,我們也聊了些話,像朋友一樣,卻都沒問到對方的姓名,在那之後,我卻一直想起他的樣子,好像照了相留在心底,而我……甚至想再見他一面,為什麼呢?」朱姿婕的心思早在言語中完全透露出來卻不自知。

她深吸口氣,娓娓道出那段前因後果給廖振恆知道。

除了他吻她那段,其余的她都全盤托出。

他的冷傲足以凍死人,高高在上的氣度慣于掠奪,似永遠都不肯屈服。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則說明了他出類拔萃的尊貴,他給人的感覺是那麼高不可攀又難以親近,可是對著她時,偶爾又溫柔得撼動人心。

還有……他那雙始終低溫的眼楮……

听完後,廖振恆又是猛點頭又是哀嘆,一副大勢已去的苦悶樣。「沒救?NB462?!沒救?NB462?!吃藥打針住院都沒用了,最好找個地方好好安息吧!你這次不死也沒半條命了。」

「廖振恆!你沒事干麼咒我?」她一拳揮過去。

「別氣,」他輕松躲開了。「想想你的病啊!」

「我的病?我沒病啊!我健康得很,比你還長命百歲呢!你才該去檢查檢查呢!」朱姿婕硬是又奉上一掌。

「還敢說你沒病?你不是得了‘相思病’嗎?被那個英雄救美的‘帶原者’給傳染的啊!唉!這病難治好哦!」

他越說越得意。「原來是小女孩長大了,要思春?NB462?!」

朱姿睫連忙捂住他多事的大嘴,瞧他那唯恐天下不知的歡喜,她是一肚子氣。「笨蛋恆!小聲點!你以為這很光榮可以到處說,讓人知道是不是?況且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呢!什麼相思不相思的,少惡心了!」

「那你能肯定你一點都不喜歡他?不喜歡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別騙人!別說你不在乎他。」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啊!只見一次面又不知道名字,不管怎麼說,道理都是說不通的,一般人是不會這樣子的,小恆……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其實很多方面,她和外界的對比是激烈得嚇人,她根本就是個異類。

她會這麼情緒起伏不定的原因,他不是不明白,因為她無法同意自己、原諒自己竟會愛上一個陌生人,她不相信愛情。

「那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以上這些不可能的論點都能成立了,而且百分之一百確定,不需要任何說服、任何妥協。」

「啊!唉——我不知道!我……我不相信會有一見鐘情的事發生,不行的!我和他也許不會再遇到對方了,要不是那天的意外,我們不會撞在一起,世上不是天天有那種巧合的,我不相信!算了!算了!」

「愛神的箭射來射去老是射不準,以後你就會知道丘比特是多愛給人惡作劇了。也許某一天你又會在路上撞到另一名‘帶原者’,或是‘受害者’,兩個傳染來傳染去的,都病得不輕時,就只能送入禮堂了。別灰心,世事難料,要向前看,你的病目前只能靠‘時間’來治療了。」

但願,時間真的能沖淡她不乖的心思。

朱姿婕嘆口氣,又把頭埋進手心里貼在桌面上,來個相理不相應。

沒關系!她早有心理準備了,廖振恆那顆「水泥腦」是無法替她分憂解勞的,算了!

都怪那雙攝人心魂的眼楮,愛魅惑人,才破解了自己禁錮許久的心……

☆☆☆

按照以往的路線,車子駛向郊區的一棟別墅內,閻燁煒只有回到這個家,他的心才能獲得全然的平靜和安寧,做回他自己,單單純純的自己。

這棟蓋在離海邊不遠的房子,四周植滿蓊郁的樹木,仿似一處世外桃源,空氣中混有清新的青草味及淡咸的海水味,慵懶悠閑的感覺彌漫周遭。

只是這塊完全被獨立出來的區域,是「閻王」一人獨享,亦是「閻王」最珍視的地方。

這里是「閻王」用盡一生心力保護的庇所,因為他和這里的風、海、林、花一樣固執,都想默默守候這屋子的女主人——一個沉睡已久,卻不會再蘇醒的人。

這兒叫做「海居」,因為屋子的女主人愛海。

「海居」是閻燁煒一手建造出來用以保護自己的世界,除了親近的摯友外,沒人知道這處世外桃源是江湖中令人間之喪膽的「閻王」的棲息地。

將車停進車庫內,閻燁煒並不急著進屋,反而徒步朝屋子的右方走去,約一百公尺處左右有一棟高兩層樓的溫室花房,偌大的空間全植滿嬌艷的紅玫瑰。

由于溫室是由玻璃所砌成,陽光透過玻璃反折的七彩映在花上,反而平添一股柔美的韻味,遠遠地就能看見成群簇擁的大紅,在閃耀著眩目的光芒。

置身在與自己一襲黑藍色西裝格格不入的赤色風暴中,閻燁煒若有所思地發呆著,向來凍人的冷冽目光此時化為柔情似水的凝睇,始終聚攏在溫室的某一角落。

☆☆☆

閻燁煒前腳才一進門,便警覺的查知已有人在沙發上,正悠閑地喝咖啡看雜志,四平八穩地等他回來。

「終于回來了?大忙人。」溫曜之不用看也知道閻燁煒的臉上一定又是那副飽受摧殘的可憐相,一年到頭都改不了和「苦瓜」做雙生子的壞習慣。「別這麼冷淡嘛!好久不見了,你就不能表現得更熱情一點嗎?好歹我也算‘閻氏’的半個股東,你應該要對我親切些。」

閻燁煒心想,怎會不常見面,昨天晚上才和他一起吃過飯呢!況且自求學時代到現在,他們倆的聯系就沒斷過。他對他是夠好的了,要不是真把他當兄弟,才會不介意他的無禮放肆和有意無意的調侃,這樣還不算親切嗎?

他們的友情建立在相知相惜的基礎上,雖然不靠任何言語保證,但彼此心底都明白對方的重要性,兩人都用自己的方法在維持這份感情。

這就是男人間的堅貞交情吧!

閻燁煒緩和臉上僵冷的線條,在他對面坐下,逕自扯掉束縛頸部的領帶。「你怎麼來了?」話中只是疑問沒有排斥,語調比起往常的冰凍刺骨已是溫熱許多。

「來逛逛都不行?你不是這麼小器的人吧!」溫曜之笑著睨他,言下之意是閻燁煒若真轟他出門,就證明閻燁煒是個小器之人。他完全不覺得隨便到別人家逛逛坐坐的自己,是沒資格如此訓示屋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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